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又換了啊……姚阿婆,你這兒媳婦也太不把你和你兒子放在眼裏了呀……也就是你和你兒子脾氣好,換成我家那位,這個家早散嘍!”


    另一個同樣洗菜的女人也加入了調侃的隊伍,很快她便意識到了不對,連著呸了幾聲,“瞧我這嘴……我可是正正經經的人,怎麽可能會做這種不要臉的事……呸呸呸……”


    院子裏洗衣服洗菜的女人不少,俱都哄堂大笑,一句接著一句,說的都是許曼虹的風流韻事,姚老太婆悶聲不響地洗菜,動作加快了,快速地衝了衝,起身端著菜籃子便上去了,一句話都沒反駁。


    歡顏看得奇怪,這老太婆的脾氣啥時候變得這麽好了,擱在往日,老太婆早衝上去幹仗了呢!


    “呸……和這種人家住在一起真是晦氣死了,男的是酒鬼,女的是娼婦,老太婆天天就曉得占便宜,還有他們家的那個女兒,哦喲……看到她就跟活見鬼一樣,一家人沒一個正常的……”


    “可不就是……你們還好離得遠,我同他們家當鄰居才真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三天兩頭吵架,每天比天氣預報還準時……我真奇怪了,既然過不下去了,那就離婚好了呀,頭頂都綠得冒油了,那男人還舍不得離婚,這不是犯賤嘛!”


    “興許人家老公不在乎這個呢……哪天我得同房東說說,明年別再租給這家人了,房東要是不同意,我明年就另找地方住,不能帶壞我家孩子!”


    “我們也是,反正他們不搬,我們就搬家……”


    ……


    這些女人的議論聲肆無忌憚,根本不怕樓上的姚老太婆聽到,歡顏也聽得清清楚楚,笑容更深了。


    這一家人果然是人見人嫌啊,到哪都不受歡迎,她都不用做什麽。


    而且許曼虹在外麵找姘頭也是意料之中的事,隻是卻沒想到她會如此無所顧忌,隻差沒昭告天下了,歡顏奇怪的是,姚建國怎麽能忍受這種奇恥大辱?


    歡顏直接上了二樓,姚老太婆在走廊切菜,房間太小,廚房搭在了走廊上,幾塊磚頭一塊木板就是個簡易廚房了。


    姚老太婆沉著臉,將菜剁得咚咚響,也不知道是把菜當成了許曼虹,還是樓下的女人們!


    歡顏加重了腳步,姚老太婆感覺到了,猛地抬頭,看到歡顏大吃一驚,整個人都愣了,繼而狂喜,激動地說:“歡顏你是不是來接奶奶去住的?”


    姚老太婆讓姚建國帶她去花園街那兒的洋房看過,又大又闊氣,她一輩子都沒住過這麽好的房子,要是能跟著歡顏一塊兒住,她以後回村裏可又能直起腰了。


    歡顏諷刺地笑了,“老太太可別亂叫,我奶奶是許家大小姐,不是你!”


    姚老太婆心願沒達成,瞬間變臉,惡臉相向,“你來幹什麽?我家不歡迎你!”


    “別著急啊,我話還沒說完呢,最近日子過得不好吧?多久沒吃肉了?”歡顏朝砧板上的菜瞄了眼,豆腐幹和大白菜,連點肉星都沒看見。


    姚老太婆哼了聲,繼續剁菜,不想搭理歡顏。


    “我給你個掙錢的機會,隻要你辦成了我這件事,我給你一百塊!”歡顏從袋子裏掏出一百塊錢,在姚老太婆麵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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