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點了點頭。隨後狐疑地看向二代。輕咳一聲道:“欲想取之,必先予之……你是不是想從朕這裏得到什麽?複辟?”


    我複尼瑪啊!


    二代眼中的死光頗有變成炎爆術的趨勢,秦夜睿智地及時收回話題。還不等他說話,二代繼續說道:“最後一件事。”


    “這幾天,我抽空看完了徐福的記憶。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聽哪個?”


    秦夜沒來得及張口,二代就笑眯眯地說道:“那就先告訴你壞消息吧。”


    可不可以說不?


    秦夜一臉便秘的神色,二代顯然很開心,滿臉“已閱”的神色,甚至翹起了二郎腿,悠然道:“這幾天,我看了一下徐福記憶。很不幸,他兩千多年的記憶,唯獨隻有這一段時間的記憶封印我無法解開。”


    “特斯拉死之後?”秦夜抬眉道。


    二代點了點頭:“這段時間很長,從他交給理查德曼東西之後就回到華國。然後一直到他下一次進入美洲為止,這其中一百多年,我認為是他對於歸墟的改造。”


    “他將他對於歸墟的改造隱藏起來了,為什麽?”


    秦夜歎道:“是因為他不想讓任何人看到,新能源的使用方法和創造細節。”


    二代深深頷首:“這兩千年記憶中,他唯獨隱藏的也隻有這一份記憶。無論從動機,心態,時間節點,都足以證明。他交給理查德曼的箱子,十成十就是新能源的所有筆記和手稿。”


    秦夜無聲舒了口氣:“好消息呢?”


    二代笑容有些冰冷:“好消息麽……當然是……那個吃裏扒外,勾結外域的陰差,也在這份記憶中。”


    秦夜目光也冷了下來,殺意肆虐。


    沒有任何國家,能容忍這種人的存在。


    “誰?”


    “陰兵已經去拿了。”二代端起茶杯神在在地說道:“你一定想不到……”


    ……………………………………


    陽間,土地廟。


    靈災結束之後,陽間的土地廟,城隍觀突如其來得增多。而且全部是國家撥款。沒有人知道為什麽。那段曆史,已經被政府隱藏在書頁之中。


    每一間土地和城隍廟,都各有各的的司祝,東海省武陽市理禮縣,同樣如此。


    “你確定就是這裏?”理禮縣城隍觀外,數位穿著迷彩服的男子,正愕然看著麵前的道觀。


    人來人往,香火鼎盛。雖然這十年中的事情國家並沒有細說,但人人心中都有杆秤,每一座土地城隍的廟觀,現在無論是不是三大鬼節,都人群熙攘。有的是為了病痛,有的是為了升學,反正,無論大事小事,拜一拜總不會多事。


    讓他們驚訝的,是這裏的道觀造型之簡樸。除了一幅對聯一塊匾,竟然沒有其他的東西。門口也是十塊錢三根香。就連功德箱都沒有。


    這……就是二代密令下旨,要他們必須抓捕歸案的城隍?


    “去看看吧……二代說的總沒錯……”一位迷彩男子也不敢確定,皺了皺眉開口道。


    剛走到門口,一位微胖的道士就走了出來,單手立起:“無量天尊,幾位陰差親自上門,是有何事?


    ”


    任何城隍,都是陰差附身死去的屍體,來的人也是陰差附身。說起來,都是一家人,一眼就看的清清楚楚。


    為首的是一位一米八零的男子,看起來三十出頭,留著絡腮胡,四下打量了一圈,抬手拿出一方腰牌:“陰差拿人。”


    道士倒抽一口涼氣就要下跪:“下官理禮縣城城隍趙德漢,拜見……”


    為首的男子一把拉住了他,靠近了一些,似笑非笑地看向對方:“你就是趙德漢?”


    “是。”趙德漢疑惑地看向幾位陰差:“您這是?”


    男子使了個眼色,頓時,數位迷彩將他包圍起來。男子淡淡道:“蓬丘陰差趙典,說起來,我們還是本家。趙先生有請了。”


    “這、這是做什麽?”趙德漢滿臉疑惑。就在此刻,門口一位和尚快步走來,合起雙手:“阿彌陀佛……”


    “不知道上官駕臨,貧僧來遲一……”


    “不必客氣。”趙典笑了笑:“趙觀主,帶路吧?”


    “去、去哪裏?”


    “當然是去道觀裏麵了。”趙典佯做驚訝地開口:“怎麽,趙觀主不樂意?”


    “大人說笑了。”趙德漢一甩拂塵,率先帶路,繞過城隍像,後方是一片寬大的院落,走在狹長的半封閉走廊上,趙典看著外麵桃花株株,翠竹成蔭,竹林下石凳石桌,訝然笑道:“趙觀主倒是好風情。看來,這個觀主油水不少啊。”


    趙德漢笑道:“官職大小,還不是為地府服務?蓬丘啊,一板磚下去,能砸倒一大片處長。我這個陽間城隍算的了什麽?”


    “是啊。”和尚也笑道:“趙觀主和我,這幾年盡心盡力,克勤克儉。也隻有閑心打理打理院落了……說起來,不知道幾位大人親臨城隍觀,所為何事?”


    “沒事。”趙典興味盎然地看著一路宮燈,仿佛隨口一說:“趙觀主,趙城隍,勾結海外,蓄意謀反,三年來走私地府陰玉十三萬噸外加各類信息。合冥幣八千八百五十二萬元。著:立刻逮捕,押往蓬丘。”


    咚……話音未落,趙德漢張大了嘴,不敢相信地看向一群人。和尚雙腿一軟,撲通一聲靠在柱子上,見了活鬼一般看向趙德漢,再看向趙典。數秒後沙啞道:“大人……是不是搞錯了?”


    “蓬丘城隍土地,向來一體,他……他怎麽有這種渠道?”


    “這棟城隍觀簡樸自然,他走私了錢又在何處?”


    “冤枉啊大人!”趙德漢回過神來,咚一聲跪在地上,渾身顫抖地開口:“絕無此事!我以列祖列宗名譽發誓,絕無此事!”


    “大人,您想想,我要這些錢做什麽?”抬起頭來,他已經激動得五官都有些扭曲:“為了自己?那我為何不裝修自己的庭院?我拿錢來是拿著看的麽?”


    “我的住所,我的一日三餐,除了俸祿我一分沒敢多花!城隍觀是以前的老道觀,都廢棄了幾十年了。如果貪官住在這種地方,鬼民非得放炮仗慶祝不可!”


    和尚也合十道:“大人,是否弄錯了?”


    趙典低下頭來,一把攙起趙德漢,微笑道:“錯沒錯,進去就知道了。”


    “二代閻王親自過目,你沒有任何外出跡象,如果真有貪汙走


    私,那……東西一定藏在這裏。趙大人,請?”


    趙德漢都氣笑了:“三代閻王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他老人家在承薪兢兢業業,我趙德漢就在蓬丘吃裏扒外?黨和人民將這個擔子交給我,本官豈能辜負?”


    “你們不信?行,跟著我來,隨便你們搜。如果搜出來,我趙德漢隨你們處置!”


    “趙施主……”和尚仿佛想說什麽,趙德漢搖了搖頭:“打鐵還需自身硬,說什麽都沒用。走吧,各位,讓事實證明。”


    忽然,一位迷彩服走上來,貼著趙典的耳朵說了幾句。


    趙典笑了起來。一把拉住趙德漢:“趙觀主,走哪兒去呢?”


    “你們不是要搜嗎?”趙德漢臉色發青,不悅道:“隨你們搜。本官就讓你們看看,這理禮縣城隍廟就這麽大點地方,我貪汙了能藏到哪裏去!”


    “你的思想覺悟不高,不代表我的思想覺悟不高!整個理禮縣的陰陽互通口都在我這裏掌著,我趙某上對得起天地,下對得起良心,隨便你們搜!”


    “別啊,趙大人。”趙典微笑著翻動著那塊令牌:“走什麽呢,不如……就在這裏搜吧?”


    不等趙德漢開口,他幽幽道:“陽間的功德錢,冥幣,從你們這裏進入蓬丘地府。統一戰爭結束後,閻王大人親自下令,陽間冥幣最多十萬麵額,兌換為陰司冥幣100比1,每年三大鬼節,親友忌日。這三年來燒下來了兩億八千萬。為全東山省最少。其他哪怕人口最少的縣都有三億以上。而人口最多的東陽縣,足足有五億!”


    “趙城隍,請問,其他的錢去哪裏了?”


    趙德漢手撫在柱子上,準備開口,然而,趙典再一次打斷了他,聲音越來越大。如同審判之雷。


    “從陽間得到陰司錢,再去陰司兌換成陰玉,然後再運回到陽間。從蓬丘出海去往蜃樓城。從蜃樓城返回的時候,收獲等價陽間黃金。這就是你的伎倆。全部走底層,基本處長都不會經手!而且所有運回來的黃金因為不是陰玉,根本檢測不到陰氣!”


    “好手段啊……趙城隍,這就是你的伎倆。這三年來,你吞了足足有八千八百多萬的黃金。整個城隍都被你打造成了黃金之城對吧?”


    “看記錄,三年來,翻修城隍官三十三次!每一次都是大翻修,翻修完了又和以前一模一樣。人在做,天在看。你真的以為,你能逃過陰司的眼睛?!”


    最後一句話說完,他猛然打碎了旁邊一根柱子。


    然而……並沒有打斷。


    因為,柱子中心……是一根黃金打造的金柱!


    金光熠熠,合上張大了嘴,震撼地看著這根金柱。呆了足足五秒,轉頭不敢相信地看向已經癱軟在地的趙德漢。隨後,看向了整座殿宇。


    “你,還有什麽話說?”趙典死死盯著趙德漢,沉聲問道。


    死寂。


    黃金廊柱太過耀眼,以至於讓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來。


    數秒後,趙德漢一聲哀嚎,拚命爬了過去,一把抓住趙典的褲子:“大人……大人!!”


    “我的東西……全在這裏,這幾年……我過的恍恍惚惚……是我經不住誘惑!”


    “我一分都沒敢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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