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玉,是我不對,都是我的錯。”


    遠遠的看到錢玉,呂方二話不說先道歉,語氣要多真誠有多真誠!


    等到錢玉站到他身前幾步遠的地方時。


    他一臉激動的走過去,伸手拽住了錢玉的手,就差沒哭出聲來了,


    “玉玉,都是我的錯,是我說錯了話……”


    “可是玉玉,我喝醉了啊,我那都是胡話,是酒後的瘋話,而且我現在都不記得自己說什麽了啊,你看玉玉,你就原諒我這一回,好不好?你別再生我的氣了,咱們可是一家人啊,還有個孩子呢,你難道真的讓孩子看著咱們這當爸媽的吵架和鬧不和嗎?”


    “玉玉,你不看僧麵看佛麵,看在咱們女兒的份上,也別再生我氣了,好不好?”


    他對著錢玉舉起了右手,賭咒發誓般開了口,


    “我以後再也不喝多了,更不會再胡亂喝酒說話惹你生氣,也絕不會再亂發脾氣說胡話,好不好?”


    “玉玉,你就原諒我這一回吧,好不好?”


    錢玉看著他,看著他在那裏嘴一張一閡的說著話,不置可否。


    不發一言不出一語。


    到最後,呂方終於覺得自己這個單人獨角戲演的有些太尷尬。


    他一臉訕訕的收了聲,抬頭帶著祈求的看向錢玉,“玉玉,你要是生我的氣也別生太久,還有,住在人家家裏頭算怎麽回事呀,咱們先回家,回自己家,有什麽事情咱們回家關起門來自己解決,好不好?”


    “回自己家?”


    “對對,咱們回自己家,別老是給人韋昌家添麻煩。”


    呂方以為錢玉接受了他的話,最起碼把他的一些話聽到了心裏頭。


    他很高興的握住錢玉的手,“玉玉,咱們女兒呢,你去把她抱回來,咱們先回家再說吧?”


    “等到回了家,我一準都聽你的,給你跪搓衣板都行!”


    言外之意呢那就是,你現在在外麵呢給我麵子。


    聽我的話咱們兩個一塊回家。


    等回到家裏頭呢,你說什麽都成,我都聽你的,我都認!


    如果是換成平時或是別的一些事情。


    錢玉自然是很高興呂方這樣子的做法,男人嘛,要麵子想要在外人麵前顯擺顯擺。


    很正常。


    隻要回到家裏頭自己得了裏子就好。


    兩口子過日子圖的又不是外人怎麽看,她要的是自己的日子過的好,要的是心裏頭覺得舒暢。


    可今天這件事情上……


    錢玉麵色平靜的看不出心裏頭在想什麽,可卻在聽完呂方的話之後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他的說法,


    “你先回去吧,我有點事情暫時不回去了。”


    頓了下,她看著臉上滿是失望的呂方繼續道,“我這幾天都住在韋……”


    “這怎麽能行啊,咱們又不是沒有自己的家,而且,媳婦,我還在這裏呢。”


    住在韋昌家裏頭的話。


    那傳出去讓外人怎麽看自己啊。


    呂方心裏頭清楚的很,錢玉身邊的人怕是很不想看到自己,瞧不起自己吧?


    要是連錢玉都和他鬧脾氣,吵架不肯和他住一塊的話。


    韋昌這些人怕是更在心裏頭鄙視自己了吧?


    他雙手握成拳,眼底深處閃過一抹怨憤,


    明明她們這些人都可以隨口一句幫自己改變處境的。


    可他們誰都不肯幫自己!


    不就是看不上自己嗎?


    覺得自己沒用,是個廢物,不配和他她們說話?


    還有錢玉……


    要是她肯……


    閉了下眼,呂方不敢讓自己再當著錢玉的麵兒想下去。


    他怕錢玉會發現他眼裏頭的更多不滿!


    “媳婦,你不會讓我一個人睡在家裏頭吧?”


    心思電轉間,呂方已經在腦海裏頭想出了對應,擺出一副哀求的低姿態,


    “玉玉,媳婦,咱們回家去好不好?”


    “你打我罵我都成,咱們不住韋昌家,啊?”


    他強行壓著自己的惱意,盡量放溫和聲音的開口道。


    錢玉看他一眼,“誰說我住韋家了,我住顧姨家呀。”


    “最近這不馬上就是年嘛,好多事情都要忙,小玲姑姑和顧姨說讓我索性跟著她們住那邊,這樣有什麽事情也好溝通……”錢玉歪著頭看他一眼,神色淡淡的,“你不會覺得顧姨不靠譜,不想讓我住吧?”


    “住,住顧小姐家啊。”


    “不會不會的,靠譜靠譜,顧小姐怎麽會不靠譜呢。”


    呂方微怔,接著他好像想到了什麽,眼裏頭都帶了一抹亮光,


    “媳婦你盡管去住,住在顧小姐家裏頭啊,我怎麽可能會不放心呢。”


    “顧小姐可不是別人啊,我自然是一萬個放心的。”


    “真的,媳婦,要不我送你們過去吧,現在就過去?”


    他一邊說還一邊打了個哈哈。


    瞧著那樣子,恨不得立馬就把錢玉母女兩個打包送到顧海瓊過去。


    錢玉定定看他一眼,突然道,“你是不想我住在外麵呢,還是不想我住在韋家?”


    “或者,咱們換句話說,你不喜歡我住在韋昌或是別人家,但你很想我住在顧姨家裏頭?”


    呂方沒想到錢玉會突然問出這麽一句話來。


    他頓了下,一臉澀意的對著錢玉開口道,“玉玉,我真的是為了你好,不管怎麽樣韋昌和顧小姐相比,我自然是更想你住在顧小姐家裏頭了啊,當然,韋先生和盧小姐也也不是什麽外人,你你如果真的想要住在這,我我也沒意見……”呂方不敢再多說什麽,多說多錯啊。


    “那你先回去吧,我忙完這一陣兒就回家。”


    錢玉也沒再看呂方,轉身朝著韋家的方向走了過去。


    身後,呂方張了張嘴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說什麽好。


    最後也隻能是跺了下腳,眼睜睜瞧著錢玉走的沒了影子。


    他轉身朝著自己家裏頭走的時侯才猛不丁的想起來,自己剛才沒問錢玉到底是住在哪家的!


    這一晚上呂方就在糾結和遲疑中渡過。


    等到天還沒亮呢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在家裏頭草草的洗了把臉,他換了身衣服就朝著韋家那邊走了過去。


    不過,卻在離著韋家遠遠的地方就停了下來。


    他先不過去。


    在一邊等著瞧瞧。


    看看自家媳婦是不是住在這裏再說。


    不過,呂方這一等就是將近兩小時的時間,直到快九點時。


    他正等的不耐煩,想著是不是要過去敲門問一下。


    就看到韋家的院門被人自裏麵打開。


    走出一身西裝革履,打著領帶,皮鞋瓦亮精神抖擻的韋昌!


    本來呂方一腔怒氣的——


    自己媳婦到底是不是住在韋家了,為什麽放著顧小姐那邊不住,非得住在韋家?


    他甚至覺得,這個韋昌是不是花顏巧語的哄了自家媳婦?


    可是這會兒看到韋昌出來,在看到韋昌的精神百倍以及簇新的衣服過後。


    一腔怒意硬生生被他憋了回去。


    他,自卑!


    低頭看著自己腳下的鞋子,全是灰塵。


    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天沒擦過。


    連襪子都是穿了好些天的。


    還有褲子,身上的厚棉襖……


    這個樣子的自己,哪有半點像什麽白領?


    活脫脫就是一個民工。


    是一個失意的頹廢的流浪漢!


    雙腳好像粘到了地下,錢玉是不是就是因為這些,所以才對自己一臉的不耐煩。


    最終不想再和自己過下去,連一個院子都不想住下去?


    他在這裏想七想八的。


    另一側韋昌卻是直接就越過他轉了個彎走的沒了影兒,


    一會要開會。


    早上的時侯孩子不舒服,他就多哄了一會兒,沒想到就耽擱了時間。


    他得趕緊的……


    身後,呂方又站在原地怔了會神兒才反應過來。


    盯著韋家虛掩的大門,他又看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抬腳過去看看,


    要是自家媳婦不在這裏,他就出來唄。


    呂方上前幾步站到了韋家門前。


    他兩步走上台階,對著虛掩的院門深吸了口氣,緩了緩自己的情緒後。


    抬腳走了上去,“韋先生韋先生,盧姐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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