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顏笑了笑,“你多付我也不會收,過幾天我就要回內陸了,你還是一次一次給吧,多了我還得退。”


    周卓瑞失聲道:“你要回去了?”


    “當然,我隻是過來玩的,怎麽會住一輩子!”歡顏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又說道:“我的理想就是,有生之年多走幾個地方,靠我自己的本事!”


    最後一句她加重了語氣,就是要告訴周卓瑞——


    不需要他的錢,她一樣過得很好,美國、香港、歐洲……隻要她想,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都可以!


    周卓瑞聽懂了她的意思,心裏的感覺很複雜,既欣慰又心酸,但還是欣慰大過心酸。


    大女兒很厲害,沒有他的照顧也過得很好,他可以放心了!


    “你很能幹,你的父母一定會為你感到自豪!”周卓瑞強笑道。


    歡顏嘲諷地笑了,“他們早都死了,同我沒關係,我隻有外公。”


    周卓瑞臉刷地一下變白,血色盡失,痛苦地看著歡顏,女兒到底有多恨他,當著他的麵都咒他死!


    鍾婉儀拿了錢出來,看到周卓瑞難言的表情,心裏的懷疑更深,以為周卓瑞和歡顏在她家裏都恨眉目傳情,暗送秋波,豈有此理!


    歡顏接過錢,鍾婉儀拿了兩萬塊,她退還了一萬,隻收兩次的錢。


    “後天上午九點我會過來,如果臨時改變時間,你們可以打我電話。”歡顏把手機號碼記了下來,和易先生一起離開了。


    周卓瑞癡癡地看著遠去的車子,車子沒影了還在看,鍾婉儀心裏的嫉妒似水草一般,瘋狂生長。


    該死的小賤人!


    “這個許大夫到底有沒有真本事,收費還這麽貴。”鍾婉儀故意問,打斷了周卓瑞的遐想。


    “易先生引薦的怎麽可能差,我的腿感覺舒服多了。”周卓瑞讚不絕口,他感覺歡顏的醫術好像又進步了些,這次針灸後,他的感覺比上一次更好一些。


    鍾婉儀半信半疑,“真的那麽厲害?”


    “當然,我現在都可以扔掉拐杖走幾步呢!”


    周卓瑞將文明杖遞給鍾婉儀,慢慢走了幾步,鍾婉儀這才相信,不禁猶豫了。


    小賤人有幾分真本事,要是死了,卓瑞的腿就治不好了,可如果不弄死小賤人,卓瑞肯定會越陷越深,以後跟小賤人跑了!


    絕對不可以,她寧可要一個瘸腿的周卓瑞,也不會允許周卓瑞跟其他的女人在一起!


    明天就去找強哥,她剛才在暗處偷拍了幾張小賤人的相片,全都拿給強哥,這個小賤人長得還可以,強哥肯定會接這單生意。


    周卓瑞卻看著手裏的紙條,上麵有歡顏的電話,他在想要不要打電話約出來吃早茶。


    他是真的很想和大女兒好好地談一談,請她理解他的苦衷。


    歡顏本想在中途下車,可易先生卻說有事同她說,她知道易先生想問什麽,剛才在周卓瑞家,她的表現確實太引人懷疑了。


    回到易宅,小李已經回家了,易先生神情十分平靜,還取出了功夫茶具,慢條斯理地開始煮茶,說要請歡顏喝最地道的功夫茶。


    空氣十分靜寂,隻有易先生洗茶具的聲音,歡顏卻坐立不安,她不知道該怎麽同易先生解釋。


    半晌,她才說道:“先生,如果我說那個許灼銳,同我也有舊仇,您相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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