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折羽臉上的情緒很淡。


    “清凰知道我的西裝尺碼,平時我的西裝也都是定做的,有好幾套,清凰也負責過。


    這次做的西裝禮服,會合身的。”


    鳳折羽覺得,自己沒有再去試衣服的必要。


    對於他而言,所謂的新郎裝和普通的西裝,又有什麽區別呢。


    老爺子癟了癟嘴。


    “清凰選的婚紗,你看過了嗎?很漂亮……”


    “沒有。”


    老爺子話還未說話,鳳折羽否定的聲音就打斷了他。


    “也沒興趣。”


    冷漠疏離的男人,對自己的婚事所表現出來的態度,讓鳳老爺子想抓起漆木盒裏的鬆子,往他身上丟。


    “什麽沒興趣!那是你未來老婆!折羽!你都要結婚了,給你未來太太多一點的關心好嗎?”


    說到後半句的時候,老爺子放緩了語氣,多了幾分哀求的意味。


    鳳折羽下意識的握緊了雙拳。


    他不想在和清凰結婚這件事上,和鳳老爺子多糾纏。


    “沒有別的事,我帶小曜走了。”


    他想離開的態度,讓鳳老爺子幾乎要把後槽牙給咬碎了。


    “對了!還有件事。”老爺子聲音低沉道:


    “這次你們兩的婚禮辦的倉促,清凰也沒有去找伴娘,伴郎,你身邊正好有個現成的小孩,婚禮那天,就讓這小孩做花童吧。”


    坐在老爺子身旁,在吃鬆子的龍希曜抬起頭來。


    老爺子這是在說他嗎?


    “什麽是花童?”小孩的聲音格外幹淨,如同一股清泉,衝散了鳳老爺子和鳳折羽之間,並不愉快的氣氛。


    老爺子側過身,和小孩細聲細氣道:


    “你折羽叔叔要結婚了,婚禮那天,你穿著小西裝,提著花籃,走在折羽叔叔的前麵。


    你一邊走,就一邊從花籃裏拿出玫瑰花瓣,灑在地毯上。”


    “我為什麽要做這種事呀?小孩子怎麽能往地上亂丟東西呢?不能給環衛工人增加負擔的!”


    龍希曜抬手拍了老爺子的手臂一下,鄭重說道:


    “不可以亂丟垃圾的!爺爺,你太壞了!”


    鳳老爺子:“……”


    “撒花瓣跟亂丟垃圾是兩回事!在婚禮上,你往地上撒花瓣,那是對你折羽叔叔,和清凰阿姨的祝福。”


    小孩衝老人吐了吐舌頭:


    “清凰那個人,她很壞的,我才不想祝福她。”


    龍希曜說話的時候,清凰正好走到了茶室門口,她腳步一頓,臉色在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她還未見到茶室裏的人,聽到這童稚的聲音,就知道說話的人是誰了。


    那個孽種!


    年紀小,說話卻歹毒的很!


    “花童那麽有意思的事,小曜,你真的不想做嗎?”


    清凰走了進來,她的視線落在龍希曜身上。


    她的聲音聽上去,一如尋常,還多了幾分寬容,甜美,似乎根本不計較一個兩歲的小孩,說她壞,不想祝福她的婚禮。


    清凰見龍希曜坐在鳳老爺子身邊,她的眼神裏又多了幾分惡意。


    這孩子,跟他的母親一樣,特別會巴結人。


    這是他第二次接觸到鳳老爺子吧,就往鳳老爺子身邊坐,妄想著能抱上鳳老爺子的大腿了。


    龍希曜搖晃著自己的小短腿,他抬起頭,問清凰:


    “你想讓我當花童?”


    清凰忍住眼底負麵的情緒,勉強扯了扯自己的嘴角:


    “我和折羽的婚禮上,缺了一個花童,希望你能幫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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