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深沒好氣的說:“這些人也太不專業了。”


    宋相思心裏不爽,總覺得他這人說話不中聽,也不顧江程的麵兒說:“是人都有意外,別這麽刻薄行麽?”


    “就你眼裏好人兒多。”紀深知道她慣會各種打抱不平,轉而問江程:“那怎麽辦?節目要是取消了老爺子心裏得多難受啊!”


    江程聳肩歎息了聲:“難受有什麽辦法,這一時半會兒的去哪找人。”


    紀深扭頭問:“我會不會唱歌,要不你去頂個位唄!”


    宋相思透亮的漂亮眸子瞬轉過一抹躲閃,心裏兒覺得他給自己往坑裏帶,沒好氣的瞪著他說:“我不行,唱不來,這歌太有年代感了。”


    她又不是瞎子,打進門起,裏裏外外都是人,個個穿著光鮮的,這排場大得,上台必定得受到萬眾矚目啊!


    腦間下意識形成了唱歌時的畫麵,先不說有種給人當猴戲看的感覺,更重要的是她沒那個台風氣場的,活脫脫就是村口二丫上了巴黎時裝秀的顯照。


    紀深是事外人不知當事人的囧,道:“還怕醜啊!沒事兒,有哥罩著你呢!你放心大膽的上台去唱,唱不好也沒人怪你。”


    宋相思打心眼裏煩他,剛想要製止這場突如其來的噩夢,江程開口:“要是你不介意真可以上去試試看,反正有總比沒有強。”


    好一句有總比沒有強,餓急了,就算是口硬饅頭也比起喝著白開水解餓強吧!


    這話就這意思,總之就是活生生給她拉進了火坑。


    宋相思要是再矯情推拒,那真成了不仗義了,抱著一顆替人解危難之急的俠義之心,最後還是選擇撲火坑。


    很快,她才發覺自己有作死的潛質,本以為隻是唱首歌那麽簡單,其實唱歌還是唱歌,但是唱歌的同時還得整體包裝。


    上台得各種打扮,穿旗袍,戴那種民國年間舞女半遮麵的麵紗帽,更為難的一點是她頭發長及腰,披散著又跟整體不搭,顯得特別扭。


    造型師特有耐心又敬業,給她弄了老半天,最後也沒設計出個理想的發型,又總不能把頭發剪掉,繼續各種絞盡腦汁。


    宋相思盯著鏡子,心裏鬱結,這會兒要是能跑她估計頭不回直接跑。


    她就見不得人脾氣太好,稍微給她磨兩下心窩子秒軟,開口道:“要不別弄了,直接用發夾扣住吧!”


    造型師眼裏發光,估計是沒想到她會如此替人著想,嘴裏說著客氣話:“宋小姐,不瞞你說,這麽長的頭發又厚實,真要是全靠發夾盤起來的話,不說事後難拆,整個過程都很難受的。”


    宋相思其實很怕拉扯頭皮的那種疼,小時候夏英特稀罕給她紮頭發,要麽就是哪吒丸子頭,一邊一個,要麽就是那種一個腦袋四個小辮子,皮筋兒還紮得死緊,到了小學六年級還那樣。


    說到這,不得不提及她那個外號:小哪吒,就是那時候叫出來的。


    即便早已過了那段悲苦的日子,心裏想想都覺得比吃幾壇子老壇酸菜還酸爽。


    內心是抗拒的,但言必行,行必果,說出的話不能不作數。


    她深吸口氣,說:“一點兒疼忍忍就是,還不信疼死我,來吧!”


    光是盤頭發整個過程形同煎熬,每拉扯一下,上一顆扣夾都像是揭了她一塊頭皮,但她也能忍,大半個小時硬是一聲沒坑。


    宋相思從頭到尾煥然一新,像是演了回穿越女主,從一個21世紀新時代女性穿越成了民國女子。


    慢工出細活是個大道理兒,這麽一陣搗鼓折騰的,倒是沒瞎白忙活,美跟氣質自然是不用說,但凡是能將旗袍穿好的人,怎麽樣氣質都不會低,連她自己都有些認不大出來。


    高二那會兒學校舉行過一個古箏才藝表演大賽,她姥姥彈得一手好古箏,打小她耳濡目染的也學成了個人愛好。


    那個年齡段還挺較勁麵子,滿心歡喜的想要杠功夫上去顯擺顯擺,可最後因為得穿旗袍讓她夢碎一地。


    那時候估摸著是她有點兒胖,學校定製的旗袍死活穿不上身,打那後她就對這玩意產生了深切的陰影。


    看著眼前的自己,她有些兒受寵若驚的感覺,一直覺得永遠駕馭不了的東西,突然一天受到老天恩寵實現了。


    紀深靠在門外抽煙,宋相思人從門裏出來,他竟然毫無察覺。


    餘光瞥見身側的人久久不離開,他低低的嗓音道:“小姐,想要搭訕換個人,我名草有主了。”


    她也是心裏歡喜,伸手拍了下玩著手機的他:“誰跟你搭訕了,幹嘛呢?我都出門老半天了。”


    紀深聞聲抬頭,但見眼前映入一道美豔動人的女人顏,滿臉震驚不可信,他盯著宋相思上上下下的打量。


    最後給予一句評價:“賽西施,壓貂蟬,甩了楊玉環,王昭君幾百條街。”


    宋相思說:“這是民國風,他們都是什麽年代的,你讀書曆史課都睡覺呢吧!”


    紀深故意拋眼神兒撩了她一下,說:“估計林徽因在世,看到你都得甘拜下風。”


    是人都愛被誇,但誇過了頭就有些兒不好意思了,宋相思說:“你這份心領了,嘴巴還是別動了。”


    紀深還沒聊夠,有人來叫,說是得趕緊過去。


    宋相思心裏特別緊張,畢竟以前真沒做過這事,學校唱歌都是熟人,再說唱砸了頂多給人破口笑笑,這感覺要是唱砸了非得給人說死不可。


    臨走前,紀深跟她說放心大膽的唱,他去解決工作的事兒。


    想著豁出去給唐鬆林謀個好點兒的工作,心裏又鼓起了幾分兒勇氣,大步往前走。


    壽宴在大廳,江家大多為官,場麵布置得比較傳統,尤其有種夜上海的濃鬱風。


    宋相思登台,下邊賓客席的燈光比較昏暗,以至於整首歌唱下來,硬是沒發現有雙眼睛死死盯著她。


    陸少臣坐在賓客席的位置上,時間越長臉繃得越緊,冷得能隨時當大冰櫃使。


    身邊都是自家兄弟,都眼睜睜的看在眼裏,程家清坐他對麵,幾乎是一覽無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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