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佑去了一趟慈壽宮,將元太後一事跟太後說了。


    太後聽了先是震驚,後來大哭一場。


    拉著元佑道:“她竟還活著,當年哀家對她也有不是之處,才逼得她步步錯,錯至離譜。這些年竟一點信也不送回來,叫哀家傷心了數年。”


    元佑對此不好說論,隻能傾聽。


    “你父皇說讓她來嗎?”


    “嗯,孫兒書信至雪狼城,放元太後和如玉南入探親。”元佑道。


    “好,好。”太後拭著眼淚,“那是你親姑姑,你要慎重接待,不可怠慢。”


    元佑心知自平王死後,太後傷心過度,如今聽得唯一的女兒還活著,當年她所做之事都已過去,如今剩下的自然隻有母女親情。


    “孫兒知道。”


    “佑兒,你可知道你表叔族中還有一個女兒叫衛瑩,也是才貌俱佳,性情比涵兒好了數倍。上回涵兒衝撞聖前,哀家已經訓過她,她也知錯了,這瑩兒倒是個好的,可收到身旁做側妃。”太後道。


    元佑心一沉,他道:“皇祖母,孫兒覺得……”


    “哀家知道,此事不必操之過急,你也不必現在就納進去,待你大婚之後再說。”太後道。


    “是,一切等孫兒大婚之後再說。”元佑。


    他從宮裏出來,剛要上馬車時,卻見著柳仕元,柳仕元有話跟他說,元佑隻好讓他上了馬車。


    “太子今日可見到皇上了?”


    “父皇一切安好,想必很快就能上朝了,柳相不必憂心。”元佑道。


    “那就好呀!”柳仕元感歎一聲。


    “太子,你可知道那王相為皇上引了那術士韓邪,如今常出入朵頤殿,十分得聖寵。”柳仕元道。


    “……”他如何不知道?


    王政君是新封的右相,原在翰林院修書的,但因右相空出許久,父皇前數日前突然欽點王政君為右相。


    而王政君為父皇引薦了術士韓邪,這韓邪精通奇門遁甲,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甚至連地域仙山都如數家珍,醫術也極高超,父皇的病情能如此快好起來,便是他的功勞。


    不過短短數日,他亦成了朝中新貴,可隨意出入朵頤殿。


    “此人我看一臉的邪氣,不是正道之人。”柳仕元道。


    “柳相,韓邪如今是父皇寵臣,你我還是不要多言。”元佑道。


    “……”柳仕元輕咳一聲,又道,“那太子,之前皓江任五城都督府一事,可有眉目。”


    元佑深深看著柳仕元,他是真正的政客權臣,行事皆有目的。


    自從表明歸附自己後,便汲汲營營想通過自己謀好處,把家中子侄都安排進去。


    元佑其實也知道,自己根基不算穩,父皇對她又有所避忌。王政君態度不明,柳仕元是鐵了心依附自己。


    他現在,還是很得用的。


    “此事已經穩妥。”元佑道。


    柳仕元眼前一亮:“多謝太子。太子,老臣族中有個女兒今年剛剛及笄,生的標致秀麗,文才斐然,願為太子做側妃。


    這個奸老頭,竟不知道什麽叫適可而止!


    元佑心中不樂,臉上卻道:“柳相,本太子剛要成婚,不便立即冊立側妃,此事以後再說。”


    “……”柳仕元是聰明人,太子雖然臉上不顯,語氣卻有警告之意。


    他也知道,自己是操之過急了,立即道,“是,是老臣心急了。”


    元佑回到太子府,太子府婚堂已經布置的七七八八,紅燈籠高掛,張燈結彩,府中更是送了不少禮進來。


    “這些禮是哪裏來的?”元佑擰眉。


    “各朝臣送來的賀禮,已經堆滿了前後院子。”阿吉回。


    “都要細細記錄在冊,不可馬虎。”元佑道。


    “都記下了,太子且放心。”阿吉道。


    “對了,太子,有一個禮是西北送來。”阿吉道。


    西北送來的禮?是子玖和阿難嗎?


    “駙馬爺命送至太子府裏的,一部分是太子和公主的賀禮,其中說是西蜀十三公主給太子送的賀禮。”阿吉解釋。


    李翩鴻怎麽會想到給自己送禮!


    他去看了看,是一對玉如意!他心思微微浮動,卻生生放下,回書房處理公務。


    如今許多公文放在他的案桌上,他要一一翻看。


    其中有一封關於西蜀的秘信,他拆開秘信,信中寫到西蜀王李澤日前身故,李澤在彌留之際,竟傳位給十三公主李翩鴻。


    元佑震驚極了!


    公主繼位為帝,這在曆朝曆代,都是絕無僅有的事情。


    李翩鴻居然還是在眾大臣的支持下登基為帝,同時冊封李澤僅三歲的小兒子李孝為太子。


    李翩鴻還宣布,有生之年絕不成婚,絕不生子,直至侄兒李孝成年繼位為帝。


    想來這是朝臣同意李翩鴻繼位為帝的前提條件,隻是她一個妙齡少女,不成婚不生子,倒是殘忍了些。


    不過李翩鴻是極有決斷的人不同於一般女子,她登基為帝,想來西蜀的未來會大不一樣。


    元佑放下信,腦中莫名浮現與她在洋湖種種,心髒竟突突跳了一下。


    次日元佑進宮理政,仍是一頭亂麻。


    王政君看似耿直,其實是個圓滑的,行事滴水不漏,柳仕元亦是如此。


    如今朝堂之上,派係極多,一個小事都能爭論不休,吵的元佑腦仁疼。


    而此時,西蜀送來一封國信,跟大安求和,希望能跟大安邊境諸城開通互市,以結兩國之好。


    就這個事,朝堂之事,以柳仕元和王政君兩派就爭論不休。


    王政君反對,認為西北戰事得利,大安應該趁勝追擊,占得高田、烏城等地。


    柳仕元則主和,認為大安連年戰亂,北境西北皆不太平,連連戰事,軍民皆苦,應該休養生息。


    兩派爭吵,元佑頭疼。


    其實他心中早有主意,但是這等要事,若是自行決斷,父皇日後知曉隻怕不快。


    元佑去朵頤殿稟報政務時,韓邪正在朵頤殿跟景和帝談道說經,


    看到元佑進來,景和帝道:“佑兒,朕不是說過,朝中之事你自行決斷,不必事事來稟報朕。”


    “實在有要事,兒臣不能不報父皇。”元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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