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野人在幹什麽?


    雖然是在場中穿著唯一體麵的人了,可野人還是野人,連鞋子都沒有,褲子更是不存在的,僅有一件麻衣遮掩了上身。


    其餘的野人自然更糟糕了,隻把胯下用獸皮遮掩的大有人在,比非洲土著還要慘。


    陳時看著這個野人在向自己低頭做著奇怪的手勢,也不知這野人在幹什麽,他唯一知道的是,目前這地方好像分為了兩股野人勢力,而他們現在所做的事情便是在戰鬥。


    而他的到來,似乎引起了戰場局勢的改變。


    “這些野人體毛可夠多的……胡子也不刮,頭發也不理……但看起來還是亞洲人的樣貌,難道我在東亞?”


    陳時看這野人對自己好像很恭敬,並無敵意,便沒出手,等了好一會兒,這個野人也不離開,又來了許多野人圍了上來,嘰裏呱啦說個不停,顯然他們已經存在可以交流的語言了。


    就是不知道有無文字。


    這群野人依舊不離開,沒過多久,陳時聽到一陣歡呼,回頭看去,就見到遠方歡呼聲不斷。


    “這方的野人勝利了嗎?”


    陳時剛剛還在打量這邊的獸皮圖騰,聽到這一陣子的歡呼以後,他意識到這邊已經獲取了戰爭的勝利。


    “人類還真是喜歡戰爭,如此原始的古代,一場戰鬥也死了這麽多人。”


    陳時還是首次親眼見到一個地方,死了這麽多的人類,還好他曆練出來了,看著死在腳邊的屍體也不為所動。


    戰爭已經結束,但他也不能這麽離去,站在原地都等了快四十分鍾,卻沒等來那個神秘人,這不禁讓陳時十分疑惑,與前兩次不同的遭遇讓他產生了狐疑。


    難道那個神秘人出現在了其它的地方?


    陳時兩次穿越時空,都和那個神秘人有所關聯,而這一次沒看到那個神秘人,是以也無法知道這次的關聯到底是什麽,更不知道要怎麽才能離開。


    “這個野人從剛才就一直說個不停……嗯,是想邀請我?”


    陳時總算是看懂了這個為首野人的意思,語言不通的惡果就在這裏,而且也不是說彼此說話不通,手勢也一定會有效,往往手勢也在時代的文化發展中賦予不同的意義。


    兩者基本屬於雞同鴨講。


    艱難的第一次交流結束,陳時想了想,幹留在這裏也沒作用了,幹脆跟著過去看看。


    隨著為首的野人上前,周圍的野人不敢過於靠近,都以敬畏的眼神盯著陳時。


    走了沒多久,陳時看到了野人們的聚居地。


    他不知道是不是該用聚居地來形容,這些野人並不會搭建帳篷,而是用的樹葉和獸皮搭建在樹木之下,以此用作簡易的天幕來使用。


    許多傷勢嚴重的野人便躺在蕉葉上,時不時地痛苦哼哼幾聲,還有其他的野人用木碗在給受傷的野人喂水。


    另有一些物資被堆放在這兒,用麻袋裝滿,似乎是他們吃的糧食。整個環境可以說是相當的惡劣了,屎尿都拉在一邊,還沒垃圾分類的想法,加上下雨的濕潤泥巴,簡直又是惡臭與髒亂的集合體。


    而在這裏,陳時驚愕發現了一個線索。


    “那是甲骨文?”


    他震驚看到好幾麵獸皮旗幟上,除了圖騰之外,原來還有一些象形文字出現,而類型很像他以前在電視上看過的甲骨文。


    “如果是甲骨文的話,難道現在是夏商朝?”


    “不對,若是夏商朝,也不至於穿的像野人似的,青銅武器那麽稀少,幾乎都用的是石器。”


    陳時仔細打量:“而且,也不完全像是甲骨文……”


    甲骨文是中國成係統發現的最早文字,而傳說文字來自於黃帝讓倉頡“見鳥獸蹄遠之跡,知分理之可相別異也,初造書契”。


    但實際上,考古發掘的文字,並不是說殷商時期的甲骨文就是最早的文字,因為甲骨文已經是比較成熟的文字體係了,而文字的發展不可能一下子進步到甲骨文這個程度。


    例如八千年前的賈湖文,就是發現的最早文字。


    與甲骨文相比,賈湖文更有圖形的意思,更類似於像什麽而簡筆畫出來的模樣。


    現在陳時看到的旗幟上的文字,那不就是兩把斧頭嗎?


    雖然類似簡筆畫,卻又有著明顯的筆觸,那就不是簡單的圖畫了,肯定是文字。


    比甲骨文更早的文字?


    陳時還在思考間,那邊野人的為首者已經恭敬帶來蕉葉,鋪在地上,似乎是讓陳時坐下。


    另有野人搬來了一些水果和木碗裝著的混濁液體,陳時學著野人一樣盤腿坐下,端起木碗聞了聞,有點像餿了的果酒。


    而液體表麵漂浮著許多的不明白點,簡直像是生了黴般,他視線凝聚,竟然還發現了一根不明的毛發。


    這他媽哪裏還敢喝啊!


    陳時打賭,自己喝了一定會死在這裏的,拉肚子而死。


    陳時把碗放下,沒去喝,那野人似乎很疑惑,最後揮了揮手,又有一個野人過來,拿了一些骨片過來,開始費力地在骨片上用尖銳的石頭刻畫。


    刻畫了老半天,那野人把十幾塊骨片遞給為首野人,再由為首野人恭敬交遞到陳時腳邊。


    陳時隨手撿起一看,嗯,看不懂。


    猶如小孩幻想塗鴉的簡筆畫,雖然這些文字中間肯定會有聯係,交給考古學家可能會破解,他確實是認不出來。


    隻能發揮想象,這個像船的文字,是船吧?


    這個一撇一捺,還畫了個腦袋的圖畫,是人吧?


    琢磨了半分鍾,陳時選擇了放棄。


    他把骨片丟在蕉葉上,不知為何,那為首的野人忽地惶恐起來,他大聲呼喊了幾句,沒過多久,陳時一回頭,就見到幾個野人拉來了一頭高大的野牛,幾下石刀過去,接了好大一碗的血水,急忙恭恭敬敬地送來。


    “這是要讓自己喝血?”


    陳時啞然失笑,他腦袋一轉,這些野人難道是想用這個來獻祭嗎?


    看這些野人的語氣和神態,陳時理解了他們的想法,原始人類對未知不理解的東西,都會冠以鬼神之說,這些野人指不定把自己當做無法理解的鬼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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