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寒意是沈嶽的秘密,狐尾卻是宋賞月的秘密。


    沈嶽的秘密,絕不會對任何人說。


    宋賞月的秘密,也不會輕易對人說,但她卻沒必要掩藏。


    沈嶽推開那扇石門,她在確定要享用他時,就沒隱藏屁股後的白尾。


    不過沈嶽現在才問出這個問題,就證明他以為這是個道具。


    既如此,宋賞月怎麽可能告訴他真相?


    她隻能輕咬了下嘴唇,看著烈焰飛騰的石槽:“你如果感興趣,可以仔細檢查下。”


    “那樣做,豈不是褻瀆了妹子你?”


    聽沈嶽一口一個妹子的叫,宋賞月心中冷笑。


    她幾乎忍不住要說出真實身份。


    她堅信,當沈嶽得知她竟然是展小白的親媽後,肯定會震驚的找不到北。


    可她不敢說。


    萬一這混蛋是個特別愛麵子的,得知她的真實身份後,為追求展小白,痛下殺手幹掉她呢?


    “姓沈的,我早晚都會讓你為今天所犯下的罪惡,付出慘痛的代價。”


    宋賞月暗中咬牙時,突覺劇痛自胯骨傳來,疼的她失聲尖叫,伸手抱住了沈嶽。


    沈嶽壓根沒關注她的白尾。


    他始終認為,宋賞月拖著的白尾,就是道具。


    他忽然問白尾是不是真從宋賞月屁股上長出來的,純粹是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為在給她胯骨複位時,減少疼痛。


    胯骨錯位後再複位的痛楚,可比崴腳厲害了不知多少倍。


    要不然,深陷於仇恨中沒有絲毫心理準備的宋賞月,也不會疼的伸手抱住他。


    她全身白白的,香噴噴時,沈嶽都能痛下狠手,更別說她現在就一個黑人,身上還散著烤肉的香氣了,當然不會被她抱住後,心情就蕩漾之類的。


    最多,像大樹那樣借給她抱了幾分鍾,等她額頭上的冷汗消失後,沈嶽推開她,抬起左手做了個頭前請帶路的手勢。


    宋賞月再走路時,已經不再像剛出現那樣,故意扭腰擺臀邁著貓步,膝蓋還相互摩擦了。


    而是試著走了兩步,沒感覺胯骨疼痛後,走的飛快。


    看來那些故意搔首弄姿的女人,就是欠收拾。


    當宋賞月和沈嶽一前一後,走過一塊巨石後,他們的影像從鏡子裏消失。


    展小白長長鬆了口氣,閉上眼,好像剛跑了一場馬拉鬆那樣的累,倚在了鏡子上,很久都沒動一下。


    老展靜靜的站在她身邊,看著愛女,神色平靜。


    本來,他已經基本確定,沈嶽就是宋賞月家族苦苦尋找上千年的那個人了。


    但沈嶽那番看到空空大師的鬼話,又讓老展不確定,他是不是那個人。


    畢竟,能解開蠱毒的人,並不代表著也能解開蝶戀花。


    神色平靜的老展,現在內心相當的複雜。


    他希望沈嶽就是那個人。


    隻要沈嶽是那個人,那麽他就能改變展小白的一生,能生下正常孩子後,狐尾徹底蛻化,再也不用來這個鬼地方受罪。


    可是,按照那些傳說,沈嶽真要是那個人,和展小白生了孩子後,她就會吃掉他……無論沈嶽多麽厲害,他都無法逃脫被吃掉的宿命。


    雄螳螂不比雌螳螂厲害多了啊,不也是被吃掉。


    沈嶽會不會被展小白吃掉,這還不是老展最擔心的。


    他最怕一旦確定沈嶽就是那個人,性情大變的宋賞月,絕對會不擇手段不惜代價,和展小白爭奪他,給他生孩子。


    那樣,宋賞月就能變成正常人。


    展小白就得來這鬼地方。


    老展衷心的希望,宋賞月能在這鬼地方過一輩子,他誓死相隨。


    他又希望,沈嶽不是那個人。


    隻要沈嶽不是那個人,宋賞月就算要報今天的羞辱,也不會不惜代價,不擇手段的和展小白爭搶。


    那樣,展小白就能和沈嶽結婚生子,延續他和宋賞月當前的生活。


    老展當前的生活雖然很悲摧,但能和深愛的女人朝夕相處,還是很滿足的。


    希望,又不希望的感覺,簡直太糟糕。


    展小白能感覺出父親心中的矛盾,低聲說:“爸,無論沈嶽是不是那個人,我都不會和他在一起,生孩子的。”


    老展眉梢劇烈抖動了下,很清楚愛女為什麽這樣說,苦笑了下,沒說話。


    展小白睜開了眼,夢囈般的說:“以前,我在看到‘愛他就為他著想’這句話時,還覺得特矯情。現在看來,這句話是真理。”


    老展點頭:“嗯。你愛沈嶽。”


    “我現在才發現,我愛他,是從沒有過的愛。勝過愛我自己。”


    展小白不是太喜歡和父親談論愛這東西,馬上扯開了話題:“爸,你說宋賞月會不會告訴沈嶽,我和她的母女關係?”


    老展緩緩點頭:“她肯定會告訴他。但不是現在。”


    展小白立即追問:“那是什麽時候?”


    “你們在一起後。”


    老展滿嘴苦澀的回答。


    設想,沈嶽真和展小姨結婚,宋賞月以丈母娘的身份大駕光臨……


    沈嶽會有多麽吃驚,暫且不說。


    單說他能為展小白赴蹈湯火的愛,也不能把她親母親怎麽著。


    那樣,宋賞月就能從容展開手段,報複他!


    展小白雙眸中有狠戾閃過,緩緩的說:“爸,我母親,已經在周歲時去世了。”


    她這是在告訴老展,她真要和沈嶽在一起了,也絕不會認宋賞月這個母親的。


    她隻會允許沈嶽放手,卻打擊宋賞月。


    老展苦笑:“可是,你會變。小白,你會變啊。唉。”


    重重歎了口氣後,老展又重重拍了下女兒的*,轉身走了,腳步蹣跚:“小白,我希望你這輩子,都不要來這地方。今天一別後,你就當我在青山時,就死了。”


    展小白追了兩步,雙手緊攥,啞聲說:“爸,我不會和沈嶽在一起的!永遠,都不會。”


    老展聾了那樣,沒有任何的反應,明顯佝僂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卻有一個黑影,悄無聲息的冒了傳來。


    是個女人:“公主殿下,夫人請您去聽海閣。”


    顧名思義,聽海閣就是能聽到海浪聲的地方。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賞月城內的暗湖水源地,就是通過一條石灰岩裂開的縫隙,流淌進來的。


    海水從高處流進來,卻從低處流回了大海內,這和水壓不同很有關係。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遠遠不是人類能想到的。


    更讓沈嶽驚訝的是,從縫隙中小瀑布般流淌而下的海水,竟然沒有鹹味。


    這是因為海水經過不知多少層的石灰岩過濾,流出來後,已經被淨化成了淡水。


    這也是賞月城內的水源。


    水味清涼,甘甜,純正的礦泉水。


    “如果這地方能開發成旅遊景點,那就相當於多了個印鈔機啊。”


    坐在聽海閣內,隻需伸手就能夠到瀑布的沈嶽,嘴裏感慨著抬頭看去。


    就在這座小亭子正前方數百米處,隱隱可見宮殿的輪廓。


    宮殿裏有哪些人,有啥值錢的東西……沈嶽特感興趣。


    隻是他已經答應過宋賞月,不會對賞月城的來曆等問題感興趣,那麽也不好厚著臉皮非得去去宮殿內看看。


    男人,無論何時都得要點臉的。


    居高臨下看著站在瀑布下洗澡的美女,眼睛一眨不眨的行為,算不算是要臉?


    欣賞。


    隻要沈嶽是心存欣賞之意,沒有任何的齷齪心思,來看宋賞月洗澡,就是要臉。


    心平氣和下欣賞這女人沐浴,絕對是一種享受。


    尤其這娘們知道沈嶽在看她,又開始搔首弄姿,尤其那條重現白色的狐尾,真尾巴那樣左右搖擺著,一手輕撫雪臀,一手托著豪奶的騷、樣……真是記吃不記打的賤、人。


    沈嶽不屑的撇撇嘴,抬手推著下巴,讓腦袋轉向,看向了宮殿那邊。


    有幾個女人從那邊嫋嫋婷婷的走了過來,每人托著個銀盤,上麵擺滿了美味佳肴。


    讓沈嶽倍感欣慰的是,最後那個女人托著的銀盤內,是一身黑色的衣服。


    衣服是現代款式的。


    看來,這地方從沒和外界社會脫節。


    真誠的道謝後,沈嶽拿著衣服走出聽海閣,就著瀑布的水洗澡。


    既然宋賞月都不在意大好嬌軀被人看了,沈嶽要是再藏著掖著的,那也就太小家子氣。


    至於這娘們惡狠狠盯著沈老板那條受刺激後,就雄起的惡棍使勁咽口水……饞死她。


    好好清洗下滿身的血汙和灰塵,換上幹淨合體衣服的感覺,簡直不要太好。


    沈嶽都有些困了。


    要不是當前身在詭異之地,旁邊還有母狼環伺,他還真想睡會兒。


    酒是美酒。


    菜是好菜。


    旁邊還有剛出浴的美人兒伺候著,輕嗅著她身上散出的某種香氣,沈嶽幸福的歎了口氣:“唉,妹子,你今年多大了?找婆家了沒有?”


    穿著整齊的宋賞月,冷聲說:“我的年齡,足可以給你當媽了。”


    沈嶽一呆,脫口罵道:“沃草,真的?”


    他橫看豎看,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宋賞月的年齡,能是給他當媽的年齡。


    不過他卻能看出這女人,不像是在開玩笑。


    宋賞月麵無表情,繼續說:“從你麵相看來,你這輩子會遇到幾個能給你當媽的女人。”


    沈嶽皺眉:“啥意思?你、你還會看相?”


    不等宋賞月說什麽,沈嶽忽然有些心虛。


    哪怕這女人隨口胡說呢,沈嶽也無法改變他已經收了兩個大齡剩女的現實。


    無論黎小草和聞燕舞多大,他都比陸天秀,雲渺大不了幾歲。


    宋賞月陰柔的笑了下,不說話,隻是拿筷子乖巧的幫他夾菜。


    沈嶽沒了美女在側,安心用餐的心情,拿起筷子湖吃海塞起來的氣勢,讓豬都能甘拜下風。


    木辦法。


    本來,他在和山間雅晴大戰一場後,耗費了太多的體力,又為找展小白來到這鬼地方,更是拚盡了全力,才能活著坐在這兒。


    此時他需要食物來補充體力。


    風卷殘雲般吃了個差不多後,沈嶽打了個飽嗝時,忽然感覺一隻秀足,放在了他腿上。


    沈嶽放下筷子的動作僵了下,緩緩低頭看去。


    宋賞月那隻剛沐浴過的雪足,正伸向那個地方。


    唉,這娘們還沒死心,真是煩死了。


    沈嶽心中歎氣,忽然抬手掐住宋賞月的後脖子,砰地按在了盤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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