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誓要讓星沈集團的競拍大會,變成一場鬧劇的葉修羅,看到藺香君被利用後,就察覺出事情不是她所能掌控的了。


    尤其看到蘇南音現身,不顧身份就差當眾舉手坦言她和沈嶽有一腿後,葉修羅立即明白她為什麽出現,也隻能被迫取消原定計劃,靜觀其變,再從中尋找機會。


    但隨後西西公主的跪地向沈嶽求婚,讓葉修羅暗中重重歎了口氣,知道她的希望徹底破滅。


    羅爺的本事再大,也隻局限於國內,還遠遠沒有資格幹涉北歐美女公主。


    就在葉修羅看到藺香君再次被惡棍利用,諸多老板好像打了雞血那樣,瘋狂認購股份,而恨得暗中咬牙,正準備悻悻的轉身走人時看到了荊紅命。


    看到荊紅命的那一刻,葉修羅全身的血液,有了瞬間的冰冷。


    她做夢也沒想到,最高警衛局的大局長,竟然親臨會展中心,給沈嶽捧場。


    假如沒有蘇南音等人的出現,葉修羅上竄下跳,結果簡直不要太好。


    別看京華葉家是豪門,單單論起身份地位,最受葉老疼愛的葉修羅,要比草根出身的荊紅命要高,按說完全有資格在他麵前囂張。


    問題是,荊紅命代表著華夏最頂級的某股勢力。


    這股不能曝光於民光視線中的勢力,恰恰是諸多受尊敬的老人家最為信任,用起來也最得心應手的。


    簡單的來說,以荊紅命為代言人的那股勢力,就是一把正義的尖刀,所向披靡。


    葉修羅真要犯了原則性的錯誤,休說她隻是葉家的嫡係大小姐了,就算整個葉家,也有可能會被這股子勢力,連根拔起!


    荊紅命等人,就是隱藏在黑暗中的毒蛇,藏在草叢中的猛獸。


    一旦當他們露出獠牙,狠狠撲過來時,還沒有誰能從他們爪下逃生。


    普通人不懂這些,葉修羅必須懂。


    這也是她在看到荊紅命後,血液瞬間凝固,隨即無比慶幸沒機會搗亂的原因。


    至於她快步走過來,給荊紅命彎腰見禮,尊稱叔叔卻沒被理睬,她根本不敢往心裏去。


    她仗著葉家養成的囂張狂傲,遇到荊紅命這種傲骨天成的人,立即煙消雲散當個知書達理的乖乖女,才是最正確的反應。


    荊紅命可以不理睬葉修羅,荊紅夫人卻必須給葉家麵子,溫和的笑著寒暄:“修羅,沒想到你也會在這兒呢。”


    葉修羅才不信,荊紅夫人沒想到她也會在這兒。


    葉修羅還沒狂妄到以為,荊紅命親臨此處,就是為防止她鬧事的地步,但論起眼力來,天底下又有幾個比他強的?


    肯定早就看到了她。


    荊紅夫人這樣說,就是要給雙方一個台階下罷了。


    葉修羅也立即含笑點頭,說是呀是呀,現場人太多了,她隻關注沈老板的精彩演出,從而忽視了王阿姨。


    兩個女人寒暄片刻,葉修羅故作隨意的問:“阿姨,您和叔叔來參加沈老板的股權競拍,不會也想進軍商界吧?”


    “嗬嗬,你荊紅叔叔還沒打算解甲歸田呢。”


    荊紅夫人微笑著回答,看向了荊紅雪:“我們夫妻倆,是陪小雪來的。”


    官員是不能經商的,這是國家的硬性規定。


    既然荊紅命還坐在大局長寶座上,那麽他絕不能經商,但陪著定居香港的小妹來青山,參加星沈集團的股權競拍,卻是沒人能管的。


    葉修羅不會像藺香君那樣,把荊紅雪視為偶像,見麵後激動的都哭了。


    可她卻知道,荊紅雪除了是荊紅命的親妹妹之外,更是香港風波集團的副總。


    風波集團是誰的產業?


    那是龍騰十二月中七月秦玉關的,把總部挪到香港後,經過二十多年的發展,現在已經成長為國際大財閥,業務涉及電子、航天、醫藥甚至基因生物工程。


    荊紅雪是風波集團的副總,專管電子這一塊。


    聽荊紅夫人這樣說後,葉修羅愕然,脫口問道:“荊紅副總,真相信沈嶽這小破廠能研發出芯片?”


    荊紅夫人是個愛笑的人:“嗬嗬,我也不懂芯片研發,不敢說沈嶽能不能成功。但你荊紅叔叔呀,欠那臭小子一個情分。”


    她也不相信沈嶽能研製芯片成功,不過就算明知道他是在糟蹋錢,還是來送錢,就因為荊紅命欠他一個情分


    這,就是荊紅夫人要表達的意思。


    葉修羅雙眸瞳孔,微微縮了下。


    她早就知道,沈嶽已經在南越娶了兩個女人的事了,不過卻從沒想到,這件事會和荊紅命有關。


    現在聽荊紅夫人這樣說後,葉修羅才驀然明白,沈惡棍迎娶兩個南越女人,很可能是荊紅命一手促成的,為了國家利益。


    要不然,沈嶽有何德何能,能讓荊紅命欠他的情分?


    荊紅命這種人,最怕的就是欠人情分,一旦欠下就會寢食難安,隻想盡快還清。


    沈嶽回來青山後,因葉修羅在暗中搗鬼,蘇南音幾乎是白送給他的廠房曝光,要被等價購買或收回,急需外售股份來籌錢時,就是荊紅命還情的最佳機會。


    為此,他不惜說服了小妹親臨青山,參加今晚的競拍會議。


    但假如隻是這樣,葉修羅還不是太心驚。


    真正讓葉修羅心驚的是,荊紅夫人在提到沈嶽時,用了“臭小子”這三個字。


    如果荊紅命和沈嶽關係是特親近,荊紅夫人會這樣稱呼他嗎?


    臭小子這個稱呼,可是長輩對晚輩的“昵稱”。


    葉修羅抿了下嘴角,笑問:“阿姨,我也不瞞您了。以前我和沈嶽,發生過某些小小的不愉快。我今晚來這兒,其實就是給他搗亂的。不過目前看來,我的願望已經破滅了。嗬嗬,幸虧如此。要不然,我肯定會惹您和荊紅叔叔生氣啦。嗯,這樣吧。等完事後,我就去給他賠禮道歉。”


    這就是葉修羅的聰明之處。


    她從荊紅夫人稱呼沈嶽“臭小子”中,迅速推測出他們關係相當不一般,那麽肯定會知道他和她之間的恩怨了。


    荊紅命要想知道一些事,簡直不要太簡單。


    既然荊紅命已經知道他們之間的恩怨,葉修羅再隱瞞什麽,就沒多少意思了。


    倒不如很光棍的承認,她今晚就是來搗亂的。


    至於她說要給沈嶽賠禮道歉,則是拐彎抹角的打探,荊紅命和那廝是什麽關係。


    葉修羅還是很聰明,很會來事的,就是被葉家大人給嬌慣懷了,這才養成驕橫跋扈的性子,名聲爛了大街


    荊紅夫人暗中搖頭,表麵卻很隨意的說:“哈,你們年輕人在交往過程中,發生一些小矛盾很正常。我們大人們,也沒必要去管。就算要管,也該他家大人管。但這臭小子從小是在孤兒院長大的,沒有父母管教,隻有一個老師向南天。唉,可老向又不在了,那麽教導他好好做人的擔子,就隻能落在小命呀,秦老七等人的肩上了。”


    葉修羅滿臉含笑,凝神傾聽荊紅夫人講話時的樣子,特別的乖巧。


    可她心中,卻在憤怒的哭泣:“怪不得那次我在卿本佳人被他欺負後,明明給爺爺打了個電話,就不許我動用家族力量來報複他呢。原來,他是龍騰一月向南天的學生。他的背後,站著那些隻認親,不認禮的鳥人!任明明,你這個賤、人!當初,你如果告訴我,那個惡棍的來曆,我們怎麽能繼續和他為敵?我哥,又怎麽能死?”


    “哈。講真,剛給你和慕容長安潑汙水時,我還對你心有內疚的。現在看來,還潑對了啊。也算是,給我哥的冤死,出了一點點怨氣。”


    葉修羅心中又開始憤怒的狂笑:“惡棍是向南天的學生,有一幫了不起的鳥人叔叔,那又怎麽樣?今晚,我無法得逞。但以後呢?機會,多的是。沒有誰,在做錯事後,卻能仗著有人保護,就不用付出代價。”


    “早早晚晚,我會弄死你的。我發誓”


    低頭看著足尖的葉修羅,深吸一口氣,再次抬起頭來時,依然是滿臉受教了的笑容。


    可荊紅夫人卻已經不在她麵前了。


    該說的,她都說了,至於葉修羅以後會怎麽做,那就不是她所能左右的了。


    荊紅命對葉修羅沒好感,她又何嚐喜歡這種驕橫跋扈的。


    但她喜歡藺香君這樣的乖巧女孩子,和葉修羅一般,同樣的出身豪門,言談舉止間散著冷傲,可本質卻善良可愛,明知道被某人接連利用過後,也隻是攥著小拳頭,咬牙發狠片刻,就不當回事了。


    隻有一個兒子,卻沒女兒,是荊紅夫人最大的遺憾。


    所以她每次看到藺香君時,笑容就是發自內心的了,不像和葉修羅交談時,完全就是公式化的。


    現場一眾大老板,沒誰有資格認識荊紅命夫妻,最多隻在看到藺香君乖巧的喊他們叔叔阿姨時,意識到他們身份非凡,趕緊笑笑,退到了旁邊。


    “香君,你隻花三百萬,就認購了星沈集團百分之五的股份,還真是賺大了。唉,都怪我太要麵子,沒能及時進來捧場。結果導致現在多花很多錢。看來,等我回去後,我家大姐要狠訓我一頓了。”


    荊紅雪滿臉賠大了的遺憾,不住的搖頭歎息,眼角餘光卻看向了展小白。


    她一直沒告訴展小白,她是誰。


    現在,展小白肯定通過她昔年的當紅巨星身份,推算出她是誰了。


    確實如此。


    和葉修羅一樣,展小白不是太關心娛樂圈裏的公眾人物,更別提二十多年的巨星了。


    但她既然是商人,那麽就必須知道香港風波集團的副總荊紅雪。


    如果把風波集團比作是一艘航母,那麽振華集團也就是在商海中漂流的小舢板。


    雙方,壓根沒有任何的可比性。


    可現在,當沈嶽的小破廠遭遇經濟危機時,荊紅雪這個副總,卻親自趕來拯救他了。


    那個混蛋,究竟還有多少秘密,在瞞著我?


    展小白為此茫然時,謝柔情湊了過來,滿臉激動的樣子:“小、小白,你知道那個中年大叔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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