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動是魔鬼。


    葉太用實際行動,把這句話形象的詮釋了出來。


    隻等她發現,她的衝動,不是她千瘡百孔的自尊被刺傷,而是因為在不知不覺中,對沈土鱉卑微的愛受踐踏後,才知道絕不能做對不起他的事。


    她對沈土鱉卑微的愛,可能是她最後一點點的精神信仰了。


    當然,她能肯定,沈土鱉知道她後,會滿臉見了鬼的樣子。


    隨後就會給她沉痛的打擊,罵她算什麽東西,也敢愛上他。


    沈土鱉可以踐踏她最後一絲絲的精神信仰。


    聞燕舞等人知道後,也會恥笑她是癩蛤蟆想吃土鱉肉。


    所有人的反應,葉太都能猜得出。


    但她不在乎。


    是真心不在乎!


    她隻想,用餘生來保護她最後的一絲絲信仰。


    她愛上沈土鱉是一回事。


    沈土鱉使勁踐踏她卑微的愛,再把她當臭女人來看,則又是另外一回事。


    驀然間就清醒過來的葉太,要趕走色膽急速膨脹的劉帥才。


    然後,她再用最快的速度,出現在沈土鱉麵前,跪趴在地上,親吻他的腳尖,請求他的原諒。


    她不求沈土鱉的臨幸。


    甚至,她以後還會掌控自己的生命。


    葉太隻希望,她能保護最後的精神信仰。


    問題來了,看到她出水芙蓉般又無比騷的劉帥才,邪火上升後,能放過她嗎?


    絕對不能!


    “滾開,滾開!”


    葉太在劉帥才撲向來後,及時抬起雪足,尖叫著狂踢。


    砰的一聲,她右足狠狠踢在了劉帥才的下巴上。


    她在拚命時的力氣特大,一腳就把劉帥才踢了個跟頭。


    不等劉帥才反應過來,葉太就慌忙爬起來,衝向門口。


    可她剛跑了兩步,右腿就被一雙手抱住,猛地向後一拉。


    葉太立即臉朝下的摔倒在地上。


    圓潤的下巴,重重磕在了木地板上。


    雖說沒有把她的牙齒磕掉,下巴磕破,卻磕的她眼前發黑。


    等她終於從滿天小星星的奇幻場景中,清醒過來時,劉帥才雙手掐著她的左腳腳踝,好像在拖一隻大肥羊那樣,把她拖向套間門口。


    “放,放開我。求求你了,放開我。我、我給你錢。”


    葉太掙紮著,哭著哀求。


    “在我們寫小說的人眼裏,錢算個屁。葉太,你知道我現在最大的願望是什麽嗎?我要成為高素質人群中的一員。我現在,就是在做高素質的事。哈,哈哈。”


    劉帥才邪惡的笑著,抬腳踢開了套間的房門。


    他拖著大肥羊般的葉太剛走進套間一步,卻又愣住。


    因為,劉帥才看到套間的床上,竟然坐著個年輕的男人!


    年輕人也就二十三四歲的樣子,麵孔棱角分明,玉樹臨風的樣子讓人心折。


    尤其他翹著二郎腿,嘴角叼著香煙,目光淡然看著劉帥才和葉太的樣子,簡直是超凡脫俗的讓人牙疼。


    “你、你是誰?你是怎麽來我們房間裏的?”


    劉帥才呆比片刻,下意識問出這兩個問題後,猛地找到了答案。


    臥室陽台的窗戶敞開著,男人是從窗外爬進來的。


    握了個草,這可是十多層高的總統套好吧?


    他在爬上來時,咋就沒摔死!


    年輕人怎麽沒被摔死這個問題,劉帥才沒心思多加考慮。


    他隻是從那張比他還帥的臉上,想到了沈土鱉的微博號中,那些小視頻和照片了。


    沈嶽。


    這個從窗外爬進來,要無情破壞劉帥才好事的人,竟然是葉太李玟的男人,沈嶽。


    恐懼,就像從窗外吹來的寒風,讓劉帥才心神顫栗,亡魂哀嚎,慌忙鬆開了手。


    也沒誰說啥,他就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求、求求你,別殺我。我、我是個高素質的人。我的愛,不分國家。我能無視巴格達、大馬士革成為廢墟,卻為我們的院子失火而心痛不已。我、我還特別崇拜為籃球代言的明星。我發誓,寧願我死,也不能讓偶像受一點點的傷害。我們的國家,更名為他的名字……求求你,放過我這個高素質的人。”


    在劉帥才心中,沈土鱉無疑也是個高素質的人。


    但更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狠人!


    那麽,他為了活下去,隻能昧著良心說瞎話,往自己臉上猛鐵高素質金。


    這樣,大家就是同類人了不是?


    同類相殘,那是不道德的。


    劉帥才被嚇壞了,葉太也同樣怕。


    但她怕沈土鱉,和怕劉帥才的怕,完全不一樣。


    她對劉帥才的怕,是厭惡的怕。


    對沈土鱉的怕,則是靈魂的顫栗!


    她想爬起來,膝蓋當腳用的走到沈土鱉麵前,親吻他的腳尖,求他別打她。


    可她全身的力氣,卻仿佛被寒風吹走,不留下一丁點。


    沈土鱉悠悠的吐了個煙圈,終於說話了。


    是對劉帥才說的:“你叫什麽名字,做什麽的?”


    “我叫劉、劉帥才。”


    劉帥才戰戰兢兢的回答:“我是寫、寫網絡小說的。”


    “就你這個熊樣,也會寫小說?”


    沈嶽無聲嗤笑著,站起來,晃著腦袋,脖子頓時發出哢吧哢吧的爆豆聲,隨口問了句:“你的筆名叫啥?”


    劉帥才感覺他某些神經可能不管用了。


    要不然,褲襠裏也不會濕漉漉的。


    這和他很清楚沈嶽走過來,要做什麽有關。


    劉帥才倒是特像男人那樣……給沈嶽委婉的解釋:“我是被葉太臨時征調過來的。我剛才對她動粗,純屬男人的本能。沒辦法,誰讓她這樣年輕漂亮迷人了?是個正常男人,就會被她刺激的失去理智。這就是那個啥之敗,非戰之罪。”


    但他卻說不出這些,隻能匍匐在地上,顫聲回答:“我、我的筆名,叫、叫、叫……”


    他的筆名叫什麽來著?


    最最關鍵的時刻,劉帥才竟然忘記了。


    這也特麽的太要命了吧?


    就在劉帥才心中哀嚎,這賊老天咋就如此不公,無論網絡還是現實,他都是如此苦比時,耳邊傳來葉太討好的顫聲:“他、他的筆名啊,叫風中的陽光。”


    沈嶽一愣,收回了要去掐劉帥才脖子的右手:“你就是風中的陽光?寫某人渣他小姨,被女配欺負,卻被無數人罵成死變態的那個?”


    “是,是。我、我就是風中的陽光。”


    及時被葉太提醒後,總算想到自己筆名後,劉帥才連忙說:“我有罪,我該死。我、我就是死變態。我不該那樣寫。我該把女主寫成完美的,無論男主讓她受多大委屈,都該給他當牛做馬的。還請沈土、沈老板放我一條生路。我,我才能譜寫出最動人的文章。”


    劉帥才真心搞不懂,一個人得有多倒黴,才能碰到膽敢單挑七姓豪門的猛人……的女人“青睞”,來到酒店後小蟲上腦要用強時,沈嶽卻忽然出現,知道他的筆名後,罵他是死變態。


    本來,劉帥才敢對他的女人用強,就是做死的節奏了好吧?


    偏偏沈嶽又是他“忠實”的粉絲……


    “看在你是個死變態的份上,你可以挑選怎麽死。”


    劉帥才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時,就聽沈嶽淡淡地問:“你還能爬起來不?”


    “能。我能!”


    盡管,劉帥才已經被嚇尿了一褲襠,根本爬不起來了,可還是立即回答沈嶽的話。


    等他說完後,才發現沈嶽是和葉太李玟說的。


    “能、能吧。”


    不知道沈嶽會怎麽教訓她腦殘行為的葉太,語氣幹澀的說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沈嶽又說話了:“你邀請人家來酒店時,做出啥承諾了?”


    葉太低頭,雙手十指用力攪著衣襟,蚊子哼哼般的說:“陪他,陪他共度良宵。再、再給他三百萬。”


    她不敢撒謊。


    沈嶽歎了口氣,對劉帥才伸出了右手。


    劉帥才眨巴了下小眼睛,滿臉懵比樣。


    “手機,把你的手機給我。”


    沈嶽吩咐:“打開你的某寶。”


    劉帥才不敢有絲毫的違逆,乖乖的拿出手機,遞給沈嶽時,哭喪著臉:“沈老板,你把我的腿打斷吧。打斷我的腿,也別拿走我僅有的家產啊。”


    沈嶽不理他,看了下某寶賬戶餘額,無比感慨:“八十多塊錢,這就是寫網絡小說的?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實在不敢相信,我最崇拜的網絡小說作家,慘淡到了這種地步。”


    他這樣說是什麽意思?


    我是他最崇拜的網絡小說作家?


    被沈嶽當小雞那樣拎著脖子,扔出總統套的劉帥才呆比半晌,才逐漸清醒了過來:“他,他怎麽把我扔出來了?沒掐斷我的脖子,打斷我的腿,就這樣放掉我了?啊、啊!我的賬戶裏,怎麽多了十萬塊!天啊,天啊。原來沈老板真是我的粉絲,還是鐵粉啊。”


    劉帥才徹底清醒過來後,終於明白咋回事了。


    幸虧他這個死變態寫出來的小說,被沈老板所賞識,才在他試圖強上葉太時,不但原諒了他,還給了他十萬塊的打賞。


    不用繳稅的那種。


    “十萬塊,我真有了十萬塊。從這一刻起,我也是有錢人啦。謝謝,謝謝你,沈老板。請允許我在此,衷心祝福你和葉太共渡幸福美滿的良宵佳夜。早生貴子,白頭偕老。”


    劉帥才喜極而泣,哽咽著膝蓋半轉,對著總統套大禮參拜。


    這一刻,他的思想也高度升華。


    他決定,他會把有限的生命,全部貢獻給富民強國的網文事業。


    哪怕,他被人罵成死變態,全天候二十四小時都被讀者問候呢,他也要用風中的陽光這個筆名,堅定不移的寫下去。


    又哪怕,他寫出來的東西,沒有人看。


    可隻要能有沈老板這個忠實的粉絲,帥才哥也會用雙指,為這個慘酷現實的世界,譜寫出動人的佳作……


    門外的劉帥才是咋想的,被丟出去後又在做啥,沈嶽不管。


    他隻是皺眉,盯著背靠牆壁,垂首盯著足尖,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的葉太李玟,半晌後才壓下動粗的衝動,冷哼一聲走進了浴室內。


    上午去找聞燕舞時,被那娘們狠狠勒索了一次,因時間緊迫沒有洗澡,還被酒瘋子嗤笑。


    去了卿本佳人後,又喝了個酩酊大醉,渾身的酒氣。


    是該洗個澡了。


    泡在溫暖舒適的浴缸內,沈嶽剛愜意的歎了口氣,房門開了。


    一隻纖美的雪足,怯生生的慢慢邁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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