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兵並沒有騙莊純。


    她果然在躲開無數軍人構成的銅牆鐵壁後,在黎小草的臥室內,看到了沈嶽。


    還,活著的沈嶽!


    逃兵哥們雖說被黎元明視為親信,知道很多事,卻不知道陸家母女都嫁給沈嶽,這廝是罕見的熊貓血,此時正被大家暗中歪歪好多個夜晚的夫人,擁在懷中享受萬般柔情等事。


    也正是不知道這些,逃兵哥們才遭到了莊純的懲罰


    她不再說話後,黎小草更不敢說話,甚至都不敢活動下坐姿,就這樣木雕般紋絲不動。


    就在小草實在受不了這種比死還難受的壓抑,正要不顧一切的閉眼尖叫時,莊純及時說話了:“你剛才說,發現他時,還看到了一把黑色的刺?”


    不等黎小草說什麽,莊純眼角餘光看到了床頭櫃上的殘魄黑刺。


    她的雙眸瞳孔,驟然猛縮!


    她聽到了她的靈魂,在尖聲大叫:“是他,是他!果然是他,我終於找到不怕劇毒,手持一把黑刺的那個人了。怪不得,他心口中彈後,卻沒死。那是因為藏在他身軀裏的孽障,在心髒即將被打穿時,及時托起,移位,躲開了。哈,哈哈,沈嶽,沈嶽,你可知道,我們苦苦等了你多少年,多少代優曇王!”


    啪的一聲,有晶瑩的淚水,滴落在了沈嶽的臉上。


    她終於說話後,那種寧死都不想再忍受的壓抑頓消後,黎小草全身神經放鬆,剛要長長鬆口氣,卻看到她哭了。


    可怕的麵具女,怎麽會哭了呢?


    盯著,黎小草丈夫的那把殘魄黑刺。


    難道說,她和殘魄黑刺之間,有著某種別人不得知的關係?


    黎小草滿臉茫然中,莊純緩緩伸手,拿起了那把黑刺。


    叮當一聲輕響後,莊純在淚眼朦朧中,才看到還有個玉墜放在黑刺皮套上。


    玉墜是晶瑩的黑色,殘魄黑刺的皮套,也是古樸的深黑,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它的存在。


    這個玉墜原本掛在沈嶽脖子上,軍醫在給他處理傷口時,隨手拿了下來。


    大家都以為這隻是個玉墜,黎小草也是這樣認為,在洗幹淨後,細心的放在了黑刺皮套上。


    可莊純在看到桃花玉墜後,卻想嬌聲狂笑。


    她更加能確定,沈嶽就是她們苦苦等待不知多少代的人了。


    “那、那是我丈夫的。”


    看到莊純拿起玉墜,仔細打量了片刻,就老實不客氣掛在脖子上後,黎小草終於忍不住輕聲表示抗、議了。


    “我說這是我的。”


    莊純回頭,目光陰森的看著她:“你還有意見嗎?”


    看她這樣子後,黎小草哪敢再有意見?


    她能敏銳察覺出,假如她不是沈嶽的救命恩人,不對,這個關係,還不足以讓莊純忍受她的存在。


    應該說,假如沈嶽當前不是急需黎小草用嬌軀來維係體溫,腦袋上早就多了五個血孔了。


    “躺下,抱住他,給他溫暖。”


    莊純冷冷地說著,伸手,在沈嶽右手手腕上搭了片刻,又說:“沒有我的許可,不許說話。”


    黎小草不敢有絲毫的違逆,乖乖躺下,抱住了沈嶽。


    “哼,賤民。”


    莊純輕哼一聲,黑刺一挑,白色被單蓋在了他們身上。


    她特特特討厭黎小草*前那兩個粉團,那麽大,那麽白膩,堅、挺。


    可她呢?


    她的幾乎和飛機場沒什麽兩樣。


    不過莊純不擔心。


    因為她很清楚,等她懷了小寶寶後,那兩個東西就會被像被吹起來那樣,比黎小草還要更大,更好看!


    但那是以後的事。


    現在她的很平,黎小草的卻很大,還偏偏在她眼前晃來晃去的,讓尊敬的王上閣下,心煩無比。


    要不是急需她這個人形保溫體來維係沈嶽的體溫,莊純就算不殺她,也會把她那兩個討厭的東西,用鋼爪抓爛!


    沒有了黎小草的唧唧歪歪後,莊純整個人感覺好了很多,緩緩拿出軍、刺,仔細觀察了起來。


    她沒看錯,這把黑刺,正是她所希望那把。


    “幸虧那晚在青靈寨的禁、地內,沒有殺了他。要不然”


    莊純想到這兒後,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


    但很快,她的雙眸中,就浮上了一抹羞澀。


    因為根據那個傳說,她可能會懷上那個人的寶寶


    然後,那個人就會死。


    “幸好我會懷上你的寶寶,幫你把他培養出天下最出色的男人。有他在,你在不在的就無所謂啦。”


    莊純想的入迷,麵具下的小嘴嘴,不時輕咬下下,以表示羞澀。


    迷霧飄渺迷霧鄉,優曇花開優曇王。


    鬼船的來處,究竟有多少年,都是由女性來當家做主了?


    曆代優曇王,又是以女性相傳多少代了?


    莊純張嘴就能說出答案,卻不會說。


    隻因,這是鬼船來處最大的遺憾,唯有找到那個人,懷上他的小寶寶,才能改變這些。


    也隻能是那個人的小寶寶,才是男性。


    男性優曇王,不會再有討厭的狐尾。


    他就是天下最正常,最英俊,最厲害,最能迷倒無數美女的天之驕子!


    更重要的是,隨著小寶寶的孕育,優曇王的狐尾就會慢慢蛻變,最終不見蹤影。


    優曇王的狐尾,是小寶寶能茁壯發育的營養庫。


    不過,隻能懷上男性小寶寶後,被吸取營養後的狐尾,才不用在蛻變後,隨後再慢慢的長出來。


    “那樣,我就可以和塵世間的女孩子一起,穿漂亮的裙子啦。”


    莊純越想,越高興,忍不住要手舞足蹈時,卻又驀然呆愣了下,熱血迅速冷卻了下來。


    她要想像塵世間的女孩子那樣,可以穿漂亮的裙子,甚至短褲,光著一雙大長腿,陽光下漫步沙灘,雪足踩著細細的沙子,到背著雙手,任由海風吹起秀發,脆生生的笑著,盡情釋放青春的魅力,還需要很長的路要走,找到很多的東西。


    “我會做到的。因為,我已經找到了他。”


    莊純深吸一口氣,把黑刺歸鞘,重新放在了床頭櫃上。


    擁著沈嶽的黎小草,始終悄悄關注著莊純的反應,看到她沒有拿走黑刺的意思後,暗中長長鬆了口氣。


    一個玉墜,再怎麽值錢,也不如殘魄黑刺。


    隻要她不拿走殘魄黑刺,黎小草可以任由她拿走所有的東西。


    可是,假如可怕的麵具女,說要帶走沈嶽呢?


    黎小草呆住,吃吃的問:“什、什麽?你要帶走我丈夫?”


    “是。”


    莊純點頭,又冷冷的說:“賤民,以後在我麵前,不許喊他丈夫。”


    “可、可他身受重傷。現在還急需rh陰性血漿的,我們”


    黎小草剛說到這兒,就被莊純不耐煩的打斷:“我能救他。”


    “不行!”


    黎小草也許會相信,莊純能救活沈嶽,但絕不會允許被她帶走。


    寧死,也不行。


    原因很簡單,沒有了沈嶽,陸家母女就沒有了丈夫,就沒有了政委,華夏那邊就會重新派人來擔當這個職務。


    陸家孤兒寡母的,本事再大,也能被滿肚子壞水的華夏人玩殘


    哪怕,華夏高層會重新給他們安排個“丈夫”呢?


    可又有哪個丈夫,能像沈嶽這個丈夫那樣,是被黎小草親手從鬼門關拉回來,並全力服侍的?


    隻能是丈夫的救命恩人,才能獲得他的真愛。


    才能站在她們母女的利益角度上,來考慮問題。


    黎小草很清楚這些,所以寧死也不能讓莊純帶走丈夫。


    可是她的勇氣,她的決絕,在莊純看來就是個笑話。


    “嗬嗬,賤民,你敢再說一句不行嗎?”


    莊純森聲笑著,緩緩舉起了右手。


    “不行。”


    這兩個字不是黎小草說的。


    是從門外傳來的。


    就在這個聲音傳來時,莊純也看到窗口外,出現了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子,正雙手抱槍,對著她。


    莊純認識慕容落。


    昨晚,就是慕容落和葉臨風聯手,和她抗衡,這才引發她大戰一場的興趣,順手把某個累贅拋下了深淵,差點造成終生的遺憾。


    “你,還敢來?”


    莊純死死盯著窗外的慕容落,輕聲問。


    慕容落笑了下,用同樣輕的聲音回答:“我來了。有本事,來外麵和我大戰三百合。”


    “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賤民。”


    莊純輕蔑的笑了下,低頭看向黎小草,淡淡的說:“好好伺候他。等會兒,我再回來殺你。不過,看在你救了他的份上,我可以讓你死的安詳些。”


    如果不是知道她是華夏寶貝,慕容落在聽她說出這番話後,肯定會覺得她腦子有毛病。


    但既然莊純是華夏寶貝,那麽無論她說什麽,慕容落都會當做正經話。


    黎小草用力咬了下嘴唇,輕聲說:“好。”


    她這個“好”字剛出口,就感覺眼前白影一閃,原本坐在床沿上的麵具女,攸地化成鬼魅,撲向了窗外的慕容落。


    幾乎是在同一瞬間,站在窗外的慕容落,就像被砸了一錘那樣,猛地後仰,漂亮的後空翻,向地上落去。


    她人在半空,已經把步槍甩了出去。


    可怕的狐狸麵具女,是華夏寶貝,在沒有搞清楚怎麽回事之前,絕不能傷害她一根汗毛。


    慕容落剛把步槍甩出去,身軀在半空中呈一百八十度樣,正準備雙腳穩穩的落地時,突覺左肩劇痛。


    華夏寶貝明明在她搶先摔下來後,才撲出窗口的,卻在電光火石間追上了她,一腳踢中了她的左肩。


    也幸虧莊純在空中無法借力,不然慕容落左肩當場就會粉碎性骨折。


    慕容落悶哼一聲,雙足終於砰的落地,劇痛撥動了所有痛感神經,疼的她眼前發黑。


    在這種狀態下,慕容落哪兒還能做出別的反應?


    但莊純卻沒絲毫的停頓,森聲陰笑中,右腳已經電閃般撩向她的下巴。


    慕容落是當今華夏最精銳的特種小組“七種武器”之一的蝴蝶刀,最擅長的功夫,就是仗著身材嬌小,步伐靈活的近身格鬥功夫了。


    但她的靈活,在遇到莊純後,卻沒有太多的用武之地。


    眼看莊純一腳就要狠狠踢在她下巴上,慕容落當場香消玉殞,忽然有嗚嗚的厲嘯聲!


    在月光下驀然,驚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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