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說什麽原因?”林妙可聽後便出聲問道,像這種臨時加價的,有可能是碰到家裏有什麽急事了,急需用錢。


    “哦!對!說了!”朱朝洪一拍腦袋,他差點把這事給忘了。“這樣吧,咱們去朱桂娥家裏看看情況,朱隊長你把具體的原因在路上跟我們說一下!”龍高遠也不想再耽擱時間,他算了一下,如果五家人的賠償款都能保持在一千五的情況下,還是很符合當時他跟林妙可的預算的。


    “那行,咱們就走吧!”朱朝洪站起來,從抽屜裏拿出一包還算得上檔次的香煙,又給龍高遠散了一支,幾人出了村委。


    朱桂娥的家離村委不遠,大概也就六七百米的樣子,在路上的時候,朱朝洪就把情況給簡要地介紹了一下,老兩口的兒子羅剛在縣城工地上幹泥水工,收入也還不錯。


    小兩口平時在縣城租了房子,日子過得倒也不錯,不過眼看就要到九月一號了,羅剛兩口子就琢磨著把女兒給接到城裏去上學,畢竟還在上小學還是很重要的。


    學習必須跟得上,羅剛兩口子還是念過九年義務教育的,晚上沒事也可以輔導一下孩子的功課,如果丟在農村,孩子的作業題不會做,自己的父母了連輔導都不會。


    如此一來,上學又成了大問題,整個白果縣城就三所小學,一所是打工子弟學校,可以直接進去念,就是教學水平差,羅剛兩口子打聽到最好的實驗小學要招收學生,但是得交八千塊的溢價。


    幾人說著就看到一棟二層小樓,沒有做任何外牆修飾,裏麵也是清水牆麵,水泥砂漿都還略顯細潤,是一棟才修建起來的房子。


    朱桂娥正拿著掃把在打掃,見到朱朝洪來了,也沒給什麽好臉色。


    “桂娥,我把要征占你的地的人帶來了,有什麽困難,你們直接說!這是小龍和小羅!”朱朝洪做了個介紹,他沒敢把林妙可介紹成林主任,這裏麵的道行他還是懂的。


    “好嘛,那我就把話挑明!”朱桂娥見正主來了,也不再囉嗦。“我孫女上學要交八千的溢價,反正我這塊地就要八千塊錢!少一分錢都不幹!”


    “是你兒子讓你要八千塊的吧?”林妙可臉上沒什麽表情淡淡地問道,本來都談好的價格,肯定是昨晚老兩口跟城裏的兒子通了氣,他兒子教他要的,畢竟縣城現在有一些拆遷戶就是因為征地賠款發了財。


    “你不管是誰讓我要的,反正我就要八千!”朱桂娥手一揮,這八千的確是她兒子讓她要的。


    “這八千實際上就是解決你孫女上學的錢是吧?”林妙可繼續問道。“那這樣吧,你孫女想上實驗小學,這個事情我來解決,作為交換,解決好了,你就把地拿出來怎麽樣?”


    龍高遠就心道這件事交給林妙可來就完全不是事了,憑著她在縣城的關係,實驗小學的校長那也是得給幾分麵子的,插個學生進去壓根就不是事。


    “這個……”朱桂娥就有些為難了,眼珠子轉了轉。“那不行,你肯定有能力能幫我把丫頭送進去,對你來說是輕而易舉,我這地給了就沒了,我還是再要一千五的補償!”


    羅慶良臉上立刻就顯現出一種丟人的神色,覺得自己站在這裏簡直是丟臉,跺了跺腳幹脆就進屋了。


    ”朱桂娥,你不要太過分了!”朱朝洪也很生氣,立刻說道,“你在村委怎麽說的?要八千就是解決孩子上學問題,現在問題解決了,你還想得寸進尺?”


    “反正就這條件,他讓我娃子去念書隻不過是動句嘴巴的事情,那樣我太虧了!”朱桂娥把雙手一叉腰,又擺出了一幅潑皮的架勢。


    “那我大不了就不征收你的地!”龍高遠此時也說話了,像朱桂娥這種女人,就是他口中所說的刁民,要八千去給孩子交溢價,誰知道林妙可能解決孩子念書的問題就覺得自己的事情不過是別人的舉手之勞,覺得自己虧了,又要開始變本加厲。


    如果說龍高遠痛痛快快給她八千,她反倒還覺得自己不虧,同樣的事情,兩種處置方法,就有兩種不同的效果。


    “朱隊長,我打算從西邊這麽繞一下,八千塊足夠我增加那麽一點繞路的路程了,那幾家的地你能幫我拿下來嗎?”龍高遠立刻轉身對朱朝洪說道,還不著痕跡地擠了擠眼睛。


    “那是王二麻子的地,那就更好辦了,那小子好說話,還不用一千五就能拿下來!”朱朝洪怎麽不懂龍高遠的意思。“也好,以後從那邊繞過去,老子就在公路上立塊牌子,拿毛筆寫上此路為集資路,未交錢者不得上路,否則就是龜兒子!”


    “噗嗤!”林妙可被朱朝洪這句話給逗笑了,朱朝洪這句話雖然說得很粗糙,但無疑卻是戳中了人的弱點。


    “朱桂娥,我記得你兒子每次回來都騎的摩托車吧?”朱朝洪就看了朱桂娥那張不好看的臉色一眼道。


    “你既然不配合,等以後路修好了,隻要我看見你兒子騎摩托車上這條路,我就罵一回龜兒子!你不出錢,又不出地,土地是國家的,修路的錢是小龍掏的,你憑什麽走這條路,包括你以後走這條路,我看見一回都要罵一回!”說罷,朱朝洪就朝龍高遠使了個眼色。


    “小龍,走,我帶你去王二麻子家跟他說說!”朱朝洪就道,龍高遠趕忙笑著答應,和林妙可兩人轉身就要往外走。


    “算了算了!”朱桂娥見幾人都要走出院外了,才急忙追了出來。“隻要能幫我解決孩子上學問題,其他的都好說!”


    朱桂娥見龍高遠他們要走,這才服軟了,眼看九月一號就要到了,這件事刻不容緩,家裏剛剛才修了房子,壓根就拿不出錢去給實驗小學交錢了,實際上實驗小學的溢價隻收七千,朱桂娥加到八千塊隻是還想從中再撈一點。


    “一口唾沫一個釘!你喊你男人出來賭咒發誓再說!”朱朝洪知道這女人不好對付,翻臉比翻書還快,以後要是還鬧什麽幺蛾子也夠嗆,農村人多少都帶點迷信思想,賭咒發誓是最好的辦法。


    “好吧,我來賭個咒,要是我還反悔的話,以後羅慶良出門就被車撞死!”朱桂娥極不情願地舉起三根手指發誓道,她男人羅慶良在二樓陽台上聽了氣得直跺腳。


    幾人這才放心地離開了,幾人到村委又商量了一陣,龍高遠跟朱朝洪保證征地款下午就到,這才跟林妙可出了村委。


    “我發現這朱隊長也是個心有靈犀的人物啊!”回鄉裏的路上,龍高遠笑嗬嗬地回味道,剛才他一個眼神,朱朝洪就能明白他的意思,龍高遠覺得他很有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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