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待淑離之恩情,淑離無以為報。”容非道。


    元佑淡淡一笑,看到禁一過來,像是有事情要匯報。


    “你先休息一下,你和寧安縣主的婚事,會由我母後做主。你且放心,在你回雪狼城之前必然定下。”元佑道。


    “多謝太子。”容非忙道。


    “我還有事,有什麽事情你差人去太子府送信便是,改日我讓太子妃請你和寧安去我府中做客。”元佑道。


    容非點頭,看元佑匆匆離去,而門口站著幾個陌生的暗衛。


    他凝視著太子,隱隱覺得這次見太子,他仿佛又不一樣了。


    禁一在等著太子。


    等元佑上馬車,禁一也跟著上馬車:“太子,你命我派一隊人馬跟著西蜀女皇南下,誰知道他們在桐州時被人行刺,對方人多且武功高強,女皇一行沒有敵過,那些使臣傷的傷死的死,而女皇掉落到玉淵河裏去了。”


    “你說什麽?”元佑臉色大變。


    “太子隻命我們一路看著,也沒讓屬下們出手,當時情況不明,所以就沒動手。”禁一道。


    “找到西蜀女皇了嗎?”元佑問。


    “屬下在找,暫時沒有找到。”禁一道。


    “一定要找到她,那些刺客到底是什麽人?”元佑道。


    “應該是西蜀灃親王和江後一派的餘孽。”禁一道。


    “若是那些人還在大安的國土上行事,殺無赦。”元佑道。


    “是,太子。”


    “立即加派人手去找西蜀女皇,一定要找到她。”元佑心頭莫名墜痛,他生生忍下,讓自己平息下來。


    “是,太子。”


    禁一立即去辦事。


    元佑握緊拳頭,深吸一口氣,命阿吉駕車回太子府。


    他回太子府時,正好鄭氏也在,元佑立即去給鄭氏請安,鄭氏流露出想回汀州之意。


    “馬上年關了,舅母應該留在此過年才是。”元佑安撫著她,“舅母不如來府裏住住,平時也可與兮兒一道進宮陪伴我母後說話。”


    “這……”


    “舅母,如今表兄也將在東安城落定,東安城便是您的新家了。舅母若是想回汀州,明年春暖花花,我與兮兒陪著您一道回去,也順道陪兮兒回去省親。”元佑道。


    宋兮十分的驚喜,太子竟要親自陪她回家鄉省親,這是何等的榮寵,她真的太震驚太意外也太驚喜了!


    “……”鄭氏聽了元佑這話,自然也心中感激,“既然佑兒這麽說,就聽你的吧!”


    “今日舅母就在府裏用膳,我陪舅母一起用膳。”元佑臉上溫暖和煦,陪著鄭氏用了飯。


    又與她說了許多話,直到鄭氏要走了,才送她離開。


    “姑奶奶不習慣東安城的濕冷,總說汀州要暖和一些,所以才想回去。”宋兮挽著元佑說著。


    元佑道:“東安城也就今年冷一些罷了,習慣便好了。”


    他又轉頭看宋兮,握緊她的手:“這些日我忙的很,也沒有好好陪你,兮兒你可會悶?。”


    “怎麽會,臣妾在府裏也有許多事情要忙。再說了臣妾知道太子忙,臣妾還聽聞北境的太後來了,明日還要進宮呢!”宋兮道。


    “那是我一個姑姑,性情不太討喜,心機也深的很,你少不得要與她接觸。”元佑知道兮兒雖然聰明,到底單純的很,這其中幹係很深,他一時半會兒說不明白。


    於是拉著她到內屋,簡單的說了一二。


    宋兮聽著吃驚的很。


    “她若與你親近,你就裝著傻便成,總歸有母後應對。”元佑道。


    宋兮點頭:“兮兒知道怎麽做。”


    “對了,定遠公的嫡女寧安縣主回來了,寧家與我關係深切,過幾日你擺個小宴,請寧安縣主和勇陽侯來府裏坐客。”元佑道。


    “我早聽說她了,你且放心,我明日就下帖子。”宋兮道。


    元佑陪她說了許久的話,直到蔣東楊來了,他才離了宋兮,去跟蔣東楊去書房說話。


    蔣東楊在書房跟元佑談了很久,他當天並沒有在府裏用晚膳。


    “太子,現在天冷,這麽晚還要出去?”知道他要出去,宋兮去送他。


    “是,我還要事情要辦。”元佑不讓她出來,“夜裏冷,仔細著涼,回去吧!”


    “好。”宋兮目送太子離開。


    太子真的很忙碌,他在忙什麽,其實她並不知道。


    不過隻要他在府裏,隻要不是有要事,他都會陪在她身邊,哪怕有時候不說話,兩個人靜靜坐在一起看書。


    太子,真的是極好的夫君!


    他溫柔,體貼,細心,周到!


    她心裏極喜愛他,隻想對他更好。


    可是莫名的,可隱隱的她能感覺到,太子再溫柔,再體貼,她卻仍觸不到他的心。


    她倒不是心急,隻是她隱隱期盼,期盼著能看到不一樣的他,最真實的那個他。


    元佑去了洋湖別苑!


    今天又下了雪,他命人生了爐火,一人坐一旁烤火,心思複雜。


    “太子,人已經帶到了。”蔣東楊進來道。


    “請他進來。”元佑喝著茶,手邊就放了一壺酒,壺邊放著一個酒杯。


    進來的,是張宏文。


    他這幾日過的惶恐不已,韓邪被處置,王政君被皇上禁在府裏,沒撤職,沒定罪但圈禁在府裏。


    他心裏是很不安的,生怕會牽扯到自己身上來。


    誰知道就在剛才,蔣東楊突然上門來,說太子有請。


    太子見他做什麽?


    他自然不敢不來,就一直被帶到這裏,看到太子坐在爐前,旁邊溫著酒,兩個侍衛站在他身旁。


    “見過太子。”張宏文見禮。


    元佑淡淡的看著張宏文,臉上沒有表情:“坐。”


    張宏文坐到旁邊。


    “現在天冷,張相年紀大了,這一路過來可有凍著?”元佑問。


    “謝太子關心,不曾凍著。”張宏文回道。


    “張相……”


    “太子,老夫早已不是臣相,不敢擔此名。”張宏文道。


    “一日為相,又怎麽會擔不起呢?”元佑看著他,“張相雖然不在朝中,但對朝中局勢了若隻掌。左右朝堂的手段,更是讓本太子歎為觀止。”


    “老臣不知太子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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