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從不待見他,轉身就進了浴室,也許是兩人初次照麵,他太過不知形象,讓她打心眼裏防狼似的防著。


    他打小也是有教養涵養的人,不會當著人家麵兒吃東西不顧形象,吃麵條吃得呼哧呼哧的聲兒響,那是他故意想引起她的注意。


    然而,愛情隻眷顧兩廂情願這四個字,一廂情願的那個他終究得出局。


    宋相思前腳收好手機,陸少臣後腳追問:“你怎麽還跟他聯係?”


    她本想說紀深那人本性不壞,就是性子暴還加上人吊兒郎當,不至於連朋友都做不成,腦子猛然想起以前在電視節目上看過一句話:麵對情敵,男人的心永遠比針眼小。


    話一轉,回道:“上次手機掉他家,他給我寄去家裏,打電話提醒我的。”


    “梁清如不是人?”


    或許是麵前的男人氣場太強,又或者是她在他麵前已經養成了習慣,習慣性的解釋:“他沒她聯係方式。”


    陸少臣頭發一個勁兒的滴水他不管,偏要死掐著她的事兒較勁說:“他手機沒有短信功能?非要給你打個電話,聊兩句才心裏暢快?”


    前麵還說什麽來著,男人心小比針眼兒吧!


    宋相思算是徹底領悟到了這句話的精髓,幸好當時她沒說什麽做不成情人難不成朋友也不做,還有唐鬆林工作之類的話。


    不然,現在爆發的不是他那顆脾氣,就是他那具身體了。


    見她不說話,陸少臣狐疑了,盯著她問:“姓宋的,你該不會是左腳踩著我這邊船頭,右腳還惦記著他那頭船尾吧!”


    宋相思沒見過這樣的人,聽風就是雨,不分青紅皂白張口就來的,搞得她好像千萬個對不住他。


    她沒好氣翻了個白眼的說:“想多了吧你,我還沒那麽本事,怕劈了襠。”


    人漂亮就是好,翻個白眼兒都養眼,陸少臣真是打心眼裏給她那張俏生生的臉兒迷得神魂顛倒。


    幾步跨上去抱人,無奈她身上圍著被子,任他手臂再長也難以整個人抱住。


    陸少臣去扯她身上的被子,宋相思捏住他的手不讓動,嗯哼了聲,嘟著嘴說:“你這樣子我不呆你這了,我要回家,你快把我衣服拿來。”


    昨晚上她醉得老火,他沒忍下心來做點什麽,但是現在人清醒得很,他賊心眼兒的說:“別回去了,你那老鼠窩哪有我這舒服。”


    都說金窩銀窩比不上自己的狗窩,宋相思當即話頂回去:“我那老鼠窩想幹嘛幹嘛,你這兒我動個身都怕。”


    他勾著她後頸,俯頭下去,腦門抵著她的額頭:“你怕什麽?”


    “前怕狼後怕虎。”


    陸少臣故作正經的眼珠在房子四周望了圈,回頭來問:“你是不是看錯了?”


    宋相思覺得他那樣子特逗比,簡直不像是平時的陸少臣,也真是私下相處點點滴滴都暴漏無疑了。


    她邊笑著邊說:“你這人一會兒變狼一會兒變老虎的,馬戲團應該給你重金收下當變臉王賺錢。”


    都說女人撒嬌的時候最動人,陸少臣唇角勾著,湊過去親她,宋相思二話不說伸手就擋。


    她擋一次,他掰一次,上上下下連續動作來回做了四五次,陸少臣終於是破了功,忍無可忍的伸手想要將她整個杠芋頭似的杠肩上去。


    可抓了幾把都是她身上的被子,陸少臣麵對麵的抱著她像個狗熊腰似的腰杆,手臂接觸到的全是被子,一點兒身上的滑膩感都沒有,心裏兒別扭,下最後通牒:“趕緊給我被子卸了,別讓我親自動手。”


    他跟你開玩笑的時候覺得像個撒嬌的孩子,一旦發火起來那就是雷公電火閃的要變天兒了,宋相思也怕,但她裏邊啥也沒有。


    進退兩難,隻好恬著臉懇求他:“你想抱想親等我穿好衣服來成不?”


    陸少臣想說你裹得密不透風的,我還親個屁啊!親你衣服去啊!


    不過話不能說得太糙,有損交情,他換湯不換藥的說:“你渴得喉嚨冒火的時候,人家給你碗水,你是選擇拿吸管喝,還是直接嘴對碗喝?”


    宋相思心知肚明他幾個意思,無非就是一個勁兒的想要慫恿她,她有點兒較勁,又不敢抵對。


    嬉皮笑臉的說:“我是女孩子嘛!矜持得有,當然選擇拿吸管了。”


    陸少臣覺得自己上輩子肯定打哪兒跟丘比特杠上了仇。


    兩人大眼珠子睜著你瞪我,我瞪你,等著對方說話。


    終究是過了四五秒,她率先敗下陣來,替他理了理濕漉漉的頭發,伸著手去捧他的臉哄道:“今天怎麽還這麽大火氣的?”


    陸少臣其實最不情願別人對自己動手動腳,尤其是一個女人又是捧臉又是撓頭的,別的地方倒是樂意讓她動手腳,隻是她又不肯。


    他逼她:“有本事你往下捧。”


    說她傻她還真來勁兒,順著話眼珠子往下瞄……


    宋相思趕忙收回視線,她躲避似的說了聲:“嘿!你臉上有花兒呢!還不讓人捧了?”


    “我這一寸臉一寸金的,我怕你捧多了,到時候賠得掉褲襠。”


    宋相思臉色唰的紅彤彤,想起之前程家清也是張口閉口說掉褲襠,繼而又憶起他說陸少臣給人包養那事兒。


    她用一種奇怪的打量目光瞅著他,陸少臣張口問:“你這什麽眼神?見色起意的話咱兩床上去。”


    宋相思不答反問:“少臣,問你個事唄!”


    他一聲少臣,叫得他心醉,就是上刀山下油鍋,他也披著戰袍去。


    “允準。”


    宋相思道:“程少說你十九歲的時候給人包養過,到底是誰那麽不長眼兒,看不出你長著一張身家背景富可敵國的臉呢?”


    這叫什麽來著:滿懷欣喜,以為是驚喜,結果來個驚嚇嚇死你。


    陸少臣聽她那軟聲軟氣兒的,還真當她是有什麽好事跟自己談,敢情就是八卦勁在心裏鬧騰,來解困惑的。


    他一張臉險些沒當即耷拉冷下來,說:“說個話詞都用不準,你還能幹點什麽?”


    宋相思心裏罵他小心眼兒,雞蛋裏邊挑骨頭,荒煙大漠非得找點兒綠,嘴上卻是迎合道:“我說錯了,給你道歉,是誰想要包養我們家大臣子?”


    陸少臣神秘兮兮的把頭湊過去,逗問起她來:“你真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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