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我所愛的[世界],也不是我應該愛的[世界]。


    既然我已經擁有了最好的東西,那麽就毀滅它。


    唐曉翼坐在真皮沙發上擼狗,伸出纖纖玉指掐著查理的臉蛋,揉著,略有點迷茫地道:“查理,我們究竟應不應該與亞瑟為敵啊?”


    “你在意那麽多幹啥,反正這也隻是一個虛假的環境罷了。”


    查理用爪子一把拍下唐曉翼的手,道。


    可是好真實。


    真實的……反倒有點我像是虛假的了。


    我仿佛才是不存在的那個人。


    我……


    才是應該被[毀滅]的那一個。


    而他們,應該[生存]下來。


    唐曉翼一時間腦子有點空白,許多思緒飛快閃過。


    這讓唐曉翼有點懷疑他的腦子是不是短路了。


    我們都隻是被批量生產的[產品]罷了。


    殺死我們就如殺死一隻蝴蝶一樣簡單。


    一樣的……殘忍與不值。


    “唐……落花?!落花!!!”唐曉翼被查理的聲音拉回神來,疑惑地看著不停揮著爪子的查理。


    “你想什麽去了,怎麽叫你都沒有不理我!”查理道。


    我在想——


    我們究竟該不該[生存]下去。


    還是繼續等待以後的[毀滅]。


    “我們怎麽打敗寧凝?她根本沒有弱點啊……”


    唐曉翼有點無奈地開了口。


    查理道:“拿著菜刀,砍死她就好了。”


    唐曉翼大吼:“這樣有用才怪呢!!!!!”


    “落花,你怎麽整天都對著一隻狗說話?你不無聊嗎?”唐曉翼聞言看去,寧凝穿著浴袍,完美的身材若隱若現,濕漉漉的頭發緊貼在她的皮膚上,黑與白成為對比,平添了幾分妖嬈。


    倒是一副美人圖。


    唐曉翼淡定:“你給我砍一刀我就不無聊了。”


    “……”寧凝麵色一沉,唐曉翼忽然感覺一種威壓正壓迫著自己,幾乎無法呼吸——臥槽真是變態的任務!!!!


    “落花,請你,不要瞎說。不然你會怎麽樣,我可不敢保證。”寧凝冷笑,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唐曉翼:“……………………”


    所以說這女人是有病呢是吧???


    我就是想不通親愛的亞瑟怎麽會看上這樣的女人???


    也就有張臉,用一句話來說就是:要胸沒胸!有了胸就是胸大無腦!!!


    唐曉翼抱著查理,望著寧凝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以下日常——


    寧凝在樓下散步,唐曉翼和查理拿著一塊大石頭(?)扔了下去。


    寧凝正好躲過。


    唐曉翼:“……………………”


    查理:“????”


    有一次寧凝睡著了,唐曉翼和查理潛入寧凝的房間,拿著一把閃著寒光的菜刀正準備砍下去。


    寧凝正好睜眼。


    唐曉翼:“……”


    查理:“……”


    “早上好?”唐曉翼幹笑。


    第二天唐曉翼就被亞瑟罵了一頓。


    唐曉翼:“……”


    媽的寧凝你個告狀精!!!!


    唐曉翼和查理在寧凝的飯菜裏放了芥末。


    “多多,來,給你吃。”


    唐曉翼:“…………”


    查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唐曉翼和查理默默地捂住耳朵,背著眾人,不想說話。


    墨多多哭著,不斷拿著紙巾問:“這tm的……誰放的……芥末???”


    抹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唐曉翼厚著臉皮說了一句:“反正不是我。”


    查理也跟著汪汪了幾句:也不是我!


    接著唐曉翼主動要求做飯。


    唐曉翼拿著菜刀使勁剁著可憐的包心菜,最後出爐的是一盤……什麽東西???


    亞瑟盯著這盤菜看了一會兒,默默地伸出筷子夾起了包心菜,放進嘴裏,嚼了嚼。


    吃的有點慢,而且麵不改色。


    寧凝也伸出筷子吃了一口。


    嘴角有點抽搐。


    接著是虎鯊——


    “嘔——”


    墨多多和扶幽默默把伸出去的筷子收了回來。


    唐曉翼盯著二人笑了笑:“……”


    然後其他人就看見唐曉翼十分暴力地分成一人一半強行給二人喂了下去。


    “臥槽!!!落花你居然是怎麽黑心的人!!下次讓唐曉翼來跟你比一比!!”墨多多一杯又一杯的喝著水,但那股味道就是在嘴巴裏散不去。


    墨多多:媽的智障。


    然後唐曉翼就繼續抱著查理做回了沙發上,麵無表情的臉上也看不出來是喜是怒,隻是望著前方靜靜地發呆。


    不管是落花還是唐曉翼,從未有過這樣的情緒。


    名為——[遺憾]


    他在遺憾什麽?


    不管是記憶中的落花還是記憶中的唐曉翼,也許會有遺憾,也許會有失望,但是唐曉翼或許患有[微笑抑鬱症],又或者他隻是不想被人憐憫,不管出自怎樣的心理,都是不進去他的內心世界的。


    那種被[痛苦]所包圍的感受,一點都不好。


    不過直覺告訴亞瑟:麵前的這個人,至少現在不是落花。


    世界上真的有如此相似的兩個人嗎?


    也許會有吧。


    在某個角落裏,散發出和你一模一樣的笑容。


    說話的時候腔調與你一模一樣,一顰一笑也是如此。


    但那個人,終究不是你。


    不管他怎麽與你像。


    我是[獨立]的。


    我不是某一個人的。


    我從來隻是屬於我[自己]。


    我就是我,現在站在你麵前的,就是我自己。


    [過去]的我,是另一個我。


    [未來]的我,也不是我。


    我是現在活著的那個人,不是死去的。


    “落花。”


    唐曉翼現在聽到‘落花’這個名字就條件反射地看了過去,亞瑟站在自己的麵前,伸出了微微冰涼的手觸摸著唐曉翼的額頭。兩個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曖昧不清。


    唐曉翼:臥槽。


    查理:mmp???


    “你沒發燒啊,怎麽會變成這樣樣子?感冒了?還是失戀了?”亞瑟關切地看著唐曉翼。


    唐曉翼嘴角抽了抽:如果你把最後一句去掉我還更能接受……


    “確實是失戀了。”唐曉翼扯了扯嘴角,道。


    亞瑟微微一愣。


    寧凝抬眸看向這裏,看著二人的距離微微有些過分地近了,眼底劃過一絲不屑——但是莫名其妙地心有點疼痛,寧凝輕輕咬了咬下唇,輕輕了握了一下拳。


    嗬,她得不到的東西,落花也別想得到。


    即便是毀滅了也好。


    亞瑟輕垂了眼簾,這樣顯得亞瑟越發好看了,濃密的睫毛讓唐曉翼有點想要去觸碰——mmp不能被蠱惑!你是直男!直男啊!!!!


    這一天,陽光正好,唐曉翼正和查理在街上買可以毒死寧凝的毒藥。


    結果——


    “我說過了不要再煩我了。”


    唐曉翼的手一頓,直起背來——他剛才是不是聽到了寧凝的聲音???


    唐曉翼眼睛一亮,抱著查理朝聲音的方向走去,他的聽力可不是蓋的。


    “你還要怎麽樣?我喜歡的人又不是你,所以不要再煩我了。”


    有八卦啊!!!


    唐曉翼一路跟隨,倒是跟著聲音到了附近的一個巷子口裏麵——談重要機密不都在這麽偏僻(?)的地方麽?唐曉翼探出一個頭來看,奇跡的是,這樣都沒有人發現他。


    寧凝背對著他,隻瞧見了一個還長得不錯的男人,溫柔如水,情意切切。


    “凝兒……”


    寧凝的語氣微微有點不耐煩:“我說了不要再叫我凝兒!這是隻有我喜歡的人才能叫我的!”


    ‘凝兒’?那不是亞瑟叫寧凝的叫法麽?難道說……?!


    唐曉翼簡直了tmd,強製壓下去心中的怒火,繼續聽著。


    “……寧凝,亞瑟不喜歡你,隻有我才能……”


    “你閉嘴吧!你就是嫉妒亞瑟對不對!你這種人……嘖嘖。”


    寧凝嫌惡地退後了一步,道。


    唐曉翼:“……”


    女主你的高冷範呢?


    要不我直接勾引走亞瑟不就完了?


    等一下!怎麽能說是勾引呢,是奪回屬於我的東西這種說法才對吧?!


    “不管怎麽樣,無論亞瑟是喜歡我還是不喜歡我,我都不會讓落花那個小賤人得到亞瑟——現在隻有兩種選擇,一種是我和亞瑟幸福美滿的生活,第二是我得不到亞瑟,落花她也別想得到亞瑟。”


    “別以為現在手段比之前高明了就很了不起,不過是一個小伎倆!在我麵前,隻不過是看她的笑話罷了!不過,我可以明確地感知到,這個落花,不是之前的落花了。”


    唐曉翼:“!!!”


    查理:“??!!”


    “所以,要是亞瑟知道了,有人搶了他的妹妹,不知道會怎麽想呢……不知道的話,那對於亞瑟來說是多麽可怕的事情。”


    唐曉翼:“……”


    要是真的知道了那才可怕的好吧!


    要是知道了搶他妹妹的人就是唐曉翼呢?!


    那可比看鬼片還要更可怕了!!!


    “……寧凝,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這樣會輸的很慘……”


    寧凝略帶著瘋狂和恨意的聲音傳進了唐曉翼的耳朵之中:“那我也不要讓落花擁有他!!!絕對不行!!!!”


    寧凝忽然就被激怒了。


    “你根本不懂得這種感情,你根本不會懂得這種感受!!他……他明明是我的!隻能是我的!我那麽愛他,我不願失去我現在唯一的溫暖!況且……況且他能陪我走過很多很多年!!而落花算什麽?落花隻是一個凡人!她不能一直和他在一起,隻有我才能給他[永恒]!!!!”


    “你懂嗎?你懂嗎?你快點懂啊!!!我不能想象我失去那黑暗裏唯一的一抹光的感受!!!我為什麽還要再一次地墜入深淵之中?無論是誰都會有無法忘懷的事情吧?無論是誰都會有悲傷的事情吧?我才不要管落花她有什麽悲傷的事情,我隻是站在我的立場思考這個問題,有什麽錯嗎?!”


    “我隻是在為自己著想,你們憑什麽說我自私?我隻是想守護我想守護的東西而已!!我隻是不想再體驗一遍痛苦的感受,這種體驗……一次就夠了,為什麽還要給我第二次?我們都分別站在自己的立場上思考同一個問題,憑什麽我的答案和他們的不一樣我就要被受到譴責?”


    “我討厭孤獨!我害怕了孤獨!我寧願委屈自己也不要再黑暗之中飽受痛苦了……憑什麽這些痛苦都要由我一個人來承受?從來沒有一個人想過和我一起承擔,算了,這種事情,不是真正愛我的,又怎麽會幫助我?說到底,世界上根本沒有一個人愛過我!!你們所謂的[愛情]隻是一個詞語、空白的對話罷了,有什麽力量嗎?有什麽含義嗎?”


    “在這一段旅程中,你愛過誰?誰又愛過你?說到底……你愛的人和愛你的人,永遠不可能是同一個人的……他不愛我,可我愛他,我也試過去愛落花。但落花給了我什麽?罷了,這些都是我的借口,任何人都不會願意聽借口的,無論它多麽冠冕堂皇。”


    “……”


    空氣是從未有過的安靜。


    唐曉翼靠在牆上,四十五度角仰望著天空。


    今天的天空很藍,很白,很漂亮。


    金黃色的陽光盡量地溫柔傾落在每個人的身上,但人們隻是抱怨著太陽太毒、太曬。


    “我在等待什麽?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讓我為它等待,無論是[自我]還是[愛情],無論它多麽美麗,可終究會消失的。”


    “在時間之海之中,漸漸消失,在衝刷之中,已經沒有任何人會記住我。”


    “我不願這樣被遺忘,但我努力了,我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雖然……雖然結果不太好,但是我依舊在努力,可他們依舊在經曆一環——[遺忘]。”


    “他們首先遺忘了我,接著遺忘了[自我],最後便是[扼殺]。”


    “有些事情,是無論怎麽樣,都無法忘懷的。”


    “它——會永遠刻在這裏。”


    寧凝指了指心髒。


    “無論是等待還是不等待,都是一件令人痛苦的事情!在這條路上,我已經受夠了!”


    “憑什麽在這條路上,他們都有自己的同伴,而我隻是孤身一人?我已經不想再等待了!”


    “有人等待你,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情。”


    “也許在原地,他還在等著你呢?朝你微笑、朝你揮手,如同太陽般的溫暖照亮了世界。”


    “但是我沒有!!沒有人為我等待!也沒有人知道我在為他等待!!!”


    一道冰晶玉潔的淚痕劃過臉頰,寧凝無力地坐在了地上,無聲地哭泣。


    唐曉翼輕歎了一口氣,轉過身,走到寧凝的身後,把查理放下了,躊躇了一會兒之後輕輕伸出手擁抱住了寧凝。


    [迷失]了方向嗎?


    那就站在原地等一等。


    也許有人會撥開染紅了世界的樹葉走到你的麵前。


    那人從光走了出來。


    當你想把手放進那人的手掌心的時候,那個人消失了。


    你放聲大哭起來。


    使你[迷失]了方向的樹輕輕在擁抱你。


    那一瞬間,淡紅漫天飛舞。


    甚是好看。


    你不需要[光],你隻需要成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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