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後,窗戶上,都貼上了大紅喜字。


    天花板下的四角,也都扯上了紅色的彩綢子,中間下麵還掛著小燈籠。


    牆壁上,貼上了幾張胖娃、娃的年畫,個個都笑的賊開心。


    任總辦公桌,案幾上,都擺著果盤,但裏麵全是糖。


    虛掩著的套間房門上,貼著的那個紅雙喜最大,做工也太精致,估計十塊錢都買不了。


    “這是啥意思?搞的好像……”


    沈嶽懵比一萬年後,終於琢磨過味兒來時,突聽門外傳來上百號人的吼聲:“恭祝沈老板,任總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洞房。


    怪不得沈老板看著眼前這一切,都是那樣的眼熟呢。


    柔情丫頭剛回青山那晚,謝母就在她的蝸居內,給他們布置了洞房,讓他們結拜成了夫妻。


    隻是那次成婚才過幾天啊,沈老板又再次入洞房。


    還是被搶進來的……


    我特麽,任明明啥時候變的這麽恬不知恥了?


    她以前是一多麽冷傲,自大的人啊。


    可現在卻被哥們強大的男性魅力所傾倒,不經過我的同意,就擅自把我搶來入洞房。


    王法何在?


    顏麵何存?


    難道,你以為強扭的瓜,很甜?


    一連串的問題浮上心頭後,沈老板無聲冷笑幾聲,忐忑的心肝肺迅速平靜了下來,在外麵那幫垃圾們不住恭祝倆人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的吼聲中,站起來走到門後,拉門。


    有些事可以做。


    有些事,卻是打死都不能做的。


    被失去理智的任明明,以極其霸道的手段搶親這件事,雖說幾乎是天下所有男人的夢想……有原則有底線的沈老板,卻不再其中。


    他拽門。


    拽不動,門被從外麵鎖住了。


    他開窗。


    開不了,窗戶也被好多層的透明膠帶,硬生生的粘住。


    當然,無論是門還是窗,都管不著當世絕頂高手沈老板……隻是,他好意思破壞公共財物嗎?


    這次他能逃出去,隻會讓任明明倍感沒臉後,更加羞惱成怒,說不定下次就會帶人,直接衝進星沈公司搶他入洞房了。


    任明明不要臉,沈嶽得要。


    “唉,我隻是來問問這個耳釘是不是她的,她卻給了我洞房花燭夜。我的命,咋就那麽苦。男人,真心不能太優秀。”


    沈嶽隻好走到套間門口,拿出那枚耳釘,心中低低歎了口氣決定,要舌燦蓮花睡服、不,是說服任明明,讓她明白“天下好男人很多。女人要懂得廉恥。我不是個負責任的男人”等道理。


    最後,再衷心的祝賀她,能和慕容自負破鏡重圓,做個幸福的少奶奶。


    沈老板的想法剛落下,套間的房門開了。


    套間內沒開燈,而且辦公室內的燈,也被紅綢遮掩起來,光線無比的朦朧。


    尤其任明明竟然換上了一身紅色的輕紗漢服,頭上蒙著一塊大紅蓋頭。


    到處一片朦朧的紅,給了沈老板逛窯、子的錯覺……


    就在他錯覺正強烈時,任明明說話了。


    她的聲音,特溫柔:“那個耳釘,是我的。”


    透過大紅蓋頭,借著朦朧的光線,她能看到沈嶽手裏的小耳釘:“這是媽媽去世前,留給我的。這些年來,我始終戴在耳朵上。哪怕在單位,有不許佩戴首飾的條例,我也沒摘下來過。”


    “還,還真是你的啊?嘿,嘿嘿。那個啥,我這次過來,就是給你送耳釘的。我就感覺嘛,像你這樣的小富婆,怎麽可能會戴這麽廉價的耳釘。這耳釘,對你肯定有著不一般的意義。”


    聽我明明姐坦言,這耳釘就是她的後,沈嶽心中又重重歎了口氣。


    昨晚的經曆,不是夢。


    是真的。


    他在喝斷片後,和任明明在東城大酒店的浴缸內,發生了不可描述的關係。


    任明明為啥趁他喝醉時,拋棄女性的廉恥,和他發生那種關係,沈嶽心中很清楚。


    這娘們,是用那種方式,來向他說暗牧掃瑞……隻為,昨天曾經狠狠打過他的臉。


    雖說倆人此前是奶友關係,無論是沈嶽還是任明明,都沒考慮再越雷池一步,隻為自欺欺人,嚴防最後的底線,以為他們之間就是清白的。


    倆人可以把以往當作最美好的回憶,來銘記終生,午夜夢回時摟著別的妞兒,或者別的漢子,來幸福暢想那種無法形容的感覺。


    那樣就挺好。


    可是,任總明明特在乎慕容自負,那麽昨晚為啥那樣主動呢?


    就在沈嶽又想到這兒時,任明明說話了:“昨晚我才猛地意識到,我不能失去你、不,是不能失去你的支持。我現在是盛世安保的老總,手下一百多號人。他們的幸福生活,都寄托在我身上。如果,因為我自己的原因,就葬送他們的前途。我、我就算死了,也沒臉見他們的。”


    沈嶽嘴角抽了幾下,喃喃的說:“那個啥。其實,你不用那樣,我也不會結束和你的合作。你也該知道,我這人多麽的講義氣。更何況,我也不想因這種事,占有你。我會……”


    任明明打斷他的話:“你是不會結束和我的合作,我相信。可你的手下那群狗腿,則會看你吃癟後,想方設法的把我踢出來。”


    沈嶽立即瞪眼:“誰敢這樣做?是牛猛吧?你等著,我現在就去找他!麽的,敢背著我做那種事,這是好日子過夠了啊。”


    他義正詞嚴的說著,轉身就走。


    剛走一步,衣襟就被拽住了。


    其實任明明隻是用右手小手指,鉤住了他的衣襟。


    沈嶽隻需稍稍用力,就能掙開。


    但不知道為啥,他卻像被鐵鏈子拴住腿那樣,再也無法前進分毫。


    背後,傳來任明明幽幽的聲音:“即便你把牛猛宰了,就能還我清白了?”


    姐。


    大姐。


    親大姐!


    昨晚,是你趁我醉成狗,拿走了我的清白好吧?


    唉,這個女人啊,就愛顛倒黑白。


    任明明走了兩步,慢慢貼在了他背上,腰肢蛇兒般的扭,讓那兩個絕世美團,發揮出了它們最大的威力,輕咬著他耳朵說:“沈嶽,我們是在交易。我給你當一輩子的情、婦。你幫我把盛世安保,迎來更加美好的明天。”


    交易。


    又見交易!


    諸家豪門要和沈老板做交易,他和李玟是做交易,還有秦凝心也要和他做交易,現在任明明怎麽也不能免俗,要拿她一輩子的幸福,來和他做交易了?


    這兩個字眼,絕對褻瀆倆人此前美好的回憶。


    讓沈嶽聽了後,感覺相當的不開心。


    卻,又有了心酸的感覺。


    因為他很清楚,別人都是打著別的幌子,來和他做交易。


    任明明卻是打著交易的幌子,真心的愛著他,要把她的一輩子,都交給他。


    我明明姐,啥時候開竅了?


    任明明輕輕拿過沈嶽手裏的耳釘,戴在左耳下,輕聲說:“我怕他。我愛……你。”


    他是誰?


    你,又是誰?


    他是慕容自負,你是沈嶽!


    任明明因為怕慕容自負,所以那天被他捉、奸後,才出於本能的維護他,抓傷了沈嶽。


    事後她才明白,她壓根沒必要怕慕容自負。


    因為他們不再是夫妻,她不再是慕容家的少奶奶,她是個婚姻自由的人,想愛哪個男人,都是別人無法幹涉的權利。


    也正是慕容自負的出現,幫明明姐趕走了始終圍攏著她的陰影,讓她意識到!


    她既然愛上一個不該愛的男人,那就放心大膽的去追求他,擁有他。


    為此,啥廉恥啊,矜持啊,統統見鬼去吧。


    “好、好哥哥,你弄死明明吧。”


    就在沈嶽終於明白任明明那句話裏的意思後,她使出了最大的殺招。


    她的聲音很低,很柔,很……不要臉。


    可卻像一根燃燒著的火柴,落進了汽油內。


    轟!


    沈嶽滿腔的小火苗,立即呈現出火山爆發的威勢,哪兒還能想到男人的責任,對愛的忠誠,隨時召喚他的觀音姐姐等等,隻有一個聲音,滿世界的呐喊:“弄死她,弄死任明明!”


    他猛地轉身,抱住了女人。


    他的雙眼開始泛紅,嘴角帶著猙獰的邪惡笑意,一把掀起她的紅蓋頭,撕開她紅色的輕紗漢服。


    輕紗漢服下,真空。


    隨著裂帛聲響,那對絕世美團,在朦朧紅燈下,受驚的兔子那樣想逃走。


    任明明驚叫一聲,本能的轉身就跑。


    隻是她剛跑出沒幾步,秀發就被人拽住,猛地往後拉去。


    還是本能,任明明反腳後踢。


    隻是她後踢的秀足,對那個滿腦子都是齷齪想法的惡棍,形不成任何的威脅。


    桀桀的獰笑聲中,秀足被他抓在手中,順勢向高處一抬。


    任明明重心驟失,再次驚叫著,嬌軀前傾,雙手按住床沿,另一隻秀足再次後撩。


    還是被人輕鬆抓住。


    她明明給了沈嶽太大的“驚喜”,昨晚她更是主導了超級浪漫的鴛鴦浴,但在這廝撕下偽君子的麵具,惡狼本性畢露後,她卻怕了。


    安全的本能,讓她使出渾身的本事,試圖掙開那對魔爪。


    好一個任總,雙足在被抓住後,嬌軀竟然反向迅速後仰,後腦撞在某惡棍懷中,伸手采住他頭發,剛要發力,卻覺得左邊豪奶劇痛。


    “哪兒走?受死吧!”


    耳朵貼在門縫處的老曹,聽沈老板吼出這句話後,立即果斷轉身,大手一揮。


    嘩!


    聚集在二層小樓下的上百號盛世安保,潮水般的退卻,衝向後麵的草場。


    草場上,早就擺好了鑼鼓,上百箱的高空禮炮。


    不得不說,老曹準備的,簡直太特麽充分。


    咚,咚咚!


    咣,咣咣!


    鑼鼓齊鳴,炮聲震天。


    大朵大朵五顏六色的煙花,隨著咻咻的厲嘯聲,在青山的夜色中,驕傲的綻放!


    冷月。


    寒風。


    烈酒。


    擂鼓篩鑼的漢子,拚命捶打著,嘴裏發出狼一般的嚎叫。


    遠處,傳來了警笛淒厲的鳴叫聲。


    老董一瘸一拐的走到場中間,高舉著酒杯,沙啞的喊道:“任總,對不起啊對不起。”


    天上月,耳邊風,嘴中酒,綻放的禮花,震天的鑼鼓,老董愧疚的淚水,越來越近的淒厲警笛聲,開始壓抑,最後徹底放開後,少婦在雲中飛翔的婉轉歌聲……


    這一切的一切聚集在一起,組成了任明明的洞房花燭夜。


    今晚,隻屬於任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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