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濤逸,跟本官走一趟吧。”


    “燕元丙,乖乖束手就擒!”


    “關眾町,你已經被我們重重包圍,速速放下手裏的雞腿,出來投降。”


    ……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呂橋的七個弟子,除了丁少品,全部被陸乾抓拿歸案,剝掉鎮撫司盔甲,扔進大牢裏。


    這更讓玄黃宗出身的捕快人心惶惶。


    詭異的是,弟子被抓,丁少品背叛這麽大的事情,呂橋居然連個人影都不見!


    “雷長老,我們該怎麽辦?”


    一座廳堂中,眾多玄黃宗出身的捕快聚集一堂,皆是麵露憂色。


    那個白衣老者雷長老坐在主位上,儼然成為眾人的主心骨。


    白衣老者神色肅然,皺眉道:“這陸乾身懷大義名分,師出有名,抓人我們也攔不住。再者,被抓的是呂長老弟子,呂長老為何不見蹤影?”


    “唉,雷長老你也不是不知道,呂長老向來好麵子,他最寵信的弟子丁少品投靠陸乾,還出賣一眾師兄弟,這簡直啪啪啪地打他臉,他敢出現,定然會被陸乾那廝狠狠嘲諷取笑。諸位也知道,陸乾那廝嘴是有多臭!損起人來能氣死人!”


    一個沒有眉毛的青衣老者搖頭歎道。


    眾人一聽,齊齊點頭,覺得甚有道理。


    這呂橋怕是躲起來了!


    白衣老者眉頭皺得更緊:“呂長老不出麵,我們更不好抗衡陸乾那廝。但任由他隨意抓人,也不是辦法。”


    “是啊是啊。”


    眾人連連點頭。


    坐在這裏的基本沒幾個是幹淨的,萬一陸乾從呂橋那幾個弟子口中逼問出什麽東西,牽扯到他們身上,那就真麻煩了!


    “要不,派個人去試探一下陸乾?”


    無眉青衣老者提議道。


    “哼!那豈不是遂了陸乾的意?讓此獠更加囂張?”白衣老者冷哼一聲。


    “這……”


    眾人一看,便知道這位雷長老還在記恨陸乾那晚罵他的事,隻不過,自那晚之後,雷長老再也不敢站在高處了。


    這時,雷長老皺眉道:“不過,讓陸乾這廝肆無忌憚抓人也不是辦法,還是得試探一下他的態度!那麽……誰去?”


    此話一出,廳堂一靜。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想去跟陸乾打交道。


    畢竟陸乾那廝嘴太賤,偏偏他官還大,可謂是打又打不得,說又說不過,被罵了也隻能忍著,太難受了!


    “哼,你們不會是想讓老夫去吧?”


    雷長老斜了眾人一眼,冷哼一聲,麵露不悅之色。


    眾人見此,知道雷長老怒了,就在這時,一道聲音響起:“不如讓鍾師兄去吧,鍾師兄是我們這裏最小氣,不,是最德高望重,就請鍾師兄去最好。”


    這鍾師兄,便是那個無眉青衣老者。


    他聽到這句話,臉色驟然一變,就要拒絕,還沒等他開口,一眾師兄弟紛紛出言道:


    “對對對!鍾師兄資曆最高,應該由他去!”


    “哈哈,有鍾師兄出馬,陸乾那廝定然吃癟。”


    “鍾師兄威武,我們全指望你了!”


    ……


    “鍾元,你去吧。”


    最終,雷長老淡然吩咐道。


    “是!”眾望所歸之下,無眉青衣老者臉色陰沉難看,咬著牙拱拱手。


    隨後,他轉身走出廳堂,迎著月色,風蕭蕭兮易水寒而去。


    不一會兒,他便在一處偏廳之中見到了陸乾。


    陸乾坐在主座上,慢悠悠的喝著茶,看到無眉青衣老者進來,似乎也不意外。


    “屬下鍾元,拜見陸總捕頭。”


    青衣老者抿了抿嘴唇,拱手一拜。


    不知為何,他堂堂六十竅的罡氣境高手,活了八十多歲,竟然在陸乾這小子麵前感到一絲壓力。


    “鍾元?有印象了。你來有什麽事?”


    陸乾放下茶杯,微微眯眼道:“本官剛剛審完呂副捕頭的那六個弟子,挖出了不少駭人聽聞的罪案。這其中,似乎有幾件跟鍾元你有關,你來得正好,跟本官去大牢走一趟吧。”


    鍾元一聽,心中咯噔一下,連忙拱手道:“大人,那絕對是汙蔑!屬下一直都是恪守本分,絕沒有幹過違法亂紀的事情!”


    “是麽?”


    陸乾瞥了他一眼,麵露一絲譏諷:“可我怎麽就不信呢。就跟花樓的老鴇說自己還是黃花大閨女一樣,嗬。”


    這一句話落到鍾元耳中,讓他老臉漲紅,浮現出一絲怒色。


    “行了,有事直說,本官沒時間跟你閑聊。”


    陸乾微微一擺手,神色淡冷下來。


    鍾元眼珠轉動,斟酌了一下,拱手問道:“敢問大人,屬下有一個朋友,多年前確實犯過一些小錯。但那都是鎮撫司剛剛成立之時,職權不明,一時衝動犯下的無關緊要的小錯。他已經知道錯誤,並承諾下次不會再犯。不知陸大人可否放他一馬?”


    陸乾斜了他一眼:“你說的那個朋友其實就是你吧。”


    鍾元連忙搖頭拱手道:“不不不!真的不是屬下,是屬下的知交好友。”


    “行!就當是你朋友!不過,小錯?”


    陸乾眉頭輕挑,揮了揮袖袍:“若真是小錯,大可坦坦蕩蕩回屋睡覺,也不怕半夜本官來敲門。本官這點這點容人之量還是有的。你,還有你那個朋友也不必如此心虛,忐忑不安的來試探本官。回去吧。”


    鍾元一時語結,緩過神來,捏著鼻子昧著良心讚道:“陸總捕頭大人有大量,屬下佩服。隻不過,他犯的錯,稍稍有點嚴重……”


    “原來如此!”


    陸乾恍然大悟,點點頭,手指輕敲著椅子扶手,不說話。


    整座偏廳,隻有手指敲擊椅子發出‘叩叩叩’的清脆聲音,有節奏地回響著。


    聲音落到鍾元耳裏,讓人感覺無比的不安,心懷揣揣。


    終於,一盞茶後,陸乾停止敲擊,莞爾一笑道:“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任新官一任規矩。以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隻不過……”


    說到這裏,陸乾突然閉口不言。


    鍾元一看陸乾右手在搓手指,立刻明白過來:“屬下明白!陸大人自上任以來,為鎮撫司嘔心瀝血,盡心盡力,我等有目共睹!陸大人如此辛勞,是該補補身子的!不知道三千夠不夠?”


    “嗯?”


    陸乾雙眼一睜,銳利如電,冷冷吐出一句話:“本官乃是四品總捕頭……”


    鍾元連忙說道:“五千!”


    陸乾神色肅然,繼續道:“蒙陛下看重,禦賜飛魚鬥服……”


    鍾元一咬牙:“八千!”


    陸乾瞥了他一眼,冷漠無情道:“本官最恨的就是那種貪贓枉法,草菅人命的貪官汙吏,抓到他們,先灌他們辣椒水……”


    鍾元咬破嘴唇:“一萬!”


    陸乾輕哼一聲:“這出賣的可是本官的良心,還有道德!你知道良心無價四個字怎麽寫麽?”


    鍾元雙眼通紅,喘著粗氣,從牙縫中擠出三個字:“一!萬!五!”


    終於,陸乾笑容盡放,哈哈一笑道:“好好好!一萬五夠了夠了!本官也不是貪得無厭之人!夠了!”


    呸!


    聽到這一句極度不要臉的話,鍾元心中暗暗啐了一口,臉上笑吟吟道:“陸大人果然是體恤下屬!屬下這就回去將這好消息告訴那位朋友!”


    說完,就要轉身離去。


    就在這時,陸乾突然喊道:“慢著!回去順便告訴你那位朋友,一萬五,隻是可以讓本官不再計較他犯下的錯誤,但是,他還是得脫掉鎮撫司官服,離開鎮撫司!”


    “什麽?!”


    鍾元猛地止步,回頭瞪大眼睛,滿臉不敢置信。


    孝敬一萬五千兩黃金,還要被解雇?


    他就想問,還有沒有人性!還有沒有王法了!


    這時,陸乾眯著眼,嘴角勾起,露出一絲譏笑:“本官心胸寬廣若海,也不是眼裏容不得沙子的人。你那朋友要想保住官服也可以……”


    說到這,陸乾端起茶杯,輕抿一口,抬眸淡淡吐出三個字:“……得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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