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是大道理,但也處處是坑,每個人的起跑線一樣,但他們行駛的工具並非一樣,有錢有後台的坐跑車,沒錢沒後台的徒步奔跑,哪怕你是劉翔也跑不過人超跑這是事實。


    想發光必須努力,必須優秀,但努力優秀並不等於一定會發光。


    等到了地兒,張濤仰頭一看,說:“這不是陸氏的樓盤嘛?”


    聞言,宋相思腦子都懵神兒了,本就巴掌大小的臉都不曉得往哪兒擱,恨不得一腳踹死紀深丫的。


    東西紛紛往裏搬,宋相思躲一邊兒去給紀深打電話,對方一接通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張口就問:“紀深,沒想到你是這麽個小心眼兒的,你不知道我什麽身份?故意得吧你?”


    他這真是拎著她往槍口子上撞,明明知道她是陸少臣助理,買個房子還偏偏往陸氏樓盤買,別人誰曉得是你買的,人家指定想的是陸少臣給自己小助理圈的地兒。


    靠,那這不就是赤裸裸的潛規則遊戲嘛?


    紀深還來勁兒了,他說:“他下屬怎麽對你的,你一個勁兒的瞞著,住他房子怎麽了,這還是我花錢買的呢?你住進去租金什麽的照樣一分不少得付我。”


    她覺得他這人簡直不是喜歡強扭瓜,根本就是蠻橫不講理。


    宋相思說:“那這房子我不住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東西都搬進去了,你跟我說這個?有意思嘛?”


    宋相思問:“你打的什麽主意,前前後後這麽獻殷勤的,到底想幹嘛?”


    紀深總算是被她逼破功了,他哈的大笑一聲,說:“我想幹的事兒多了去了,你管我?不過你現在這身份想管也管不著。”


    她真是不曉得拿什麽話說,氣都給氣飽了,這房子鐵定是不可能住進去的,且不說是紀深花錢買的房,就是單房子是陸氏樓盤這一條她都打死不會邁進去半步。


    可舊房子那邊退也退了,這一時之間找房子真不是簡單的事兒,早知道她真該打聽清楚再下手,說什麽還得怪她自己。


    宋相思這會兒真趕上氣急敗壞這四字,她說:“那我今天話給你擺這兒,就是睡馬路我也不可能住進去,你也別往我舅媽耳邊吹風,做人能不能識趣點兒。”


    以前那段時間吧!紀深恨她跟陸少臣在一起,見著他就掐,見著她那眼神兒擺得,現在這家夥不擺眼神,也沒得跟陸少臣掐,倒莫名其妙的跟水蛭似的黏上了還。


    紀深那頭不急不躁的道:“你這意思合著就你親閨女合法合權,我這認個幹媽就變成不識趣違法違權了?”


    宋相思自認脾氣好不到見陽光就燦爛,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但此時真是被逼得發飆:“紀深,你給我滾蛋,誰是你幹媽了,我舅媽同意我還不同意呢?”


    說完,她不待對方回話,猛地按下掛斷鍵。


    梁清如小心翼翼的走過來,問:“我也覺得姓紀的這事兒辦得過分了點,可是這東西都搬進門了,正所謂既來之則安之……”


    宋相思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不會進門半步,連聲打斷:“你樂意你住,我住酒店。”


    “你是陸少臣助理,住他們這邊房子怎麽了,人家問就說是員工宿舍,再說了住酒店哪有這舒服自在……”


    “你見過哪個公司的員工宿舍像這樣的嗎?你當人家兩眼珠子瞎的?”她滿臉兒為眼前人智商捉急的無奈樣:“住酒店不舒服總比我心裏不舒服好。”


    梁清如說:“有時候你真該改改你這鋼板性子……”


    宋相思突然想到什麽,開口問:“你當初就是這麽給渣渣騙進門的吧?”


    好漢都不提當年事,梁清如臉兒一翻:“還能不能好了,揭人傷疤很開心?人生道路這麽長這麽寬,誰沒擠進來過幾個渣渣,不經曆渣渣,哪成得了孩子他媽?”


    宋相思狠狠白她一眼:“歪理一大堆,我先回酒店了。”


    梁清如是說不進油鹽,攔也攔不住。


    等她回酒店,李雪說碰巧遇上多年不見的老同學,勁爆的是那位老同學不是別人,正是曾經紅極一時的歌後餘麗。


    宋相思打小生在宋家,不說家庭普通,但也不是什麽名家,能接觸到餘麗那都是通過電視,哪想自家舅母大人居然是一代歌後的老同學,這簡直跟老百姓中了幾百萬的感覺不相上下。


    下午六點多,她陪著李雪去了東區陵園見人,遠遠便見著那道佇立墓碑前的身影,宋相思隨手要了張簽名後便出來,坐在門口等人。


    李雪也沒聊多久,約莫個把小時就從上邊下來,宋相思一見著人來立馬跑去上洗手間,等餘麗進車離開,她才出來。


    一出來,她兩眼放光的問:“舅母,我怎麽從沒聽你提起過這事兒?跟我說說唄!”


    兩人邊往外走,李雪說:“我跟她同學那時候都多少年了,更何況還是高中同學,要是她學現在那些歌手演員去整個容什麽的,估計真沒得今天這相聚,走大街上哪還認得出來?”


    宋相思一直想問來陵園這事兒:“她怎麽約你來這地兒?”


    李雪歎息一聲,道:“這裏邊葬著她前夫,也是當年我們的學長,高中畢業她去參加歌唱比賽,人家就給她當了經紀人。可眼看著她打算退出歌壇,兩人好好做平常夫妻的節骨眼上,對方出了車禍身亡。”


    宋相思當年聽到的版本可不是這般,說是她前夫是道上的,還曾四處放話誰敢娶她就讓誰不得好死。


    “那我怎麽聽說人家前夫是道上的?”


    聞言,李雪眉頭蹙起,臉色都翻了翻,說:“這孩子,成天道聽途說,一百張嘴一百個真相,事實真相隻有一個,難不成還真有一百個真相不成?”


    想想也是,娛樂圈那是什麽地兒,魚龍混雜,什麽蝦米大魚螃蟹的都混一起,水太渾太深,自然真相與大眾脫離。


    “真沒想到餘麗居然會是我舅媽的同學,你說姥爺以前在部隊那麽多年,指不定那個國家首長司令的還是他們戰友……”這事兒到現在她都覺得像是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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