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老先生很是受用歡顏的吹捧,清冷的臉上一直都帶著笑容,多了幾分慈眉善目。


    若是濟民堂的員工看見了,定會驚訝萬分,要知道司老先生平時可是連藥店經理都沒啥好臉色呢!


    “方子是好方子,可你的手法不咋地,配藥可沒那麽簡單呢!”


    司老先生笑著說,將手裏的藥丸還給了歡顏,故意說道:“你這個方子如果是老夫來配,藥效至少能提高三成!”


    歡顏不由瞪圓了眼,三成?


    隻是手法不一樣,藥效就會差這麽多嗎?


    “老先生,配藥最關鍵的難道不是藥材嗎?”歡顏有些不解。


    她一直都是這麽以為的,所以才會跑到廣平去買上品藥材,可現在司老先生的話卻似炸蛋一般,顛覆了她的觀點。


    司老先生神秘地笑了笑,“藥材當然也很關鍵,可如何將藥材裏的藥性充分發揮出來,這才是最關鍵的,同一份藥材,不同的人去配,製成的藥丸卻大不相同,要緊之處就在這裏了!”


    歡顏恍然大悟,暗罵自己以前太自大了,真的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要不是遇到司老先生,她肯定會以為自己天下第一了!


    幸好幸好……及時把驕傲的小尾巴給掐了!


    “老先生您真厲害……難怪大家都叫您聖手!”歡顏誠心地拍馬屁。


    可司老先生卻搖了搖頭,“我算什麽聖手,真正的聖手另有其人,我在她麵前什麽都不是!”


    歡顏注意到老先生的神情有些傷感,不由心中一動,下意識地朝牆上的女人看去,脫口而出,“您說的聖手就是她嗎?”


    司老先生愣了愣,順著歡顏的眼神看去,神情更加感傷,重重地歎了口氣,“是的……就是她。”


    “她就是許大小姐嗎?”


    歡顏問出了心裏的疑惑,她從第一眼看到這個女人,就覺得她肯定是那個傳說中的許大小姐,因為在她的感覺裏,許大小姐就是長成這樣的。


    盡管她從來都沒見過許大小姐!


    司老先生吃了一驚,繼而大喜,急問道:“你認識大小姐?”


    這話也就間接承認了牆上女人的身份,正是許大小姐。


    歡顏搖了搖頭,“不認識。”


    司老先生卻不相信,“那你怎麽知道她是許大小姐?”


    “我猜的,我覺得許大小姐就是長這樣的,所以才會這麽問。”


    司老先生狐疑地看了她好一會兒,見她不像在說謊,失望地歎了口氣,原本還以為歡顏會有大小姐的線索,可現在……又斷了。


    唉!


    他真沒用啊,護不住大小姐,連大小姐的屍身都找不到,更是沒護好小少爺!


    他以後還有什麽臉去見大小姐?


    “老先生,您沒事吧?我扶您去坐著吧!”


    歡顏被司老先生突如其來的落寞傷感嚇了一跳,像是突然老了十幾歲一般,她忙攙扶著老先生坐了下去,關心地看著他,怕有個好歹啥的。


    屋子裏就她和司老先生在,真要出事了,她可是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了!


    “我沒事,勞你給我倒杯水,就在那邊!”司老先生神情疲倦。


    歡顏忙倒了水過來,老先生喝了杯水,精神看起來好了些,癡癡地看著牆上的相片,惆悵而自責,還有著深深的思念。


    “老先生,許大小姐她沒有後人嗎?”歡顏實在耐不住,冒昧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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