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間,孫少名來到了漢庭客棧,準備看一出好戲。漢庭客棧本就是禦劍山莊的產業,客棧甲字房有三間,從不對外營業,隻是為了滿足孫少名某些不為人道的小癖好而設。


    今夜之事,孫少名就是為了報複蕭金衍等人,一想到他們的師父即將被人淩辱,孫少名內心一種莫名的快感。


    寶順、來福兩個家丁早已等候多時,孫少名將二人喊過來叮囑道,“我不管什麽辦法,等那人一進來,你倆二話不說,就把她給辦了!”


    寶順問,“她要是大喊大叫怎麽辦?被人抓住是要坐牢的。”


    孫少名罵道,“笨蛋,你不會弄個破襪子塞她嘴裏嘛?別得不用我教你了吧?”


    寶順嘿嘿一笑,“少爺請放心,我寶順號稱無孔不入,這些年縱橫情場,還從沒有失手過。更何況還有兄弟來福呢!”


    來福是一個精壯漢子,個頭不高,話也不多,往那裏一站,就像一頭小蠻牛一般。


    他們在的甲字房內,掛著一幅山水畫,將畫去掉,則有暗格機關,旋轉之下,可以偷看到隔壁房間情景。孫少名道:“記住,一會兒要關燈,不能讓她看到你們臉!”


    這時,忽然聽到隔壁房間門打開的聲音,一身穿水羅棉裙之人,輕輕推門而入。孫少名衝二人擺擺手,兩人聽得命令,去做準備了。


    孫少名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我倒要看看,到時候怎麽收場。”他趴在機關之處,準備偷看,忽然有人拍了拍他肩膀,孫少名不耐煩道,“沒看本少爺在忙嘛?”


    孫少名隻覺肩頭一酸,穴道被封,正要張口,啞穴也被封住,然後眼前一黑,腦袋被一塊黑布罩了起來。孫少名心中大駭,究竟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在禦劍山莊地盤上綁架我?可是穴道被封,連句“好漢饒命、我有的是錢”之類的話,也沒來得及說上一句。


    隨後,他衣衫被脫掉,那人又給他換了一身女子衣服,在他身上噴了一些香粉,送到了隔壁房間。


    孫少名使勁掙紮,卻無濟於事,過了不多時,就聽到寶順、來福兩人推門而入,眼前一黑,兩人滅了燈,寶順道,“美人兒,我們兄弟來疼你了。”


    ……


    翌日一早,沙坪峰上彩旗招展,從峰下一路延伸到了半山腰中,從遠處望去,蔚為壯觀。


    前日山莊雖然失火,以山莊的實力和財力,早已連夜將會場重新布置。


    入口之處,有手眼活絡的人專人迎接唱諾,待來人報了姓名,然後分流到各個會場。


    前來參加賞劍大會的江湖中人,也分了三六九等。


    若是無門無派或三四流小門派的人,會有莊丁將他們從側門而入,進入賞劍堂主會場。場內掛著上千把精品寶劍,供人挑選,偶爾也有一兩把名劍鎮場。比武擂台處,也有人專門負責,弄幾把劍做彩頭,若有人技癢上前切磋幾招,獲勝者會以劍相贈。


    若是江湖上小有名氣的俠客,或者在一地一隅有名號的門派,則由孫管事帶幾名客卿迎接,進入懸劍堂。此處劍不多,隻有百餘把,有些是近年新出的名劍,有些則是曉生江湖名劍榜的的寶劍。


    若是四大世家、八大門派或者江湖三榜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前來,儐相則會提高嗓門唱喏“某某派某某掌門前來參加賞劍大會”之類的話,孫千古則會親自前來迎接,然後請到名劍堂。


    今天,孫千古穿了一套大紅袍,胸前以金線繡了兩頭猛虎,張牙舞爪,在名劍堂陪著少林寺四大長老之一的佛光長老品茗聊天,這位少林寺高僧,已年過古稀,眼花耳背,孫千古跟他交談起來,要大聲喊叫,甚是吃力。


    “武當派掌教備選石林道長、泰山派掌門儒風先生駕到!”


    孫千古聞言,向佛光長老告罪兩句,連到正門處迎接。


    石林道長是掌教備選,在武當派並不分管任何職務,偶爾代替掌門出席一些外事活動。然而一旦武當掌教出事,掌教備選則是掌門的第一繼承人。


    至於泰山派嘛,江湖二流門派,掌門儒風先生武功也不算太高,可是他與石林道長是朋友,也就一並迎來。


    孫千古笑著道:“自從神仙渡一別,三年未見,石林道長越發年輕了!”他上前握住石林道長雙手,攜手入名劍堂,將儒風先生落在後麵,儒風先生是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弄得十分尷尬,臉色有些不好看。


    孫千古又道,“貴掌門身體可還好?”


    石林道長歎了口氣,“掌教師兄最近修行太極劍,到了第十一重,恐怕十年八載還死不了。”


    孫千古安慰道,“可惜,可惜。你也不要太過於糾結,隻要耐得住,媳婦總能熬成婆的。”


    石林說也隻能如此了。


    賓客越來越多,又過了半個時辰,山莊之上來了六七百人,名劍堂內的貴客也越來越多,昆侖派掌門一劍震西疆田向飛、青城派副掌門元都道長等也都陸續抵達。


    這些都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俠客, 有些是多年未見的老友,也有些還有些恩怨,但看在孫千古的麵子上,也沒有鬧出什麽事故。


    這次賞劍大會,眾人早已明白孫千古的意圖,他想讓禦劍山莊重返江湖一流門派行列,將目前的八大門派變成九大門派。八大門派中隻要有五家同意,這件事就幾乎板上釘釘了。


    孫千古四下看了一圈,沒看到自己兒子,心中嘀咕,“少名怎麽還沒有來?”這次大會,來了江湖上這麽多成名人物,他早已叮囑孫少名,讓他早些過來,趁機結實一些人,為日後行走江湖打好人脈基礎。


    這時,有人喊道,“峨眉派碧蓮師太攜弟子前來參加賞劍大會!”孫千古聽到,連忙趕了出去,見到碧蓮師太,一躬到底,“碧蓮師太前來參加賞劍大會,讓我禦劍山莊蓬蓽生輝啊!”


    他看到碧蓮師太身後跟著一女弟子,生得貌美,讚道,“想必這位就是師太高足千玨姑娘吧,我常聽犬子提到姑娘,說姑娘古道熱腸、有俠肝義膽,乃女中豪傑!”


    李千玨盈盈下拜,“見過孫莊主!”


    碧蓮師太也笑道,“聽千玨也說,一路西行,令公子對她照顧有加,貧尼在此謝過了。對了,令公子呢?”


    孫千古道,“他最近癡於練劍,昨夜練得太晚,應該快來了。”


    這時,孫少名走上山來,他看上去臉色有些蒼白,神情也萎靡不振,走路姿勢極其別扭,看到李千玨,也沒有提起任何興趣,跟孫千古打了招呼,扭頭就去莊裏。


    孫千古佯罵了兩句,“這孩子,練功練魔怔了,連一點禮數都不懂了,師太莫怪。快些裏麵請!”


    ……


    蕭金衍、李傾城、趙攔江三人來到沙坪峰,正要上山,山下入口處那人,正是禦劍山莊鑄劍師馮奎,他認出了三人,道:“我們莊主有令,不歡迎三位前來。”


    蕭金衍說,“我們是來買劍的。”


    馮奎道,“我們管你是買劍還是賣劍的,你們三人的生意,我們禦劍山莊不做!”


    三人麵麵相覷,沒料到到了跟前,卻發生這檔子事兒。三人正一籌莫展之時,旁邊有人問,“你們三個想要上山?”


    蕭金衍順聲看去,正是前日在謫仙居客棧唱雙簧騙了若幹人的那個自稱金不換的少年。


    蕭金衍問,“你有辦法?”


    少年嘿嘿一笑,“我什麽都沒有,就是有辦法。不過呢,可能要花些銀子。”


    蕭金衍說銀子就算了,最多我不把你在謫仙居騙錢的事情抖摟出來,聽說最近好多人都在找你算賬呢。


    少年幹咳兩聲,“生活不易,人艱不拆啊。更何況,這種事情都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們在我這裏不過是交了些智商稅而已。”


    蕭金衍作勢要喊,少年連道,“算了,算了,算我倒黴。你們三個跟我來。”


    少年帶著三人來到幾個乞丐身前,問,“你們在這裏一天能討多少錢?”


    一乞丐道,“現在形勢不景氣了,那些江湖大俠們,出手也不如以前那麽大方,一天下來賺個三四百文吧。”


    少年取出三兩銀子,舉在手中,“四兩銀子,買你們四套衣服,誰先脫下來,銀子歸誰!”


    眾乞丐一聽,發瘋似的擠了過來,在四人麵前脫衣服,場麵甚是壯觀,惹來路過的行人側目。


    “要我的!要我的!”


    這些乞丐生活窮困,衣服裏連件內襯都沒有,有些塞著茅草,有些好點的,塞著一些棉絮,一脫下來後,整個人不倫不類。


    少年取了四套衣服,付了銀子,自己選了一套,將剩下的扔給三人,待三人穿好之後,他又抓了一些煤灰,抹在三人臉上。


    “從現在起,我們便是丐幫四義,進山莊之後,你們要聽我的。”


    蕭金衍心說先進去再說,也沒有反駁。


    李傾城有潔癖,這套衣服穿在身上,眉頭皺得厲害。


    少年帶三人大搖大擺來到入口處,門口有人道,“要飯的,去別處要去。”


    少年道,“你說誰是要飯的?我們是丐幫四義!”


    那人道,“有什麽區別,還不是要飯的!”


    少年說了句狗眼看人低,一揚手甩出十兩銀子,扔給那人,“小爺乃丐幫八袋長老金強俞的兒子金不換,來你們禦劍山莊是準備買幾把趁手的劍,怎麽,有錢的買賣,也不做了?”


    門衛見少年雖然衣衫破爛,但出手大方,舉手投足也頗有氣派,果真相信了少年的話,於是接過銀子,對四人放行。


    來到山莊,被儐相迎入了賞劍堂主會場,整個會場之內,人山人海,許多買劍客人在跟山莊的人砍價,已有不少人買到了心儀的寶劍。


    少年對三人道,“跟緊一點,別跟丟了。”他四處遊蕩,一邊賞劍一邊搖頭,“都是一些凡品,連個像樣的劍都沒有,虧得還叫禦劍山莊。”


    話雖如此,少年趁那夥計不注意,一個轉身,將一柄劍裝入破舊衣衫之中,動作一氣嗬成,無比嫻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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