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太突然,在場各大門派首領幾乎不相信自己耳朵。


    玄音站起身,又宣了聲佛號,向諸人解釋,“當年少林祖師達摩入中原時,帶回了一塊佛祖的舍利,後來他在寺內潛心三十年,創立一套達摩舍利陣,將佛祖舍利內真元以數百倍方式激發,可以瞬間提升陣法內之人的修為。”


    有人問:“有這麽好的東西,你們少林怎麽不自己用?”


    玄音道,“我佛講修行如登高望遠,武功修行亦如此,不走捷徑,方成正道。”


    “那又為何創立達摩舍利陣?”


    玄音解釋道,“事有輕重緩急,創此陣是為應對不可知之事。”


    那人存心要問個明白,聽得戒律堂玄亮有些不耐煩道,“這位施主,少林不求你,也不逼你,這陣法純屬自願,你若有異議,盡管下山便是。”那人聞言,“我留下來試試唄。”


    玄音又道,“各位要明白一點,接受達摩陣的改造,便要承擔與天道對抗的責任。”


    這是條件,也是要求。


    “在下湯達人,請求入陣!”


    “湯掌門,閣下武功還未入通象,進入達摩陣,怕是凶多吉少啊。”


    湯達人道,“除魔衛道,乃我正道之人本分,天道作惡,我們便滅了天道,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


    其餘幾位掌門,也紛紛表態,願意進入達摩舍利陣,提升修為以對抗天道。畢竟,這可是佛祖舍利,若真能得此造化,那將受用無窮,躍出三境獲長生,這種誘惑力太大了,至於天道降臨?躍出三境之外,總比通象境更容易活下來吧?眾人如此想。


    不多時,將近有三四十人,決定進入舍利陣。


    距離百人躍三境,差些人,但這也是在場符合條件的極限了。


    這時,殿門推開,武林盟主左斯坦走了進來。他穿了一套挑貨郎的打扮,模樣十分狼狽,眾人望向他,“左盟主,你不是來不了嘛?”


    左斯坦道,“開封府欺人太甚,我花了點錢,托人找關係,藏在商隊裏混進來的,今日是武林大會,作為武林盟主,我說什麽也不該缺席。”不過,他也有自知之明,搬了個凳子,坐在了圓桌的下手方。


    青城派率先發難,“左盟主,天道降臨這種大事,你為何不通報?”


    “我們通報了,可你們不聽啊。”


    “怕是你們沒有盡心盡責吧,每年給武林大會那麽多銀子,左盟主,聽說你都來做群體運動了?”


    左斯坦費盡心思來少林參會,進來之後茶都沒喝一口,就被人追究問責,不由覺得委屈,然而身在高位,身不由己,誰讓他是武林盟主呢,坐得起高位,就要承得起詆毀,他緩緩解釋道,“吳掌門,在下從不近女色,想必你也是聽過吧?”


    “那各門派的錢呢,都去哪裏了?”


    左斯坦道,“你們放心,我沒有亂花錢,而是通過各種渠道,將武林聯盟的會費進行理財,用錢生錢,這才是王道。”


    “你是說放高利貸?”


    左斯坦搖頭,“高利貸已經過時了,風險高,收益低。實不相瞞,我已將武林聯盟所有銀子買了中原油寶!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解決武林聯盟的財政問題。各大門派以後不但不用繳會費,而且還有分紅。”


    眾人見他如此說,也不在追問。


    因為,將近傍晚,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進入達摩陣,從而突破武道極限。湯達人替師父表示不值,早知有這個,前兩天還去找什麽李傾城的麻煩?傾城一劍需要修煉呢,這個是被動提升修為,不更香嘛?


    用不了多久,眾人達成一致意見。


    除了極個別退出之人外,無論修為高低,全部進入陣法,接受改造,共同對抗至尊天道。


    眾人來到後山別院,看到少室山四根天柱,如四根觸手一般,聳立於四角,天柱直指星空,玄音道,“請各位英雄入陣,今日一戰,事關天下安危,今日之事,必將留名武林!”說罷,他又道,“四大金剛、十八銅人、二十四羅漢,聽法令!”


    “在!”


    “入陣!”


    此言一出,少林寺各路高手,也都進入陣法之內。


    原先各大門派還將信將疑,之所以進來是因為誘惑太大,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如今見到少林寺的人也都進來,心中一塊石頭落地,就算陣法不管用,能提升武功也是好的,少林寺總不至於連自己弟子都坑吧?


    眾人進去之後,別院大門關閉。


    玄音對掃地僧道,“玄音有罪。”


    掃地僧道,“舍百人而救天下人,何罪之有?”


    “天道降臨之時,就算能夠對抗,我們無權替別人決定生死。”


    掃地僧道,“路是他們自己選的。玄音準備好了嘛?”


    玄音點頭,眾人進入後山別院之後,他已命令法印帶僧內其他弟子下山,少林寺藏經閣內的東西,早已轉移到了山下。雖不知天道之威,但能遠離震中,便能多一分存活下來的機會,至於他,選擇留下,與武林同盟對抗天道。


    掃地僧取來一個盒子,裏麵裝得正是佛祖舍利,也是啟動達摩舍利陣的關鍵。


    玄音接過來,毅然走入別院之內,在一塊蒲團之上坐了下來,將盒子放在雙膝之上,閉目不語。


    “玄音大師,怎得還不開始?”


    “時辰未到。”


    “早知如此,先弄點吃的,吃飽了,才能跟幹他娘的天道嘛!”


    眾人哈哈大笑,大敵當前,他們甚至開起了玩笑。


    “你怎知道,天道是男的女的?”


    “我男女通吃!”


    玄音卻一臉凝重,自己能以身飼虎,不代表可以決定他人生死,他明白,一旦啟動陣法,他們可以快速成為三境外的高手,但也很快成為天道的腹中之物,這其中的罪孽,玄音隻得自己承受。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想到此,玄音釋然。


    “方丈,盒子裏的東西,正是佛祖舍利了?”


    玄音點點頭,將盒子打開,隻見裏麵裝了十來塊


    黑黝黝的東西,大的如椰子,小的如鴿卵,正是當年佛祖肉身火化後,形成的舍利,由於年代久遠,這些舍利已沒了奇光異彩,而是一片黑色。


    “恩,看來當年佛祖飲食並不怎麽健康。”


    ……


    少林別院。


    今日是武林大會,李傾城夫婦很自覺並未出門,待在家中下棋。經過前幾日之事,他已對江湖上這些名門正派之士的嘴臉看得透徹,並不願意與他們再打交道,不過王喇嘛還是源源不斷的把發生在大雄寶殿之事跟他說了幾次。


    李金瓶本不會下棋,在少林寺修養這兩個月中,為打磨時間,李傾城教會了她。沒想到,她十分聰明,不過兩三個月,從被李傾城蹂躪,到如今能與他下得難解難分,其展露出來的天賦,讓李傾城刮目相看。


    執黑先行的李金瓶,以一條黑龍之勢,將李傾城困在一角,幾經糾纏之後,終於以半目落敗,李傾城將棋盤一推,棄子認輸,笑道,“金瓶若是自年幼習武,以你悟性,怕是這個江湖都沒有你對手了。”


    李金瓶捂嘴偷笑,“大哥又取笑我了。”


    李傾城握住她手道,“這可是真心話。我李傾城何德何能,娶了金瓶為妻,蒼天真是待我不薄啊。等過幾日,武林大會結束,你的病情穩定下來,我帶你去遊山玩水,痛痛快快玩上一年半載!”


    說罷,就要往懷中拉李金瓶,李金瓶連推開他,道,“有人來了哩。”


    掃地僧來到門外。


    李傾城這才感應到這位深藏不露的大宗師的到來,他看了金瓶一眼,推開門道,“大師。”


    掃地僧道,“今日武林大會,少林寺招待不周,怠慢了兩位,還請勿怪。”


    李傾城謙虛道,“這兩個月來,我夫婦在寺內叨擾許久,金瓶又得大師親傳九陽神功,已是感激萬分。不知大師前來何事?”


    掃地僧道,“今日少林之事,公子可知情?”


    王喇嘛已告訴他,下午之時,少林寺開始全寺疏散,隻留下了少數精銳留下,他料定少林寺內必有事發生,對於金瓶寒毒之事,他承少林之情,於是正色道,“大師若有事吩咐,傾城必當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掃地僧聽到這番話,看了李金瓶一眼,才道,“確實有些事。”


    說罷他與李傾城把天道降臨之事簡要說了,李傾城早就聽過這件事,但這段時間他精力都在李金瓶的傷情之上,並沒有太多關注,道,“不知大師有何事指教?”


    “指教當不得。”掃地僧道,“今日江湖英雄都在後山,以達摩舍利陣對抗天道降臨,我想請李公子及夫人前去助陣。”


    李傾城自然沒問題,但馬上入夜,李金瓶體內寒毒雖得到控製,每日不到一個時辰,但他也不想冒這個險,於是問李金瓶,李金瓶笑道,“一切聽大哥安排。”


    掃地僧道,“達摩舍利陣是我少林第一陣法,入陣法之人,可借舍利之靈氣,祛除一切妖魔晦氣,此去或許對令夫人身體有所進益,還望不要推辭。”


    李傾城雙手合十,“多謝大師。”


    ……


    東安門。


    李純鐵正在廢宅中養傷,這時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他進了院中,看到了李純鐵,訝然道,“李院長?”心中第一反應就是要逃跑,然而看到他身體虛弱,武功盡失的樣子,向前靠過去,試探了一下,“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李純鐵抬頭看著來人,身穿太極袍,披頭散發,咳嗽了一聲,“趙無極?”


    “李院長好記性,哈哈!”


    來人正是八大邪王之一的無恥至極趙無極,當年在西楚撿回一條命,他曆盡千辛萬苦,一路乞討,回到了京城。然而,他已成了廢人一個,心中複仇之火熊熊燃燒,在京城他忽然看到當年教內暗號,得知有人發出邪王令,命令當年八大邪王來此處聚會,他決定搶先一步,來刺探情況,卻沒有料到,在這裏遇到了李純鐵。


    李純鐵武功盡失,眼力猶在,“你修為也都廢了?”


    趙無極冷笑,“這一切都拜你小師弟所賜。”


    “你來做什麽?”


    “報仇!”趙無極道,“當然,我也沒料到你會在這裏,也好,也好!”


    他從行囊之中取出數十個火管炸藥,開始在院中布置,又拿出數個霹靂彈,埋在了院中幾個角落,李純鐵問,“你怎會有精算堂的霹靂彈?你想對付誰?”


    趙無極道,“到時你就知道了。至於霹靂彈,當年老夫在京城中還是有些權力和手段的,無需你費心。”


    門外傳來若隱若無的哨聲,緊接著,遠處又有哨聲響起,趙無極連閃身,抓起李純鐵,藏在了內宅之內,以匕首抵住李純鐵腰部,“你若開口,第一個先死。”


    李純鐵道,“我本就是必死之人。”


    趙無極哈哈一笑,“你絕不想死在我手中,不是嘛?”


    李純鐵沉默不語。


    過不了多時,聽得一聲哨響,院子內來了一男一女兩人。


    一宮裝中年夫人格格笑道:“癆病鬼,上次見你,以為你將命不久矣,想不到一別多年,還能活到現在,真是奇跡!”


    “我還是以前模樣,可當年的蛇蠍美人沈丹丹卻已是人老珠黃咯!咳咳!”


    李純鐵認出兩人,正是當年八大邪王中的兩個,無法無天吳法天、蛇蠍美人沈丹丹,頓時明白了趙無極的企圖。原來,這次是八大邪王聚會,當年趙無極為了一本假武經背叛宇文天祿,遭到一笑堂的聯手追殺,如今他得知八大邪王聚首,在這裏埋了火藥和霹靂彈,準備向他們報仇。


    沈丹丹四十餘歲,但依舊風韻猶存,這些年靠邪門秘法,保持青春常駐,一直以來對自己容貌無比自負,聽到吳法天取笑,登時火起,就要動手,吳法天連阻止道,“沈大美女,我不過說笑,在我眼中,你依舊最美。不知,我這副皮囊,對你的駐顏大法可有用嗎?”


    “省省吧,我怕你這小身板經不起老娘折騰。”


    又有一人傳來,“吳法主身體不行,你看和尚如何?”


    說話間,有一身穿破袈裟的和尚落在院中,手中禪杖一杵,地麵


    震顫,差點碰到不遠處埋在地下的一枚霹靂彈。李純鐵心想,“酒肉和尚莽和尚也來了。”莽和尚在八大希望排名第七,身材魁梧,生性最喜喝酒吃肉逛青樓,一身金剛橫練功夫,當年在江湖上也排得上號,這些年江湖氣運爆發,看這三人修為,顯然已破了通象境。


    沈丹丹笑道,“身板沒問題,就是醜了點。”


    和尚哈哈大笑,“我很醜,但我很溫柔。”


    三人說著一些不葷不素的段子,和尚問,“桃花夫人李三娘、青衣書生白矛還沒來?”


    聽得遠處有人道,“我們早就來了,隻是不想壞你們三人美事罷了。”


    又有兩人落了下來。


    八大邪王之中,血魔影孫無蹤被蕭金衍所殺,宇文天祿落魄之後,江湖上便沒了他們消息,想不到這些人暗中依舊有聯絡。


    “這次收到邪王令,不知大人讓我們來有何事?”


    沈丹丹道,“我不知,但前些日子去過定州,與李兮瑤見了一麵,她說大人在京等我們。怎得我們都到了,大人卻沒有來,難道遇到什麽情況了?”


    青衣書生白矛道,“邪王本領通天,就算天道降臨,也奈何不了他。”他歎了口氣“隻可惜,孫大人已死,趙無極那小人又叛逃,不然,八大邪王齊聚京城,這京城定會被我們搞得天翻地覆。”


    吳法天道,“青衣書生,如今咱們老了,此一時彼一時,這個江湖早已不是當年我們叱吒風雲的江湖了,別得不說,你若遇到那個叫趙攔江的,怕是連一刀也抵擋不住了。”


    青衣書生聞言,手中一對短矛刷刷刺出了七下,隻見院內寒光逼人,有七點寒芒漂在半空之中。


    沈丹丹道,“想不到青衣書生竟練成了七星矛,看來李三娘這幾年把你伺候的極妙。”


    桃花夫人李三娘與青衣書生是夫婦,聽到沈丹丹之話,她嬌笑道,“自然比你本事要強上幾分。”


    吳法天一陣咳嗽,從懷中取出一粒丹藥,服入口中,道,“時辰過了,怎得邪王還沒來?”


    趙無極心中暗想,再等等,等宇文天祿來了,這些霹靂彈和炸藥把你們全部送上天。忽然身邊一緊,隻覺得整個人被拎在手中,旋即身體騰空,被扔在了院中。他抬頭一看,隻見一名獨臂儒衫中年站在他身前,登時嚇得掉了魂,“宇文……大人。”


    其餘人看到了趙無極,先是露出一絲驚愕之色,旋即看到從黑暗中走出來的宇文天祿,雙手合在胸前,向來者行禮道,“見過邪王大人。”


    宇文天祿道,“免禮。”


    算計了多時的趙無極,本想借機報仇,當見到宇文天祿刹那,整個膽子都嚇破了,連跪倒在地,“邪王大人,屬下錯了。”


    吳法主看著趙無極道,“原來你還沒死。”


    宇文天祿笑道,“非但沒死,還在院中給咱們準備好了禮物,剛才看他忙前忙後的,沒忍心打攪他。”


    趙無極心如死灰,原來他早就將一切看在眼中,心中不由後悔,沒事跑京城幹嘛,不過此刻他隻想求饒,“屬下得知大人出事後,日思夜想,每日祈禱大人平安無事,真是蒼天有眼,讓屬下盼到今日重逢。屬下今日來此,是特地來負荊請罪的!”


    “哦?那些霹靂彈怎麽回事?”


    此言一出,其餘五人大驚,“趙無極,你還真是無恥。”


    趙無極慘笑一聲,“屬下隻是想給大人一個驚喜。”


    “什麽驚喜?”


    趙無極自知活不過今夜,心一橫牙一咬,道,“同歸於盡的驚喜。”


    說罷,他將懷中霹靂彈向地上一扔,準備引爆院落,與眾人同歸於盡,誰料霹靂彈落在地上,冒了一絲青煙,然後便沒有了下文。他臉色蒼白,口中罵道,“奸商!無恥至極!”


    他從懷中抽出短劍,準備自刎,手中一橫,被宇文天祿打到了一旁,“想死,這麽便宜了你?”


    趙無極道,“你想怎樣?”


    宇文天祿道,“好歹也相識一場,給你一個活的機會。”


    宇文天祿從懷中取出邪王令,“各路邪王聽令!”


    其餘五人恭聲道,“聽令。”


    趙無極也顫聲道,“趙無極聽令。”


    宇文天祿道,“今夜之事,關係天下運命,我有一事,拜托各路邪王。”說罷,他從懷中取出四本小冊子,分別交給了吳法天、沈丹丹、莽和尚和李三娘四人,“你們任務都在這一冊中,三娘和白矛一組,待子時一到,按冊中指令行事!”


    “遵命!”


    宇文天祿對趙無極道,“你若想將功贖過,便與吳法天一組吧。”


    六大邪王領過任務,看了一眼,分別向東西南北四方離開,隱匿在夜色之中。


    趙無極與吳法天來到東直門外,吳法天上下打量了一番,上了城門之上,此刻,京城百姓依舊川流不息,紛紛向外走出,城門上守衛官兵也已離開。在上方,有一尊巨鼎,如一根柱子直通地底。


    “便是此處了。”


    趙無極問,“邪王給了我們什麽指令?”


    吳法天道,“子時,破鼎!”


    “這又是何故?”


    吳法天咳嗽兩聲,不耐煩道,“與你無關,本來這次就不應該帶你。”


    趙無極尷尬道,“吳法主,當年咱們同僚之時,你對我有些誤解,但我對法主一直是比較佩服的,尤其是你的‘無法無天’比我的‘無恥至極’好聽上數百倍!你看這裏!”


    吳法主抬頭望去,見趙無極手中有一團粉末,他猛然一口吹響吳法主,吳法主躲避不及,吸入了粉末,他本來就有癆病,這一下,頓時整個人彎腰咳嗽不停,整個臉變得通紅,呼吸困難,他想要出手,卻見趙無極手中短劍,刺入了他胸口。


    到死,吳法天也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已處處提防,依舊防範不了小人。


    “無恥……”


    趙無極輕聲一笑,“就算我沒有了武功,你依舊不是我對手。”


    趙無極將他身體放下,撿起那冊子,看了一眼,轉身下了東直門,向莽和尚所在之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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