陸少臣壓根不管她說的話,管那些話有沒有理,總之在他這兒都是歪理,他反問做主:“我一直搞不明白,你那麽喜歡我,到底喜歡我什麽?”


    宋相思都不敢抬眼看他,說:“我喜歡你離我遠點兒?”


    要按照以往陸少臣那德性性格,指定這會兒又得悶一肚子氣,回頭等著她去哄他,眼下情況不同尋常,他心情好,說話也不嗆人了。


    他臉上依舊是半玩世不恭,半聊騷的相,抬手往她臉頰上捏一把,說:“我就喜歡你跟我死杠較勁這樣兒,特招人稀罕,尤其是在……床上。”


    宋相思聽得臉紅心跳,他最後那一句尤其是在床上說得輕且慢,即便聲音隻有兩人聽得見,可她還是心慌得不行,生怕給外人聽著。


    “你離我遠點兒。”


    陸少臣偏不,還身子一靠,死死賴過去,嘴裏吹起“你是風兒,我是沙,纏纏綿綿闖天涯”這首歌曲曲子的口哨。


    宋相思推他推不開,隻要他不再胡作非為,罷了罷了,仗著女人與男人之間的力氣懸殊欺負她,隻當是暫時讓小人得誌。


    這會兒估計是連司機都心裏發疑問,腦子懵神兒了,側頭瞄一眼又快速視線收回去,心想我這是拉了兩神經病,還是拉了兩瘋子,要不要直接掉頭開到精神病醫院去?


    事實證明,跟什麽樣的人混成什麽樣的人,進什麽顏色的染缸出什麽顏色的布,要麽怎麽老話都說人以群分,物以類聚。


    以往宋相思不說多勤勞吧!但起碼該做的事兒一樣不落,至從跟陸少臣膩歪在一塊兒,她光是假期都一個月往一個月多。


    再這麽下去,她都得懷疑以後一旦脫離這樣的生活,自己會成為一條渴死在岸邊的臭魚,鹹魚起碼還有翻身之日,臭魚永無翻身之日。


    為了以防墮落,進出電梯,到房門前,門把一開,她豎立門前,開口對眼裏泛著精光的男人說:“給你半小時,半小時後我回公司上班。”


    陸少臣臉上剛染上一抹不悅,宋相思趁機而上,再次發聲:“你要多想想我成不,我又不是家財萬貫,難不成以後還指望著家裏?”


    “你跟我在一起,還指望什麽家裏,指望我不就成了?”


    宋相思也不瞞他,打心眼裏當他自己人,心裏幾個想法就說什麽話:“俗話說得好,寧願相信世上有鬼,也別相信男人這張破嘴,靠山靠水靠男人不如靠自己一雙手。”


    她不是十幾歲青春期的小姑娘,男人說句喜歡你,誇你漂亮就天真無邪的當那是愛,愛這個詞太深,不會輕易出口,輕易出口的那也不是愛。


    陸少臣好不高興的睨著她,蹙眉道:“這麽說你是沒打心眼子裏拿我當你男人咯?還想著哪天甩了我找下家?我陸少臣還夠不著你這朵花了?”


    “那花還分好幾種呢!誰知道你現在喜歡我這朵,過個十天半個月的又喜歡別的種類。”


    她有防人之心沒錯,話都說寧可防其有不可信其無,人心最善變,指不定前一秒如膠似漆的兩個人,下一秒就康莊大道,各朝一邊。


    陸少臣死死的盯著她,一雙又深又黑的瞳孔裏判斷不出是怒多還是責怪多,聲音低沉沉的說:“宋相思,你是真沒打算拿我當自己人看?成天兒防個什麽?”


    宋相思不是不明白,是他把事情想得過於簡單,順理覺得兩個人相互喜歡,然後成章在一起,大抵是他身份作怪,以往享受的快餐型感情多了,成了一種對感情迅速求成,也許膩歪了自然迅速抽身的想法和做法。


    她不行,在她心裏認定了一個人或許就是一輩子。


    宋相思反問:“你知道我舅媽今天跟我講什麽嗎?”


    陸少臣大概是沒想到她接下來的話,順勢直問:“背著我跟你說什麽了?”


    遲疑了三秒,她說:“問我們是不是不打算結婚,光談戀愛玩兒,玩掰了就打算拍拍屁股揮手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到底她還是女人,再大度也容不得放下婚姻光談戀愛這種事,不是她逼他表態,也確實是自己心裏想找個明確的方向。


    幾乎是在她說完話的下一秒,宋相思就心生後悔,趕在陸少臣回答之前,說:“我們以前說過慢慢來,不提這些,你就當我沒說。”


    別說她矯情,世上沒幾個女人不現實婚姻這種事情的,即便是自欺欺人,潛意識裏都會認為結婚才是最後的歸屬。


    甚至很多不怕日後離婚,就怕麵對的男人提不開口一句結婚。


    聞言,陸少臣無不像是一根繃緊的弦絲,身體每處肌肉都是緊繃,能隨時信口拈話的嘴眨眼間像是吐了啞巴丸子。


    她的意思很明了:我不想隻跟你談戀愛,我想跟你一起走過以後的一輩子,共同麵臨風風雨雨。


    他在想,她也不急,慢慢讓他想。


    說出的話好比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她一句當她沒說怎麽讓他當做沒聽見。


    約是十幾秒後,但見他薄唇啟開,用隻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對她講:“你打算給我多久時間?”


    宋相思是聰明人,陸少臣能如此認真的來考慮這件事,證明他是打心眼裏重視未來,跟自己也不是玩玩而已。


    她值得慶幸,還好隻是虛驚一場。


    “我舅媽說過年我們全家都得去鄉裏小姥爺家過年,問你要不要一起去。”


    這是見家長的節奏,他懂。


    陸少臣伸手撫摸她的臉,問:“那你希望我去嗎?”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宋相思不知道他是故意聊騷自己,還是心裏打了退堂鼓。


    猜不透,她隻能問:“那你想去嗎?”


    陸少臣說:“你說呢?”


    兩人跟碰上燈會猜啞謎似的,你一句我一句,宋相思哎呀一手拍開他的手道:“你別跟我賣關子,直說你想不想去,到時候可是得下鄉。”


    怕他大少爺住慣了一線城市,那種鄉下沒去過不知道情況,她還有模有樣的跟他描繪:“我姥爺家倒是住在市裏,主要是到時候過年得到祖屋去,上上下下一大家族的人都得聚一塊兒,還得在鄉裏住個七八天的,你在滿大街燈紅酒綠的地兒呆慣了,能受得住嗎?到時候去了可就別想走就走,那人家可都得拿我們當玩笑兒看了,要是去不了你提早跟我說一聲,別到了地兒臨陣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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