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上次讓你處理的事情怎麽樣了?”


    “你說的陳絲琪那事?”程家清一提這事,嘴都笑咧開了:“老實著呢!一聽我跟她說回濱海可能讓她身敗名裂,現在縮在夜城都不敢走了。”


    陸少臣瞥一眼他臉上的得意勁兒,提醒:“我跟你講,你可別跟她攪合一塊去。”


    “我可沒那心思去招惹她,再說了,人是你留下的,我能碰?”


    程家清無所謂的聳聳肩,碎碎念往美女堆裏紮,他無心貪戀這些,就像林政南說的一句話:“如果江山跟美女擺在他眼前,毫無疑問他會選擇後者。”


    可是,誰都沒想到,陳絲琪自己忍不住誘惑,偷跑回了濱海,想要繼續接戲。


    點著微光的房間裏,她跪在地上,嘴角滲出一絲血跡,臉上也好多處的淤傷,似乎剛被人打了。


    坐在椅上的張忠起身,半蹲在她身前,伸出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又放下,一腳狠狠踹女人肚皮上。


    陳絲琪被踹開好幾步,眼裏已然是萬分的痛恨,可她如今無路可退,陸少臣跟慕瑾嶸有她的把柄,想要她消失在這個圈子裏,簡直輕而易舉。


    為了將來,她隻能跪在地上開始求饒:“伯父,求求你去慕總麵前說說好話,讓她放過我。”


    “放過你?”他嫌棄的用紙巾擦了擦摸過她下巴的手,卻忘了自己是那個最惡心的人:“你連一個男人都搞不定,反而壞了我們整個計劃,你要她放過你?”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可是我已經盡力了,現在陸少臣他手裏有我的把柄。”


    一聽陸少臣,站著的張忠身子不禁一顫,似乎有了幾分擔憂:“他說什麽?他知道了這件事?你把事情都透漏出去了?”


    陳絲琪點了點頭。


    張忠一巴掌狠狠再次打在她臉上,那狠勁當真是咬牙切齒打下去的:“你這個小賤人,誰讓你說出去的,你是真的想害死我?”


    她當時根本沒得選擇,隻能這麽做,以求得一線生機。


    張忠在屋子裏踱步,來來回回,抓耳撓腮的。


    他死活想不明白,既然陸少臣知道了這件事,為什麽還會把這個女人完好無損的送回來。


    按照他對陸少臣多年來的了解,不讓對方生不如死,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那他怎麽會把你放回來?”


    “我當時都被抓到警局了……”


    “繼續說。”張忠至喉間冷冷逼出,字字帶著冰霜。


    “明明都逼我說出了所有事情,可是程家清又把我從警局撈了出來。”


    話音剛落,張忠牙關緊咬,一拳砸在身側的桌上。


    “嘭”地一聲,嚇得身後的幾個下屬,包括陳絲琪都狠捏了一把冷汗,她有些挑撥離間的悻悻開口:“他們還說,對付你輕而易舉,要是你再敢亂來,就直接要你命。”


    “這幫毛頭小子,居然敢威脅我?”


    陳絲琪識趣的走上來,輕聲詢問:“伯父,你說他們這麽不把你放在眼裏,我們不還有慕總這根稻草嘛!如果迫不及已可以利用她對付,也算是勢均力敵。”


    張忠深深瞥她一眼:“哼,你以為慕瑾嶸會是傻子,讓你好端端的利用?”


    “是人就有弱點,她總有什麽忌憚的東西。”


    張忠在她臉上掃過,又暗自琢磨尋思,沒有做聲。


    大概十多天後,沈蔓打電話給宋相思讓她回一趟陸家。


    陸家半年一次的聚餐,正好趕上了陸少臣去夜城,宋相思都感覺他是故意的,把難題拋給自己。


    剛進門坐下,慕瑾嶸看她那眼神打心底裏不善,有種分分鍾要把她剝皮生吞的錯覺。


    “弟妹,在東海別苑的房子裏住得可還習慣?”


    她當著沈蔓的麵份,將這種問題拋給宋相思,明擺著就是想讓她敵對自己的婆婆。


    “地方是少臣選的,我自然怎樣都行。”


    “沒有大半夜聽到奇怪的聲音吧?”慕瑾嶸繪聲繪色:“你說這少臣也真是的,大好的地方不住,非要去那塊晦氣地方住。我一想到那個地段,心裏直發毛,哪敢住人啊!”


    宋相思還沒吭聲,倒是沈蔓忍不住了,眼底流轉擔憂,語氣卻十分強硬:“瑾嶸,你弟妹好不容易來一次家裏,你話是不是太多了點?”


    慕瑾嶸適時閉了嘴,可她眼神裏那點東西,誰都心知肚明,她跟婆婆沈蔓素來不合,不管是在工作上還是生活上都是死對頭。


    從陸家出來,時間已經很晚了,她又不想在陸家待著,讓沈蔓,陸振華跟慕瑾嶸排擠自己。


    在那些人眼裏,她始終是個不受歡迎的外人。


    初冬的路上異常冷,人影稀少,連車都少得可憐,路過的幾輛要不就是客滿,要不就是打烊收工的。


    她剛想拿手機叫私家車,前頭一閃一閃有輛車駛來,對方打著閃燈,在路口停下。


    從駕駛座上伸出一顆腦袋:“陸太太,你這是要去哪?”


    宋相思看清紀深的麵容,多日未見,他氣色比之前好多了:“紀總?”


    第一反應,就是他怎麽會繞到這邊來,聽說前不久紀深買的那套房子已經徹底修整幹淨,是用來做業務用的,員工大多都安排妥當,他自己又留了一層住。


    “上車,想跟你談個事,等你老半天了,我還當你進去不出來了。”


    他這才說明來意,宋相思尋思了下,問:“你這算是跟蹤啊!”


    “上車,外麵冷,跟你談公事。”


    這一說,她才想起,確實冷得發抖,也不矯情,開門坐進去。


    前腳剛踏進車裏,後腳人家的問題拋過來:“你跟陸少臣結婚多久了?”


    宋相思覺得他這話問得怪異,不答反問道:“紀總對別人家的私事這麽感興趣?”


    紀深點煙抽,問她要不要,她違心拒絕:“我不抽煙。”


    “你說我要是能幫你奪回宋氏,你會不會跟陸少臣離婚?”


    她在對方臉上流轉了一番,方才不疾不徐的開口:“我離婚,對紀總有什麽好處?”


    卻不想紀深翻舊賬:“上次好歹我也救過你的命,你可還欠我一頓飯。”


    宋相思道:“上次的事,挺感謝你,但是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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