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家族的娃娃兵們,有種即刻打開城‘門’,與你家壺王國兵爺爺戰過一場!你家爺爺隻帶兵五十萬,就能斬你們大軍五百萬!”


    “連我壺王國壺軍新營中大軍,都能擊潰天寒家族‘精’兵,就你們還妄圖與我壺王國大軍‘交’鋒,還是趕緊回娘胎再造一番再來戰過吧!”


    “縮頭烏龜一樣龜縮在厚厚的烏龜殼裏,果然是你們天寒家族大軍的慣用的手段,某家還真未想到,世上居然還有如你們這般窩囊的大軍!”


    “哈哈哈哈!”


    城外喝罵讓天寒家族的將官們臉‘色’漲紅,請戰書雪‘花’一樣飄進城中城府,這裏乃是血獨將軍指揮之地。-


    “督主!末將願請戰,帶領麾下兒郎與壺王國大軍廝殺一場,即便葬身戰場,亦心中無悔!”


    血獨將軍看著麾下滿臉怒意的大將,眼底也忍不住生出幾分無奈之意,讓他領軍出戰自然不可能,隻好溫言安慰了一番,將他打發了下去,端起喝了一口茶,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壺王國戎雷主帥也不是易於之輩,竟能把握住一場小勝借以造勢,就能將自己苦心謀算的士氣低落之局破去大半,再加上這連月來的罵城和修整,怕是又能恢複不少士氣。好在這個時候城中天寒家族大軍也在修養,隻要能守住度山城城不破,再過數月,壺王國大軍士氣就會不可避免的衰落下去。


    至於開城迎戰的念頭,血獨將軍是萬萬不會有的,且不說敵軍勢重,士氣尚可,他有雄城在手,何必去逞這匹夫之勇。念及此處,心中越發安穩。


    而在此刻,殿外突然有熟人走入,為首一名中年男子,身穿黑‘色’長袍,上繡蛟龍栩栩如生,似是噴雲吐霧‘欲’要破空而來,臉‘色’從容,行走之間隱有龍虎之姿。身後跟隨一身穿甲胄年輕男子,相貌卻與此人有幾分相似,再往後則是幾名軍將,此刻微微低首,看不出臉上神‘色’。


    血獨將軍看清來人,臉‘色’微變隨即隱去,長身而起快步行來,恭謹行禮。


    “不知隴公到來,本將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血獨將軍不必多禮,家主命你為脫央區域戰事最高指揮,本公今日心血來‘潮’並無通知,自然怪不得你。”


    黑袍男子,封號天寒家族隴公,上位大帝境修為,與壺王國戎雷主帥相當!雖言大軍廝殺主帥不輕易犯險,親上戰場,但上位大帝境的超級強者已經有了影響占據戰局的資格,如今兩方廝殺,天寒家主豈能沒有應對。


    度山城,血獨將軍為最高軍事執行長官不假,但隴公才是職位最高之人,不掌軍務,隻是為了應策萬一,防止戎雷出手影響戰局。


    “隴公請上座!”


    隴公雖開口溫和,但血獨將軍依舊不敢有半點大意,他雖然有名將頭銜,在天寒家族軍中也屬位高權重,但與隴公相比依舊差了許多。


    隴公落座,身後那甲胄青年與數名軍將恭謹立於一側。


    血獨將軍便站在下首,微微低首以示敬畏。


    “血獨將軍用兵如神,堅守度山城打退四億大軍的攻擊,又有連番妙策削弱敵國士氣,可謂手段‘精’妙。但眼下壺王**部卻借助當日我軍小敗恢複士氣,又叫人連月罵城以鼓舞士氣,若繼續如此我軍卻無任何應對之策,怕是敵軍士氣愈漲,我軍士氣反倒不斷削弱,如此自然是大大的不美。”隴公開口,聲音平靜,讓人猜不出心中念頭。


    血獨將軍低垂眼眸中瞬間閃過幾分‘陰’沉之‘色’,餘光瞥了一眼一側而立的數名軍將,這數人皆是隴公麾下親將,此番也在度山城守軍之中,此番顯然是他們向隴公稟告了此事。


    這並非不可,卻事先未曾向他稟告,如此行事,將他這戰事最高指揮置於何地?但隴公在此,他自然不會流‘露’半點不滿,拱手開口。


    “壺王國雖借手段恢複了一些士氣,但隻要度山城固若金湯,久攻不下,這鼓舞起來的些許士氣必然會再度衰弱。至於罵城之事,不過小道爾,乃是壺王國的算計,意‘欲’‘激’怒我軍將士與之正麵一戰,本將豈會中了這種淺薄的計策。”


    “至於我軍士氣有少許低落,這也不是太大的事情。壺王國罵城勢必無法持續太長時間,便會再度發動攻擊,到時我軍將士心中怒意正好發泄出來,勢必能爆發出更強的力量,給予壺王國大軍迎頭痛擊。”


    隴公微微點頭。


    “血獨將軍所言有根有據,卻是正理。但若是可以提前做些手段打擊壺王國士氣,守城時無疑可以輕鬆許多,也能減少我大軍傷亡。”


    “哦?莫非隴公有何妙策,不妨告之本將,再看是否可用?”血獨將軍臉‘色’平靜,拱手開口。


    隴公目光微閃。


    “血獨將軍說錯了,本公受家主令駐守於此,僅是為了應對壺王國大軍主帥戎雷‘插’手戰局影響我軍廝殺,對前線軍務,本公是不會‘插’手的。不過我兒從軍多年,對眼下局勢卻是有一計策,本公聽了覺得尚可,特來帶他見一見血獨將軍,也看這小子的計策能否如血獨將軍法眼。”


    “原來是少公子的計策,既然隴公覺得尚可,自然就有可取之處,就請少公子道來,若是可用得以建功,本將勢必會為少公子向家主請封。”血獨將軍提及家主時微微拱手,心中卻對隴公此來目的了然於心。


    傳聞隴公妻妾成百,血脈後裔自是極多,但他所鍾愛看重者卻寥寥無幾,眼下此子乃是隴公正妻所生,母係勢力強大,自身資質也頗為驚人,諸多資源栽培之下,如今修為已經是一品大帝巔峰境界,潛力巨大頗得隴公喜愛。


    血獨將軍原本擔心隴公‘欲’要‘插’手軍務,此刻看來隻是想要趁機扶持自己的兒子在戰場廝殺中建功,這也屬人之常理,當下心中稍安。


    “將軍大人言重了,我雖是隴公之子,但此刻是在大軍之中,先是家主之臣,將軍之將,最後才是家父的兒子,請將軍大人直接喚我名諱就是,否則便是折殺末將了!”隴林上前一步恭謹開口,麵對血獨將軍時神態敬畏,沒有半點依仗家世倨傲表現。


    這點讓血獨將軍暗自點頭,心中一股不忿又散了幾分,笑著開口。


    “既如此,本將軍就不客氣了。隴將軍,不知你有何良策,此刻就可告知。”


    “末將遵令!”


    隴林如今在天寒家族軍中乃是正都督,卻是正正經經的將軍,略微沉‘吟’,方才不急不緩徐徐開口。


    “將軍大人妙計,先守城三月,使得壺王國大軍苦攻我城無功,反倒落得自身死傷無數的下場,大損其士氣!停戰後第一晚趁壺王國大軍鬆懈疲憊之際悍然發動衝營,斬殺敵軍逾三百萬,再創其士氣!若隻是如此,末將雖然佩服,但自認換做其他大將也未必不能做到。但將軍大人數月前便在城外布下傳送法陣,接應衝營無法順利歸城將士且趁此大殺敵軍壺軍新營,三創敵軍士氣,卻是運籌帷幄,戰局一切盡在把握之中!我天寒家族將領之中,能與將軍大人相提並論者寥寥無幾,即便是末將家父,對督主這連番三計也是頗為推崇。”


    血獨將軍溫言臉上忍不住‘露’出些許笑意,這三連計確實是他少有的‘精’妙算計,若是他人稱讚倒也罷了,聽聞隴公都頗為推崇,心中也難免生出高興之意。


    “隴公謬讚了,本將得家主信任掌控脫央區域戰事,敢不效死!小小謀略實在難登大雅之堂。”


    隴公目光在自家孩兒身上掃過,見他氣質卓然款款而談,三言兩語便說道血獨將軍的癢處,心中不覺越發滿意。


    “血獨將軍不必自謙,此事本公都看在眼中,戰事結束後必然會稟明家主,為你請功。不過今日不是議此事之時,林兒莫要耽擱血獨將軍的時間,速速將你之計策道來吧。”


    “是,父親。”隴林沉穩行禮,臉上‘露’出一絲憤慨之意。


    “將軍妙計,本來可獲奇效,使得壺王國士氣低落,到時我度山城必然可高枕無憂。但敵軍大帥戎雷卻借壺王國壺軍新營敵對我軍小小勝利大作文章穩固軍心,更派遣兵將罵城提升士氣,實在是不登台麵的手段!”


    “若此時我軍可派遣一支強軍出手,將壺王國大軍右翼的壺軍新營‘蒙’字部一舉剿滅後安然退走,無異於當麵一個響亮耳光扇在壺王國大軍的臉上,他們之前所有的大肆宣揚都會反過來成為將其士氣打落深淵的助力!如此一來,也能讓我天寒家族大軍將士心***一口怨氣,振奮軍心!”


    “這是末將的一點拙見,不知將軍大人以為如何?”


    血獨將軍聽到後來,心中已經暗暗點頭,難怪隴公如此器重這名兒子,並且不惜親自出手為他博取建立功勳的機會,此子果然有大將之才!但此刻他目光微閃,緩緩開口。“隴將軍此計未嚐不可,但‘蒙’字部距離壺王國大軍所在不過半個時辰路途,大軍頃刻可至,出動強軍將其剿滅不難,但我軍將士麵對壺王國大軍圍殺又要如何退走?難不成要用我天寒家族‘精’兵的‘性’命去換壺王國壺軍新營‘蒙’字部的覆滅,這筆‘交’易,可是有些不劃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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