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寒坐回車裏,朝著於甘甘彎了彎唇角,便驅著車子離開了。


    大伯和何菀芯從頭到尾,誰也沒有不依不饒,別說什麽賠撞車的錢了,連一個憤怒眼色都不敢給了。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路上,離開大伯家的小區都好一會兒,方知寒也沒有要告訴於甘甘,他最後和大伯說了什麽話。


    於甘甘很好奇。


    想問。


    又不好問。


    她呼了一口氣,輕輕說道:“雖然剛才你撞何菀芯的車,是很霸道很帥氣很威風,但是也很嚇人的,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說的就是這個,你看她的車壞了,但你的車也傷了,而且,萬一弄不好,把人都撞壞了怎麽辦?”


    方知寒一身冷傲,一字一句淡淡道:“隻有這樣才能讓她狠狠記住,有些人不是她能動的。”


    於甘甘聞言,心裏一陣意動。


    方知寒是因為何菀芯讓人綁架她,所以才會開車撞上去?


    是警告。


    也是報複。


    如果何菀芯是個男人,他估計直接讓人揍她一頓,可何菀芯是個女人,他一個大男人總不好打女人,所以才會開車撞上去。


    這最狠,也最能讓對方長記性。


    於甘甘雙手捧著臉忍了幾下,最後沒有忍住,扭頭問了一句:“那你剛才離開時,是說了什麽威脅他們的話?把他們嚇成那樣?”


    方知寒淡淡回道:“離開前,我在陳述事情。”


    “陳述什麽事情,把他們臉色都嚇白了?”於甘甘想到她警告大伯跟何菀芯,說沒有下次的時候,大伯和何菀芯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可是剛才方知寒和他們說話時,何菀芯就不說了,一向是個吃軟怕硬的,可連大伯那頭老狐狸都被狠狠震住了。


    方知寒回道:“陳述他們害怕的事情。”


    害怕的事情?於甘甘立刻想到了她師父。


    “是什麽害怕的事情,是不是關係到人命,是不是隻要報警了,就可能會令我大伯坐牢呢?”於甘甘一顆心突然揪了起來。


    她緊張地看著方知寒,又動了動唇,很想問:是不是他們綁架了她的師父,所以大伯才會害怕。


    “其實,我沒有和大伯撕破臉,原因是我師父,你既然說是我老公,也知道我和大伯的關係不好,那你肯定也應該知道我有個師父,更應該知道我的師父不見了,而我在懷疑是不是和大伯有關係,所以我才會不敢亂來,縮手縮腳的。”


    於甘甘沒有跟方知寒提過她的師父。


    這是第一次。


    方知寒修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擊了兩下,然後回道:“你師父失蹤,應該與你大伯沒有關係。”


    他說的是應該,但是他的語氣卻很自信。


    於甘甘定定盯著他,不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細微的變化,男人沉如冰雪的俊臉,並沒有什麽起伏與變化,目光也是淡淡看著前方,專心開著車。


    “那你怎麽會覺得,我師父失蹤和我大伯沒有關係,你調查了我大伯……什麽?”


    “嗯。”方知寒眼眸微微一動,看了眼於甘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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