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被踩傷的部位雖然疼,但還沒疼到讓沈嶽放聲慘叫的地步。


    就是此行所求都實現了,沈總心中喜悅,借機小小的裝逼一下罷了。


    他敢玩,蘇南音可不敢,嚇壞了,倉促之下一把抱住他腦袋,摟在了懷裏,潛意識內用飽滿的酥*,用力捂住了他的嘴,讓他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沈嶽肯定會掙紮。


    隻是掙紮了一下,就放棄了。


    被蘇南音抱在懷裏後,他忽然徒增從沒有過的安寧感,就像哭鬧的嬰兒被母親抱在懷裏,馬上就感覺安全了,如潮的困意隨之而來,隻想就此甜甜的睡過去。


    不知道父母是誰的沈嶽,享受過絕大多數人都沒享受過的東西,卻獨獨沒有被母親抱在懷裏的經曆。


    現在他享受到了。


    很多年來在夢中才會輕聲叫出的那個字眼,冉冉浮上腦海:“媽。”


    蘇南音當然不是他、媽,隻是他的“閨蜜”。


    但南音姐姐成熟的軀體,母性的氣息,卻給了他母親般的感受,讓他迅速陶醉其中,再也無法自拔,左手摟住她的腰肢,右手搭在她肩頭,暗中幸福的歎了口氣,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小混蛋,別裝死,快起開。”


    又豎著耳朵傾聽片刻,蘇南音才算徹底放心,隨即羞惱,感覺這廝就是故意褻瀆她的清白名聲,伸手拽住他耳朵,稍稍用力。


    沈嶽卻沒任何的反應,隻有他均勻的呼吸,穿透她薄薄的上衣,噴在酥*上,暖暖的,癢癢的。


    “哼,這小子剛才還一副美色不能淫的樣子,這會又借機大吃我的豆腐了,真是豈有此理。”


    蘇南音輕咬銀牙,正準備把他的耳朵左旋三百六十度時,卻又及時意識到了什麽:“他不會是睡著了吧?”


    沈嶽睡著時那安寧的模樣,比醒著時那一臉的賊兮兮,不知好了多少倍。


    尤其眉梢眼角間,還帶著一抹沒有退去的青澀。


    無論這廝有多麽的壞,必要時也相當的殘酷,但他終究是個二十四歲的年輕人。


    很多同齡的年輕人,剛大學畢業不久,整天窩在家裏抱著手機玩遊戲,快樂的啃老。


    沈嶽十八歲時,卻已經開始殺人了。


    有些特殊的身世,讓他早早告別了同齡人所享受的幸福,整天賊兮兮的沒正行,必要時還要化身凶神惡煞,濺一臉血都不帶眨眼的。


    他睡著時,才會“原形畢露”,讓蘇南音心尖兒接連輕顫,意識到他再怎麽是殘魄黑刺的傳人,也隻是個從小就沒有父母疼愛,隻能獨自咬牙迎接未來的大孩子。


    “我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來算計他,是不是太殘忍了些?他、他隻是個無意中捕捉到機會,並竭力去實現夢想的年輕人罷了。他來找我,隻是因為把我當做了最信任的人。而且,他怕影響我的清白,絞盡腦汁的借茶說話,讓我明白他隻想和我交朋友的純潔心思,可、可我卻始終在算計他。”


    癡癡望著熟睡中的沈嶽,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蘇南音緩緩伸手,在他臉龐上輕撫而過。


    她後悔了。


    後悔不該用她成熟的商業手段,來算計一個如此信任她的男人。


    尤其,這個男人是她“幸福生活”路上的曙光。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自身魅力有多麽大,就連和她結婚數年的丈夫,每次看到她後,都把持不住,更何況沈嶽這種血氣方剛的小夥子,更是剛失戀呢?


    蘇南音敢肯定,這要是換成別的男人,休說她主動倒貼了,隻要稍稍露出點那方麵的意思,也會立即惡狼般嗷嗷叫著撲上來,把她撕成碎片,全部吃到肚子裏。


    對她唾手可得的沈嶽,卻保持著強大的意誌力,堅守他的原則,隻肯和她交朋友。


    她也答應了,並為能有個真正的藍顏知己而欣喜不已。


    誰!


    會用高超的商業手段,來算計知己?


    “我真是個混蛋。”


    想明白這些後,蘇南音痛苦的閉了下眼睛,隻想狠狠自抽兩個大嘴巴,再小心的和沈嶽坦白,請求他的原諒。


    可她不敢那樣做。


    兩個原因。


    第一,沈嶽知道真相後,不會原諒她,更不會信任她,隻會用最快的速度離開她,任由她付出再多,也絕不回頭。


    世界上最大的傷害,不是來自敵人。


    而是來自親人,和最信任的人。


    第二,蘇南音苦心製訂的“溫水煮青蛙”計劃,已經啟動,秘密上呈總部,並獲得了許可。


    當時她在訂製這個計劃時,可謂是公私兼顧。


    公這方麵,是幫大成集團試水,已經說過就不再重複了。


    私這方麵,蘇南音能“名正言順”的接觸沈嶽,即便丈夫聽到什麽風言風語,或者看到他們在一起,也不會想太多。


    木已成舟,隻能按照計劃一路前行,再也沒有了退路。


    蘇南音真要結束計劃,不但要給總部個合理的解釋,而且以後就再也不能和沈嶽光明正大的交往了。


    豪門少奶奶可以有朋友,也可以有藍顏知己,卻絕不能是沈嶽這種武夫。


    “我該怎麽辦?沈嶽,告訴姐姐,我該怎麽辦?我不想傷害你,更不想失去你呀。”


    內心痛苦無比的蘇南音,輕撫著沈嶽臉龐的左手在顫抖。


    淚水忽地模糊了她的視線時,手指輕痛了下。


    睡眠中的沈嶽,在嘴邊察覺出有東西後,就像被抱在懷裏的嬰兒那樣,本能的張嘴噙住。


    蘇南音隱隱作痛的心,一下子寧靜了。


    無論怎麽樣,事實都無法改變。


    她隻能按照計劃向前推進。


    成敗與否,當她撕下虛偽的麵目後,她就會跪在他麵前,抱住他的腿,求他原諒,求他不要離開她,就做一輩子的藍顏知己。


    如果他非得走,她就會死。


    她已經看到了曙光,如果再回歸黑暗中繼續茫然到死,還不如早點去死,早點解脫呢。


    蘇南音就不信了,沈嶽會舍得她去死。


    一哭二鬧三上吊,自古以來就是女人把剛硬男人磨成繞指柔的不二法寶,在任何年代,對任何男人,都有著立竿見影的奇效。


    忽地想到最終的解決辦法後,蘇南音心中長長鬆了口氣,緩緩低頭,在沈嶽額頭上輕吻了下。


    沈嶽的眉梢,微微抖動了下,算是回應。


    “請相信我,我不會負你的。”


    蘇南音心中說著,就這樣站著,抱著沈嶽,倚在大班椅上,也閉上了眼。


    在這一刻,時間好像也靜止了,卻有暖暖的風自窗外吹來。


    吹動窗簾,發出撲啦啦的輕響。


    夕陽無限好,晚霞映漫天。


    昨晚沒怎麽睡覺的沈嶽,在蘇南音懷裏莫名其妙的睡著後,再醒來時,已經是傍晚六點半了。


    入秋後,世界就走進了天短夜長的模式,再過一個多月,五點半就會黑天。


    真舒服。


    這是沈嶽醒來後的第一反應。


    然後,他就看到了兩座緩緩起伏的山巒,嗅到了好聞的香氣,聽到了輕微的呼吸聲。


    “醒了?”


    就在沈嶽開始琢磨他是誰,他在哪兒,他這是在做什麽時,一個柔柔的聲音,在上方傳來。


    他連忙扭頭看過去,看到了一張堪比花嬌的臉。


    金色的夕陽,自不斷翻騰的窗簾下灑過來,灑在她的臉上,為她鍍上了一層神聖的光澤。


    我在蘇南音的懷裏。


    我靠,我竟然在她懷裏睡著了?


    天啊,我怎麽可以趴在她懷裏睡著了呢!


    電光火石間,沈嶽想到了全部,慌忙從她懷裏掙出來,訕笑著剛要說什麽時,卻看到她*前的衣服,貌似有水漬。


    乖乖。


    沈嶽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不但趴在人家懷裏睡著了,還留下了大片的口水。


    不過沈嶽就是沈嶽,臉皮的厚度堪稱城牆,幹咳聲中右腳一蹬,椅子立即半轉,行雲流水般的遠離了蘇南音:“看到我睡著了,你怎麽不叫醒我。你知道我的時間有多寶貴那個啥,對不起啊。”


    他在蹬開椅子時,倚在上麵抱著他一個下午都沒動的蘇南音,早就站著全身發麻了,失去支撐後,嬌軀立即踉蹌了下,軟軟的萎頓在了地上。


    沈嶽連忙伸手去扶,卻被她輕輕的打開,嘟著紅唇,幽幽地說:“起開,沒良心的小混蛋,我才不要你扶。”


    雲渺那樣的少女嬌嗔時,是萌人的可愛。


    少婦這樣做時,卻是矯揉造作的欠、欠收拾。


    “妖精。”


    心裏罵了句,沈嶽不敢看她,蹭地跳下椅子,向洗手間那邊走了兩步,卻又連忙彎腰,雙手捂著胯、下,飛快的回頭看了眼。


    他彎腰捂住的動作雖然快,卻快不過蘇南音的目光。


    她的秀眉接連挑動著,臉上浮上和她身份極度不相符的壞笑,故意捏著嗓子,嗲嗲的說:“好人兒,你為何彎著腰走路呢?來,讓姐姐看看,你是哪兒出了問題。”


    “再敢玩火,小心我真法辦了你。”


    沈嶽老臉通紅,痞氣發作,索性直起了腰板,一副有本事你來看。


    蘇南音立即敗下陣去,雙手捂住了臉。


    “哼,有賊心沒賊膽的家夥。”


    沈嶽冷哼一聲,塔拉上鞋子,快步走進了衛生間內。


    等他用涼水洗了把臉,精神飽滿的走出來時,蘇南音已經換了身月白色的短袖旗袍,正到背著雙手,在桌前來回的走動著。


    聽到門響後,她抬頭,淡淡地說:“走吧,我替你引薦下同事。明天,你就可以正式上班了。”


    沈嶽看著她,沒說話。


    蘇南音秀眉微皺,問:“怎麽了?”


    “我總算相信了。”


    “你相信什麽了?”


    “女人,都是擅於演戲的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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