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們這麽一鬧,搞得醫院都跟她家開的一樣,醫生但凡見著她家的人,那都是熱臉相迎,一點風吹草動馬上進來查看。


    林政南跟薛凱倒是當天來一次後沒再出現,程家清打著跟孟偉認幹爹的幌子,一天三趟的往醫院鑽,宋相思別的不怕,就怕他跟紀深碰頭。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第二天下午兩人直接在醫院病房裏撞了頭,在場人多兩人都屏著臉兒沒懟對方,滿臉兒和氣生財。


    等前腳一出門,後腳直接在醫院門口打上了,幸好宋相思出門去送人,不然還指不定得弄得個不死不休的。


    她一女人要打打不過,要掰掰不開,後來還是醫院保安給兩人強硬性質的拉開了事,但誰也沒討著好,臉色不同程度的掛彩。


    這事兒程家清沒讓宋相思跟陸少臣說,她自己心裏也有計較,便聲兒氣沒坑。


    從下午守到晚上十點,宋相思跟李雪回酒店,換上孟偉守夜。


    姥爺說想吃餃子,孟偉要去買,本來他想跟過去,結果陸少臣突然說自己回來了,為了去接待他,她也算是仁至義盡。


    都說小別勝新婚,兩人剛見麵就黏糊上了,他死活要跟她回酒店。


    宋相思太了解他的性格,這一去指不定是要幹什麽。


    紀深偏偏在這個時候跑來找她,結果硬生生把陸少臣從酒店門口給氣走了。


    第二天,程家清沾著認了親這事兒,光明正大往醫院跑,幹孫子看望住院的幹爺爺楞誰能說點啥?


    他打小出生沒被捆手綁腳過,多動症的勁兒都擱嘴丫子上了,左耳朵進什麽小道消息,恨不能扭個頭直接嘴巴吐出來,半分鍾都憋不住的性子。


    要說宋相思跟陸少臣鬧勁頭這事他是橫看豎看不爽,皇帝不急太監急,那邊說不通,他就打個暗道來李雪這邊撬撬,總得有個法子能讓兩人和好如初。


    用薛凱的話說就是:鹹吃蘿卜淡操心,青蛙不叫上腳踢,成天兒閑著沒事蛋疼。


    是情侶誰沒有個冷淡期,誰沒有吵嘴慪氣的時候,他硬是搞得跟要天昏地暗,若不讓這兩和好,那世界都得末日一樣。


    其實他這一趟跑也不算白跑,至少李雪知道情況後意識到某些問題,準女婿跟幹兒子這兩對待態度得擺正了,不能讓自己女兒夾在中間為難啊!


    宋相思是下午五點下的班,回酒店洗漱完事打算照常去醫院,結果到醫院病床是空的,打電話給家裏人,說是今天陸少臣來過一趟,看先前那病床小得連個家屬休息室都沒有,說什麽也得給轉到vip特區。


    她心發狠的非得把人家的理所應當想成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等找到病房,姥爺正在做周期檢查,昨晚上她睡得太晚,李雪先讓她去外邊的家屬休息室眯著。


    她進門一看,嗬,沒給她嚇著,真是有錢人生活金貴,一個醫院的家屬休息室裝修得跟自家大居室似的,要什麽有什麽,連廚房冰箱都一應俱全。


    宋相思都在想,這有錢人真是奇了葩了,難不成住個院還能住上癮來賴著不走不成?


    姥爺檢查出來,醫生說下周再一個周期檢查要是沒什麽事兒,回家養著就行。


    其實說來這心髒病也就是平時沒穩住,跟血壓似的沒壓住就得往上飆,家裏人忌憚病這個字眼,尤其是家裏老人,一點點頭疼腦熱的都得好生檢查一番,生怕出個什麽大岔子事後追悔莫及。


    老爺子自個兒心也本寬,別人不說他也一個勁的嚷嚷自己沒事,不讓大家夥操心,要不是一家子人壓著他住院沒法兒,估計得直接跑路回家。


    最近來她幹什麽都打瞌睡,老爺子在打電話,她就在跟兒前聽得直打盹,眼皮子掐都掐不住。


    李雪跟孟偉都不在,姥姥拍了下她肩膀,說:“相思,你進去休息會兒,打盹都打得下巴戳脖子了,等下說完了我手機給你拿進去。”


    跑回去躺到八點多的時候,她睡得正好,也不知何時被放在床邊的手機響起。


    她迷瞪著眼睛一看是陸少臣給她發過來的qq視頻通話,猶豫了下她還是按下接聽,這不接還好,一接給他嚇一跳。


    陸少臣光不溜秋的躺床上跟她對視,他用的是筆記本電腦,角度抓得倍兒好,正好整個上半身皆入目。


    宋相思還犯迷糊勁兒,但意識中的第一反應:靠,這逼格痞相,流氓。


    那一身緊實精健的肌肉,看得人臉紅心跳爆血管都不為過,誰說隻有男人貪圖女人的身材,男人身材好到一定點的時候,那比女人還燒人眼珠子。


    人最誠實的就是臉,她不像心隔著肚皮別人看不到,尤其還是她這種一想不該想的事,臉上絕對掛不住的自欺欺人,寫著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人。


    宋相思喉嚨咕嚕咽口水,生怕麵部表情太生動被逮個正著,她眼皮一合,眼不見心不想。


    見狀,陸少臣馬上臉色陰冷,問:“不待見我?”


    她隻聞聲不看人,回得幹脆利落:“自己想想那天做的事兒,我又不是小白兔,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想我待見你,你的誠意可見?”


    這算是給她擺好了台階下,隻看他自己邁不邁得開腳步。


    陸少臣也有他的理兒:“那天出了多少事兒,紀……敲門,表白,這些我頂多過過氣翻篇,但房子的事情……”


    宋相思一口氣頂上來,眼珠子一睜開,說:“別說得那麽有理有據,是你陸少臣看著我住進去了?還是看到紀深買的房子住戶寫的我名字?沒憑沒據的,你憑什麽冤枉人?”


    她本不是愛哭之人,可心裏委屈啊!


    嘴裏吭吭嗤嗤的說話,眼圈緊接著紅潤開,眼淚猝不及防就往手機屏幕上吧嗒吧嗒的掉。


    陸少臣蹙眉剛想開口說話來著,突然眼前一片漆黑,過了兩秒,電腦揚聲器傳來一道女人嗚嗚咽咽的哭聲。


    宋相思好生委屈,跟肚子灌了幾大壇老壇酸菜沒差比,喉嚨一哽一哽,她說:“淩東讓我找紀深通氣陸氏跟盛中的合作,我沒答應他就叫人喊打喊殺的恐嚇我,當時我打你電話你沒接,害怕了我才打電話給紀深救我。後來,你那個少女友跑我家去潑油漆潑狗血,我要早知道你是這麽個疑心病秧子的,我她麽幹脆給人砍死潑死得了,也不找人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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