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翩鴻緊張極了,誰知道寒花姑娘緩緩的邁動腳步,由李翩鴻扶著,緩緩走出來。


    “妾身寒花,見過信王,平王世子。”寒花福身見禮。


    如此近聽寒花姑娘的聲音,眾人更覺得清脆悅耳,實在動聽。


    這些紈絝世子皆露出迷醉的神色看著眼前這位窈窕佳人。


    “阿祺哥,你可知道,你多大的麵子,我們這麽多人跟寒花姑娘喝酒,都不能請她露麵。你一來她就跟你見禮。”元樞道。


    “那為何她還蒙著麵紗?”元綏盯著寒花道。


    她的眼睛是很漂亮,卻讓他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眼前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旁這一直佝僂著身體的花媽媽忙道:“回平王世子,我家姑娘從方丘而來,在這花船上寄身,雖在風塵之中,但賣藝不賣身。”


    “我家姑娘曾說過,若讓姑娘摘下麵紗,便是得到姑娘初夜之人。”


    “看來你家姑娘最後還是要賣身的。”元綏淡淡的道。


    “這個月底是我家姑娘十八歲生辰,介時誰能出得高價,便能做我家姑娘的第一位入幕之賓。”麻臉婆子道。


    這些紈絝世子聽了這話,個個興奮不已。


    元祺卻有些不耐煩了,檬兒剛死,他在女色上是絲毫提不起勁的。


    “阿樞,你們繼續喝酒吧,我還有要事,先走一步。”


    “阿祺哥,人家姑娘如此鄭重跟你見禮,你好歹跟人家喝一杯再走吧!”元樞攔著不讓他走。


    “小世子,信王貴人事忙,今日妾身能見一麵,已經是萬幸之幸。妾身敬信王和平王世子一杯,信王和平王世子隨意便好。”


    她說剛說完,另一名侍女立即端上來一杯清酒。


    花媽媽看著寒花,她站了已經好一會兒了,不知道還能支持多久。


    卻見寒花握著酒杯,放到麵紗之內,將這杯一飲而盡。


    “寒花姑娘好酒量。”有人起哄道。


    “阿祺哥,阿綏哥,寒花姑娘已經喝了,你們是不是也應該喝一杯?”元樞說著讓旁邊的侍從奉上酒來。


    元祺見一群紈絝世子皆看著他,元樞更是一副他不喝不罷休的模樣。


    他想,元樞愛玩鬧,這些紈絝子弟雖然起哄,倒也不敢在他身上打主意,喝完這杯酒就走。


    於是他接過酒杯,一飲而下。


    元綏心中警惕,不由看元樞。


    “阿綏哥,你不會不給弟弟這個麵子吧!”元樞道。


    “阿樞,上回那事已經鬧到極大,若是今日再鬧出事來,隻怕你的腿要被打斷了。”元綏道。


    “唉呀,阿綏哥,你可別嚇弟弟,你要不想喝就別喝。”說完元樞心中一怒,將元綏那杯酒給喝了。


    “阿綏,喝完我們就走了。”元祺道。


    元綏神色緩了緩。


    元樞已經讓侍女再倒上酒,元綏隻好將那酒再喝了。


    “今日如此多的貴人在此,不如讓妾再彈一首,為貴人們助興。”那寒花姑娘由花媽媽緩緩走到玉琴之前,然後慢慢坐下。


    “我們先走吧!”元祺道。


    “阿祺哥,酒也喝了,不如聽完這曲再說。”元樞仍不肯讓他們走。


    元綏其實對這個寒花姑娘有幾分好奇,他看了眼元祺,緩緩的坐下來。


    元祺隻好也跟著坐下。


    “寒花姑娘,身體有些嬌弱啊!”元綏道。


    “我家姑娘從南方過來,有些水土不服,前幾日還生病了,這大病剛愈呢!”花媽媽道。


    “各位貴人,妾為你們彈一曲《歎花》,這是我們方丘名曲。”寒花緩緩的道。


    元綏也聽過《歎花》,說的是方丘有名才女方憐做那富貴者的小妾,最後那才女被蹉跎至死。


    這曲還是前朝文人所寫,名為歎花,實際暗罵的是權勢富貴冷漠無情。


    正想著,那曲音緩緩而起,曲音緲緲,婉轉動人。


    元樞又給他們倒上酒:“兩位哥哥,今日難得我們坐在一起,弟弟敬你們一杯。”


    元祺道:“我一會兒要進宮當差,就不喝了。”


    “阿祺哥,喝兩杯不礙事的,弟弟知道你的酒量好。”元樞酒杯已經舉起來了。


    元祺看元樞眼中盡是興奮之色,他隻好又跟元樞喝了這一杯。


    “對了,阿棋哥,我今天聽到一個傳言,聽說太子死了,是真的嗎?”元樞道。


    “這等國家大事,豈能隨意議論,不許胡說。”元祺看看周圍,這裏還有青樓女子,怎麽可以談政事。


    “哥哥放心,這裏都沒有外人,大家都很好奇呢!”元樞道。


    “現在並沒有找到太子,誰也不知道太子生死,阿樞,你平時吃喝玩樂就是,問這些做什麽?”元綏道。


    “我這不是關心太子哥哥嗎?”元樞道,“哥哥放心,這裏沒外人。”


    沒外人?眼前這些紈絝世子,平時就好鬥雞走狗,嘴巴是最把不住門的,任何事到了他們嘴中,再傳出去都得變樣。


    “其實太子失蹤了也好,他的腿早就殘了,還占著太子位。現在倒好,皆大歡喜。”


    “可不是嗎?”


    這些紈絝,說話當真是毫無分寸!


    李翩鴻聽著這些人談論太子,不由看坐著彈琴的寒花,她氣息很穩,手中彈著琴弦,仿佛根本沒有聽到外麵說什麽?


    他的這些堂表兄弟,皆巴望著他永遠消失,他居然不為所動!


    “不許胡言,太子豈是你們可以議論的。”元祺道。


    “阿祺哥,我們就是喝酒閑聊,這事兒沒人會傳出去的。”元樞道。


    “酒也喝的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元綏覺得再跟他們坐一起,當真要出事的。


    “阿綏哥,別急嘛!”元樞拉住元綏。


    元綏隻覺得頭微微暈眩,身體莫名有團火在燒。


    元祺也感覺身體不對勁,他震驚的看著元樞:“阿樞,你在酒中放了什麽?”


    “阿祺哥,別擔心,不過是一些助興的藥,我們常喝的,隻是讓你們今天高興高興!”元樞道。


    “是啊,我們的酒中都有啊,助心而已。”其他紈絝哈哈大笑。


    他們是常吃這種藥,反應不會像元祺和元綏反應這般大,隻會讓他們稍稍興奮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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