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緬是來保護展小白的,卻被慘殺在酒店浴缸內,牆上又留下了四個血字。


    根據任明明的推斷,凶手就是要殺展小白的人。


    凶手不但要殺她,還要把的精神折磨崩潰。


    相信張緬的死亡消息傳出去後,再也沒有誰敢來保護她了。


    給再多的錢都不會來,畢竟錢再好,也不如小命重要。


    問題是,那個人究竟是誰,又是為何如此折磨展小白呢?


    任明明心中很不解,和同樣懵逼的秦副局對望了眼,走出了客房。


    外麵走廊中,展小白依舊呆呆倚在牆上,雙眼無焦距的看著前麵,一動不動。


    她被張緬慘死的樣子,給嚇壞了,到現在還沒回過神來。


    “明明,你去和她去外麵走走,說說話。放心,我會派人暗中保護你們的。”


    秦副局低聲說:“你們都是年輕的女同誌,談話更方便些。”


    “好。”


    任明明點頭,剛要走過去,秦副局忽然又問:“你和沈嶽的事,辦理的怎麽樣了?”


    “還能怎麽樣?那個臭流氓用卑鄙的手段,把我”


    脫口說到這兒,任明明才猛然醒悟了什麽,連忙幹咳一聲:“咳,不就是一百萬麽?我後天中午之前給他就是了。”


    “唉。其實這件事,本來很好處理的。但無論怎麽樣,隻要能解決就好。以後,可不要再犯類似的低級錯誤了。”


    秦副局提起沈嶽,是擔心他會影響到任明明辦案,倒也沒想別的,聽她這樣說後,抬手拍了拍她的*,示意她帶展小白出去走走。


    天已經黑了下來,被暴曬了一天的地麵,依舊向外散發著熱量。


    幸好從南邊吹來的夜風,能帶給人陣陣舒適的清涼。


    廣場上的遊客很多,不時有踩著滑板的孩子,開心的叫著,自身邊疾馳而過。


    隨手打了個手勢,示意旁邊玩滑板的小女孩小心些後,陪著展小白默默轉了大半個廣場的任明明,終於說話了:“展總,你確定不把這件事告訴你家裏人?”


    低頭看著腳下的展小白,過了會才低聲說:“我爸身、體不好。”


    “可這件事非同小可。”


    “我知道。”


    “你不怕?”


    “怕。”


    展小白這才抬起頭,眼角不住地跳:“誰不怕死?可怕就有用嗎?”


    “你說的很有道理。”


    任明明停住了腳步,到背著雙手說:“以後,你的處境會越來越糟糕。而我們警方能給予你的幫助,不會太多。我想,展總你該明白。”


    振華集團是青山民企中的納稅大戶,公司總裁展小白自身生命遭到威脅時,保護她的安全,是警方義不容辭的責任。


    任明明這樣說,也不是要推諉的意思。


    而是在婉轉的讓她明白,警方肯定會全力以赴保護她的安全,隻是就連張緬那樣的高手,都被殘忍幹掉,更別說普通的民警了。


    所以展小白要想確保自身安全,還是必須得重金雇傭保鏢。


    展小白滿臉生無可戀的樣子:“張緬的死亡現場,留下了那四個字後,就算我開出天價酬金,又有誰敢來保護我?”


    任明明忽然笑了下,說:“也許,有一個人可以勝任。”


    展小白愣了下,連忙問:“誰?”


    任明明說出了一個人名。


    展小白再次愣住,隨即吃吃地問:“什麽,你、你說的是沈嶽?”


    “對,就是沈嶽!”


    任明明用力點頭,語氣肯定。


    在婉轉提醒展總,自身安全別指望警方保護時,任明明就已經給某人挖了個坑。


    放在以前,即便任明明再怎麽痛恨那個人渣,也不敢拿著展小白的安全開玩笑。


    以前她以為沈嶽就是混子痞子人渣流氓加無賴的混合體,三拳兩腳,就能把他搞的大叫哎喲我親媽但那會兒她要踢碎他滿嘴牙時,結果卻倒飛到了沙發上,差點被他強女幹了。


    那個混蛋,原來是扮豬吃老虎的高手。


    動粗不是人家對手,他更捏著她的不雅視頻,任明明要想報仇雪恨,唯有借刀殺人!


    張緬那麽厲害的黑拳冠軍,都被凶手給殘忍殺害,沈嶽還能有什麽好下場?


    當然,任明明陰謀要想得逞的前提,是竭力撮合沈嶽去展小白身邊。


    她也親眼看到,展小白和沈嶽的關係,貌似不怎麽融洽。


    不過,任明明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能做成這件事。


    她在警校時,可是熟讀犯罪心理學很清楚當前大難臨頭的展小白,就是有病亂求醫,隻要有人保護她,給沈嶽低頭認錯,不算事。


    展小白滿臉的不信,接連眨著無知的大眼:“任、任隊,你說的是哪個沈嶽?”


    任明明反問:“你認識幾個沈嶽?”


    “我隻認識那個在小橋上非禮我的破人。”


    聽展小白這樣說後,任明明真想給她一大嘴巴,怒叱她簡直是害死人不償命,什麽沈嶽非禮你啊,是你謊報軍情好不好,結果卻把我差點害死。


    任明明忍了,耐著性子親和的笑了下:“嗬嗬,展總,有句話我不知當說,不當說。”


    “任隊,你說。想說什麽,我都會認真的聽。”


    展小白算是被任隊親和魅力給征服了,也把她當做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一把抓住人家右手,用力搖晃起來。


    “唉。”


    眼看展小白上套,任明明先歎了口氣,營造了下遺憾的氣氛,說:“展總,你現在的情況,就是身在寶山,卻沿街乞討啊。”


    展小白有些傻眼:“啊?我有那麽蠢嗎?”


    你比我想象的,還要蠢,哼。


    任明明心中冷哼,表麵上卻很嚴肅的樣子:“沈嶽,其實是個高手。”


    “他、他會是個高手?”


    展小白好像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剛要嗤笑,卻又及時醒悟這樣是對任隊的不敬,連忙收斂。


    任明明問:“展總,你還記得死在雅格專賣店中的那個女殺手吧?”


    那件事才過去了沒幾天,展小白當然記的。


    任明明又問:“那,你知道她是怎麽死的嗎?”


    “任隊,你不會想告訴我,是沈嶽殺了她吧?”


    展小白終於忍不住撇了下嘴時,卻見任明明鄭重的點了下頭。


    “怎麽可能!”


    展小白大聲說出這句話時,卻又呆住。


    她忽然想到在魅力酒吧,被牛猛暗算後醒來的那個早晨了,也是在泉城酒店,沈嶽鄭重其事的告訴她說,他是當世超一流的高手,就是他殺了拉蒂。


    可展小白壓根不信他說的那些,洗過澡後就飛腳踹開他,瀟灑的走人了。


    事後,也沒當回事。


    但任明明現在卻鄭重其事的告訴她,沈嶽就是殺掉拉蒂的高手。


    怎麽可能呢?


    就那個破人,充其量也就是欺負女孩子很有一套,怎麽能會幹掉職業殺手?


    “哼。他要是那麽厲害,早就去掙大錢了,何必絞盡腦汁的來訛詐我。”


    展小白想到這兒後,微微冷笑,剛要說什麽,一副畫麵,就像演電影那樣,緩緩地從腦海中浮上。


    那天在雅格專賣店,她剛走進三號試衣間後,女殺手也去了二號試衣間,拿出短刀,在帆布牆上慢慢地刺了個小孔。


    正在三號試衣間換衣服的展小白,對此一無所知。


    拉蒂正準備劃開,正準備鑽過去,一刀割斷展小白咽喉時,在一號試衣間內換衣服的沈嶽,也用利器劃破了帆布隔牆,搶先撲過來用雙手掰住拉蒂的腦袋,猛地一扭。


    然後,女殺手就死不瞑目了。


    其實,展小白早該想到這些的,隻是那天親眼看到沈嶽和謝柔情在街上打情罵俏後,心裏氣的不行,何況也沒料到職殺會出現的這樣快,所以事後也沒多想。


    “難道說,沈嶽真是個高手?”


    呆愣了不知多久的展小白,總算回到了現實中,木木的問任明明。


    “展總,我敢用我的清白來擔保,沈嶽確實是個高手。”


    任隊左右看了眼,沒發現有什麽異常後,才低聲說:“傍晚你報警後,我把沈嶽抓回了區分局這件事,展總你應該記憶猶新吧?”


    這件事才過去兩個多小時,展小白何止是記憶猶新?


    等她點了點頭後,任明明小臉上浮上了羞紅之色,聲音更低,就把她抓沈嶽回區分局後所發生的那些事,如實的簡單講述了一遍。


    為了實現借刀殺人的陰謀,任明明也是豁出去,不惜自曝其醜了。


    “展總,這是我有生以來所遭到的最大羞恥。我、我從沒想到,依著我在警校奪得過散打第三名的身手,在那個臭流氓麵前,卻像雞蛋碰石頭那樣不堪一擊。隻能,眼睜睜的被他侮辱。唉,如果不是為了你的安全,我會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裏,至死不說。”


    說到後來,任明明銀牙咬的哢哢響,更忽然抓起展小白的右手,順著襯衣下擺伸了進去,讓她親手感觸下那兩團雪白,是多麽的傲人。


    展小白親自體驗過她的小手,連任明明半個雪山都捂不住後,要是還不信她說的話,那簡直是天理難容了。


    更何況,沒有哪個女人,會拿自己的清白來開玩笑。


    展小白的雙眼開始發亮,慢慢地縮回手,卻又再次問:“沈嶽,真是個高手?”


    這次,任明明沒有回答。


    因為她很清楚,展小白已經相信沈嶽是個高手了,還這樣問,純粹是某種慣性。


    “這樣說來,我還真是空手寶山,卻捧著破碗去要飯。”


    展小白無力的苦笑了下:“可是,就在今天上午,我把他狠狠傷害過了。依著他的小氣,除非傻了,才會再回到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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