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帝語塞!


    “請父皇明鑒,兒臣絕無害皇後之心。”元祺道。


    景和帝看元祺如此信誓旦旦,又想他從小到大,性情皆十分溫和,不像會做出此事。


    寧毅和元佑也不確定,此事一定跟元祺有關。


    “朕相信你不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你退下吧!”景和帝道。


    元祺從乾元殿出來,心中怒火極盛。


    父皇當真是極偏心,太子稍稍露出一點懷疑自己的意思,父皇便不顧自己剛剛從南方回來,風塵仆仆,還立了大功,便對自己橫加指責。


    更別說此事根本與他無關,他若是想動手,就絕不會讓太子抓到把柄。


    他去看母妃,惠妃更是神色倉惶,消瘦了不少。


    “母妃,祺兒來給您請安。”元祺看到母妃如此,心中一痛。


    “祺兒,你回來了!”惠妃露出喜色。


    “是,兒子回來了。”


    “你在南方,一切順利嗎?”


    “母妃放心,一切順利。”元祺不由問,“母妃,皇後那白玉觀音上的紫鬆針香是怎麽回事?”


    惠妃說著淒然一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父皇如今待我,若要用之還算溫和,不用便是聲色俱厲,動轍得咎。因為此事,我連協管後宮之權都被剝奪了。”


    元祺聽了心中難受。


    “母妃,那管理後宮本就是個苦差事,不要也罷……”


    “要與不要,皆是如此。隻是你父皇待我,當真是寒心。”惠妃凝視著兒子,“祺兒,如今這件事與我們無關,隻怕太子也記恨上我們了。”


    “若是他日太子登基,又怎麽會有你我母子生存餘地!”


    元祺不說話,剛剛在殿上,父皇那般責備,也確實寒了他的心。


    “祺兒,如今你舅舅跟柳相在朝中相鬥,你母妃我在宮中也是步步驚心,你若是再不鬥上一鬥,你我,你舅舅可怎麽活下去。”惠妃看兒子還在猶豫,忙又道。


    “母妃,兒子心中有數。”元祺深深的道。


    “祺兒,現在太子的腿久久不好,不少大臣的心早就鬆動。不少大臣,心中都想支持你。”惠妃道。


    元祺沉默,這次他南下賑罪,行事還算妥當,災情已經緩解。


    他當然知道,不少原來在觀望的臣子,現在已經不對太子抱有希望,開始把目光放到自己身上來。


    這是好事,但他還不能張揚,仍隻能低調行事。


    皇後的暈眩症稍有好轉,靜平微鬆口氣,但是這背後主使之人沒有找出來,她亦不能安心。


    她去了內務府,仔細的看了後宮所有出宮及支用物料的記錄。


    她意外的發現,在此之前,紫鬆針在後宮竟盡用的極多。


    早在十餘年前,景和帝寵幸後宮,會暗暗叮屬內務府,所有被寵幸的宮妃,都會賞賜辟露香,宮內必許熏此香,而這個熏香裏麵便有紫鬆針。


    其實此香,是景和帝且來避免宮妃有孕的。


    一開始後宮女子皆知道此香是何物?但皇上命令用,隻得用之。


    在七皇子之後,後宮妃子好幾年都不曾有孕。


    七年前,婉妃突然傳出有孕,景和帝震怒,甚至一度遷怒要流掉她腹中的胎兒。


    當初婉妃之所以會懷上八皇子元鈺,便偷偷停用了辟露香。


    也因此,婉妃就此失寵,皇帝再也沒有寵幸過她。


    所以辟露香是避孕香一事,是後宮心照不宣的秘密,除了皇後宮中,後宮各宮之中皆有此香。


    靜平一一看到內務府的冊子,早幾年玉章宮柳妃用辟露香用的極多,幾乎每月都會用。


    相反,惠妃,蘭妃等數年間都沒用過這個香,但是每個宮裏以防皇上臨時寵幸,多少都會配發一些。


    她一頁頁細看,直到看到扶玉殿,她發現扶玉殿近半年內居然領過辟露香。


    據她所知,當年父皇會寵幸蘭妃亦是因為跟母後爭執,盛怒之下抓了還是宮女的蘭妃寵幸。


    她一夜有孕,生下如玉公主,自此之後父皇從來沒有寵幸過她。


    她十幾年不得聖寵,內務府幾乎不會給她派香,她居然會跟內務府領辟露香,實在奇怪的很!


    從內務府出來,她回到凰雛宮時,正好寧毅元佑過來了。


    靜平說了此事。


    這就極有意思了!


    如今父皇幾乎不進後宮,扶玉殿更是十餘年難得會去一次,蘭妃為何用避露香?


    寧毅道:“現在的我與禁衛軍統領傅嘉寧還算相離,我會私下跟他說,讓他多盯著扶玉殿一些。”


    “那白玉觀音是年前就送到皇祖母宮裏的,送到皇祖母宮裏沒幾日,皇祖母就賞了那對白玉觀音給母後。”元佑道。


    “隻要知道那段時間去皇祖母宮裏最多的人,那人便有嫌疑。”


    “紫鬆針如果精煉調製,可以附在玉上一兩年之久不散。”冬雪在一旁道,“我聞了那紫鬆針香味,香氣雖淺淡,但十分精純,應該是精煉調製。”


    “我看了皇祖母宮中的賬冊單子,從如玉出嫁伊始,皇祖母打賞蘭妃頗多,而蘭妃也常常出入慈壽宮。”元佑道。


    “不如去查一查蘭妃宮中還有沒有紫鬆針,就一清二楚了。”寧毅道。


    “白玉觀音抹上紫鬆針至少半年之久,她怎麽可能還留有紫鬆針?”靜平道。


    “查一查,便知道了。”元佑道。


    蘭妃亦知道後宮發生了大事,突然惠妃不再協管後宮,一部分的冊本送到扶玉殿中,說以後她和柳妃同管後宮。


    惠妃管理後宮,素來無功無過,她雖然少了些威信,但後宮現在人口簡單,大家相安無事。


    惠妃到底做了什麽,才讓皇上突然剝了後宮管理權,而讓她和柳妃管理呢?


    蘭妃心裏惴惴不安,她去給太後請安,想得到太後的指示。


    太後並不多言,隻命她好好接了這差事,管好後宮便是。


    如此過了幾日,柳妃常來找她,跟她還算有商有量。


    隻是她仍有些不安,甚至常常夜不能寐,半夜驚醒更是一身冷汗。


    短短幾日,她消瘦不少。


    “蘭妃娘娘,慈壽宮傳話,太後命您現在過去。”她的大宮女明霞過來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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