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老林多魅怪。


    這句老話可不是空穴來風的,根據達爾文的進化論,人能從猴子進化過成萬物之靈,深山內那些東西,經過不知多少年的進化後,就可能會成為一種可怕的新生物。


    當然,內地文明人是不信這套的。


    狼哥信。


    從小就信,他如果把耳濡目染的那些寫成小說,估計早就一書爆紅,成為暢銷作家了。


    可惜,他對此不怎麽感興趣,滿心都是找個奶*長的女人,給他生孩子的想法。


    現在,狼哥向美好的明天狂奔時,忽然在路的盡頭,看到一個鬼魅般的白影。


    立即,他想到了傳說中的那些故事,心頭猛的一緊,就想掉轉車頭向回跑。


    但真這樣做,那麽狼哥用腳趾頭去想,也能想出他的命運有多麽悲苦。


    麻袋裏的女人,來曆很不一般。


    他要是跑回青靈縣,就不能搞她了,就會被尋找她的人發現,那樣可就慘了。


    “絕不能後退。拚了!老子可不管你是什麽山魅,敢擋住我的美好之路,我就弄死你。”


    既然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狼哥索性咬牙發狠,孤注一擲,抬腳下車,左手拿出一把尖刀,右手攥緊了電警棍。


    在邊陲這邊,尖刀啊長刀之類的,已經是人們的必備品了,就像內地人所用的手機。


    山魅再怎麽可怕,貌似也是刺一刀就會死,更何況狼哥還有電警棍這種現代化武器呢?


    手持這兩件武器,狼哥懼意大減,臉色猙獰起來,微微低頭,緩步走向那個白色山魅。


    他在走過來時,特意擺了下車把,讓摩托車雪亮的大燈,鎖定了白色山魅。


    這樣,方便狼哥看清山魅的樣子。


    還真是個山魅。


    全身,都被白色的紗袍罩著,臉上也蒙著,隻露出一雙木然邪惡的眼睛。


    這個山魅進化的真不錯,和身材高挑的女孩子一模一樣。


    要不是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隻有它一個東西在,狼哥都懷疑,這是個穿著白紗長袍的女孩子,半夜出來裝神弄鬼的嚇唬人呢。


    “你,是什麽東西?”


    狼哥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的走到了山魅麵前兩米處,雙手高舉著兵器,低聲喝道:“實相的趕緊滾蛋,老子放你一條生路。不然,嘿嘿,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的話音未落,忽然聽到一聲狐鳴:“嗷嗚。”


    狐鳴,是從白衣飄飄的山魅背後傳來的。


    狼哥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一隻白狐,從山魅後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


    白狐就像沒看到狼哥那樣,走到不遠處的樹下,蹲坐那兒,眯起雙眼,看著他。


    看了眼白狐,狼哥心頭立即劇跳。


    那隻白狐眯著眼看他的樣子,好像在笑。


    相當邪惡的笑!


    狐狸精?


    這個白色山魅,其實是一隻成了精的白狐。


    成了精的白狐,特喜歡變為人形,再穿上人的衣服,三更半夜跑出來嚇唬人。


    青靈地區雖然很少看到狐狸,但狐狸精文化早在古代就已經傳遍大江南北,男女老幼都聽膩了。


    傳說中的狐狸精,雖然很邪惡,可它們卻沒多大的本事,最多隻靠一些障眼法來捉弄人,結果被老農拿鋤頭砸死的,也不在少數。


    狼哥可比扛鋤頭的老農厲害多了。


    他是惡人!


    惡人,可是連鬼都怕的,更何況是狐狸精呢?


    人形白狐對狼哥的話,沒有任何的反應。


    要不是狼哥能借著摩托車大燈,看到它那雙邪惡的眸子,好像有水光流動,還真會把它當做一個稻草人。


    “嗬嗬。特麽的,你以為你不吭聲,就能嚇到老子嗎?去死吧!”


    狼哥擔心尋找葉修羅的人會追來,哪敢再墨跡,冷笑著高舉著尖刀,電棍,惡狠狠撲向了人形白狐。


    砰!


    好像有悶響聲響過,狼哥就飛了起來,在月光下,在摩托車的大燈照耀下。


    “怎麽回事?”


    狼哥潛意識內閃過這個問題時,劇痛自小腹傳來。


    任何人的腸子,被強大的蠻力給狠狠撞斷後,都會像狼哥這樣痛。


    他在落地時,後腰恰好砸在一塊石頭上。


    哢嚓一聲脆響。


    狼哥的腰椎,斷裂。


    那種無法描述的劇痛,讓狼哥無法呼吸,甚至都無法昏過去,眼睛幾乎要瞪出眼眶,大張著嘴巴,看著人形白狐緩步走了過來。


    風,忽然大了。


    吹起了人形白狐身上的輕紗長袍。


    然後,狼哥就看到了一雙修長的白腿,踩著一雙白色的錦緞繡花鞋。


    狼哥真有豔福。


    今晚,他接連看到了兩雙極品秀腿,一雙是麻袋包裏那個女人的,一雙就是人形白狐的。


    仔細看的話,這兩雙美輪美奐的秀腿,還是稍稍有些區別的。


    麻袋女人的腿,要比人形白狐的腿,更加的圓潤一些,卻都是雪膚無暇,水嫩光滑,充斥著性的暗示。


    狼哥真心不明白,在他劇痛時,怎麽還能想到這些。


    而且觀察力,要比平時更敏捷,準確。


    狐鳴又響起。


    風,就像聽到了召喚,忽地更大了些,吹起了白狐的輕紗袍角。


    然後,狼哥就清晰看到下麵那具嬌軀,不著寸縷,沒有一根毛發。


    卻,有一條好多個尾梢的白色狐尾,在那雙秀腿後,輕輕搖晃著。


    “九尾妖狐。”


    狼哥笑了。


    今晚,他竟然看到了傳說中的九尾妖狐,雖死無憾啊。


    就是死的滋味太痛了些,死的方式,也太殘忍了些。


    九尾妖狐輕晃著白尾走到他麵前後,看似很隨意的揮了下袖子,就纏住狼哥的胳膊,輕飄飄的把他從地上帶了起來。


    接著,他就感覺脖子一緊。


    隔著輕紗白袍的手,抓住了他的脖子,可以維持他不用倒下。


    九尾妖狐就是九尾妖狐,隻用一隻手掐住他脖子,就把體重八十公斤的狼哥,提了起來。


    還特輕鬆。


    然後,狼哥就看到九尾妖狐緩緩舉起了右手。


    隨著袖子慢慢滑落,狼哥就看到優曇花開了。


    當然不是優曇花開,是形容九尾妖狐的右手,在袖子緩緩落下時,五根纖指慢慢張開,形狀絕美,真像月光下的曇花盛開。


    這麽美的手,這麽白的皓腕,還有沒有天理了?


    狼哥眨巴了下眼,死死盯著那隻慢慢落在他心口的手。


    因為有奇跡發生了。


    也許,這種事對於妖狐來說,根本算不上任何的奇跡,無非就是那隻纖手的指甲,忽然變長,足有七八厘米左右,形狀就像、像什麽來著?


    狼哥想起來了。


    他在單位裏看那些無聊的清宮戲時,就看到那些貴女,都戴著精美的指套。


    對,就是指套。


    但妖狐的指套,卻不是附屬品,而是從它修長的指尖處,硬生生長出來的。


    尤其這五根指套,還在燈光下,月光下泛著金屬特有的森冷幽藍光澤。


    血肉之軀內,怎麽會長出這東西來?


    狼哥很不解。


    剛要皺眉頭好好思考下,卻又霍然醒悟。


    這可是九尾妖狐啊,連狐尾都有,那麽能長出這種可怕的指套,也就不奇怪了。


    小手白嫩,五指修長,泛著森寒幽藍光澤的指套,不但沒破壞這隻手的美,而且還憑添了一股子邪惡的性、感。


    狼哥真想親吻這隻小手手。


    哪怕,親吻過後,馬上就被這隻小手手抓死呢。


    可惜,他脖子被抓著,無法低頭,隻能眼睜睜看著那隻好看的小手手,緩緩刺進了他的心口。


    很疼,很疼的感覺,讓狼哥無法呼吸。


    幸好,他以後都不用呼吸了,隻是緊咬著牙關,目步轉睛的看著那隻小手手,被緩緩淌出的鮮血,染成紅色,再慢慢的拿了出來。


    一顆拳頭大的心髒,還微微跳動著,被那隻變成紅色的小手手,拖在了掌心,高高的舉起,鮮血不住的滴落。


    小手手在拿出來時,邪惡且性、感的指套,不見了。


    已經重新縮回了指尖內。


    “原來我的心髒,真和我的拳頭一般大。隻是,怎麽會是黑色的呢?是我心黑,還是這隻小手手有毒,汙染了它?”


    帶著這兩個問題,狼哥長長吐出一口氣,死了。


    但他在臨死前,好像聽到九尾妖狐輕聲說:“你不該看到我的尾巴。除了我的奴才和愛人外,所有見過我尾巴的人,都隻能死。”


    如果狼哥還能說話,他肯定會說:“我寧可再死一萬遍,我也會看你的尾巴。那麽妖豔的,白尾。”


    莊純高舉著心髒看了片刻,鬆開了狼哥。


    狼哥馬上就像一根煮熟了的麵條那樣,軟倒在了地上,眼睛裏帶著求知欲。


    隨手把那顆心,丟給那隻叫小白的狐狸後,莊純彎腰,在狼哥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鮮血,看向了摩托車那邊。


    她能看到橫在摩托車上的那個麻袋包,正在不住的扭,終於噗通一聲落在了地上。


    “嗬嗬。”


    莊純發出一聲森冷的笑,起身。


    她剛要站直,動作驀然僵住,嘴裏發出一聲痛苦的輕哼。


    她忘記了左肋處的骨折了,起身動作稍稍猛了點,觸動了傷口,疼的她眼前發黑。


    “惡棍,早早晚晚,我都會抓出你的心髒,喂小白吃的。”


    沈嶽那可惡的模樣,立即在莊純眼前冉冉浮起,清晰可見。


    可她剛咬牙說出這句話,卻又忽然愣住。


    叫小白的白狐,已經吃完了那顆黑色的心髒,莊純才眨了下眼睛,喃喃的說:“不會,那個惡棍,絕不會是那個人。也許,昨晚他根本沒有被我抓傷。卻假裝中毒,隻為欺騙我,再用卑鄙的手段反擊。”


    鬼船來處的那個世界裏,流傳著一個千年傳說。


    傳說,優曇王的狐尾要想消失,蛻掉鋒利的鋼爪,隻能找到那個人。


    那是個男人,也許長的玉樹臨風,也許是奇醜無比,但隻有他,才能把優曇王非人的特點給抹掉。


    也隻有那個人,才不怕優曇王鋼爪上的劇毒。


    劇毒,有個很普通的名字,叫黑色。


    隻要被鋼爪抓過的東西,別說是心髒了,就算是石頭,也會變成黑色。


    “絕不會是他的。”


    莊純輕輕眨了眼,看著極遠處的一點白光,森聲笑道:“你來了麽?今晚,你一定要變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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