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吳所長的臉紅了幾分,不過,他可是副所長!


    不能自己落了身份是不是?


    所以,他直接就對著沈南川開口道,“你之前說的那些我們自然都想過了的,而且,我們也是調查,做過口供確認的,當時沈北軍雖然沒有開口說什麽,可是他愛人,對,也就是你那個弟妹可是給我們說了全部的事實經過,還有傷者的家屬也承認看到你娘拿著刀子傷人的……”


    “沈旅長,我們可是人民警察,不會隨便冤枉一個好人的。”


    說到這裏的時侯,吳所長的語氣有些不快。


    他有一種被人懷疑和侮辱的氣憤。


    哪怕你是軍人,你是旅長,難道你就能隨便懷疑我們查案的能力?


    “你們如果調查了我的家庭,調查過我娘,那就應該知道孫曉紅和我娘並不和,婆媳兩人之間的關係可以說到了水火不相融的地步……”頓了下,沈南川看向吳副所長,語氣平靜,“我並沒有懷疑或是質疑你們辦案能力的意思,我隻是就事論事,覺得這其中內裏怕是大有蹊蹺。”


    “我娘那人看著囂張霸道,但她卻是窩裏橫。”


    “頂多也就是在我們村子裏頭罵幾回,可是你讓她在鎮上或是出去外頭村子裏頭鬧騰……”


    沈南川搖搖頭,“更何況這是殺人的大事兒?”


    “再說凶器,你們隻看到我娘拿刀,那刀是哪裏來的,是什麽樣的刀,如果是菜刀的話,誰家的?”


    “還有案子發生的地方……”


    “你們能確定你們過去的時侯,案發的那個地方隻有我弟和他愛人再加上我娘和傷者四個人嗎?”


    吳副所長看著沈南川的眉頭擰了一下,“沈旅長的意思是……”


    “你不相信你弟妹的口供,懷疑她和你弟弟?”


    “我並不是懷疑誰,我隻是提出我心裏頭對於這個案子的疑點。”


    沈南川笑了笑,看向吳副所長,“咱們大家都知道,國家的法律麵前人人平等,法律是為人民而存在,它即維護老百姓又保護老百姓,但卻正如吳副所長剛才說的那樣,不會冤枉好人,不會錯過半個壞人,你說對吧?”


    “你這一番話的意思是,你弟他們……”


    “我什麽都沒有說。”


    沈南川站了起來,看向吳副所長,“我也不難為吳副所長,不過,要是我沒猜錯的話,我娘她一定沒有認罪吧?我還請吳副所長重視這件事情,把這案子從頭再梳理一遍。”


    “對了,我之前在市裏過來的時侯已經請了律師……”


    “應該會在明天一早就到。”


    吳副所長,“……”


    送走了沈南川,吳副所長坐在椅子上眉頭緊緊的擰了起來。


    直到有人走進來。


    “所長,剛才走的那個,是那老太太的大兒子?”


    “嗯,是個軍人,旅長。”


    “不錯啊,不過這下怕是被他娘給毀了。”


    進來的人幫著吳副所長端了杯水,聽到吳副所長這話以後,他搖搖頭。


    一臉的惋惜。


    這年頭當兵的人不容易,能在部隊留下來的更不易。


    這沈南川竟然憑著一個農村小子走到了旅長的位置……


    怕是有些能力。


    可惜嘍。


    這一切,隨著他娘這個殺人犯事實的落實。


    怕是也就止步於此。


    吳副所長卻是突然站了起來,“跟我走。”


    “所長,去哪?”


    “再去問問那個老太太。”


    本來,吳副所長以為沈老太太隻是最初在看到他們出現的那會兒喊著人不是自己殺的,可是後來那老太太就一聲不出了,再加上當場兩個證人,一個說的清清楚楚,還給他簽名按手印的,另外一個沈北軍也沒有提出異議。


    再加上傷者家屬直接指證沈媽媽……


    他以為,這事兒真的就這麽定案了。


    可是現在看來,似乎,沒那麽簡單?


    拘留室內。


    沈媽媽蓬頭垢麵,一身的狼狽。


    臉色慘白的她縮在屋子一角,聽到門響,她猛不丁的朝著門口看過去。


    然後眼神裏頭的光一下子又落了下去。


    不是來救她的!


    “我們過來隻是想再問你一遍,人是不是你傷的,那把刀是誰的,還有那刀上的血和你手上身上的血又是怎麽一回事兒,這些,你再好好的說一遍,要是有半點隱瞞,殺人可是要償命的!”


    “我沒殺人。”


    “我都說了我沒殺人!”


    “你是沒殺人,那個人被你傷的很重,現在還在醫院裏頭……”


    “那是她該死。”


    沈媽媽的語氣猛的憤恨了起來。


    她惡狠狠的盯著吳副所長兩個人,雙眼睜的溜圓,“我都和你說了,那個女人她都是胡說的,我沒有殺人,是她拿刀捅的那個女人,和老娘我有什麽關係啊,你們冤枉我,你們是什麽人民警察啊,狗屁。”


    有些失去理智的沈媽媽這會兒氣的,連警察都罵了起來。


    站在吳所長身側的那個年輕警察臉色一沉。


    猛的拍了下桌子,“給我住嘴。”


    “問你話就好好說,要是再敢胡言亂語的罵人,再把你關個十天半月的。”


    沈媽媽,“……”她不想被關在這裏,她現在就想出去!


    氣勢一下去。


    沈媽媽一屁股坐在地下,嗚嗚的抱著頭痛哭了起來。


    哭聲嗚咽。


    好像和個鬼似的。


    聽的吳副所長都忍不住頭疼。


    他深吸了口氣,壓下心頭的燥意,“老太太,你剛才說那個女人冤枉你,你指的是哪個女人?”


    “還能有那個女人啊。”


    “就是孫曉紅那個小賤人!”


    沈媽媽本來還在哭呢,一聽這話氣的連哭都顧不上了。


    惡狠狠的瞪向吳副所長兩個人,“我當時就說了人不是我殺的,也不是我傷的,你們偏不信,那個女人她就是想利用這事兒把我弄進來,然後她好獨自霸占我兒子孫子,獨自霸占我們老沈家。”


    “小賤人,黑心肝兒的玩意兒!”


    吳副所長,“……”


    他的身側,那名年輕警察有些小心的看吳副所長一眼,


    “所長,您看這事兒?”


    “那我再問你,刀呢,那個刀是怎麽回事,還有,之前我們問你,你一直沒有回答,現在,我再最後問你一遍,你去那戶人家做什麽去的,我們查過,你們沈家和那戶人家根本沒有半點的交集。”


    “你和那戶人家也沒有打過什麽交道。”


    他這話一說,沈媽媽立馬就又怒了起來。


    扭頭朝著一側的地下呸了一聲。


    她氣呼呼的瞪向吳副所長,“你能查出這些個來,你怎麽就沒查出那個小賤人和那家人的關係?我,我為什麽要去那一家啊,我是去捉奸的,去逮那個小賤人的,那個小賤人給我兒子戴綠帽子,我自然得查個清楚的,我就想著把她給逮到,我就讓我兒子來打斷她的腿……”


    “我都說了,這樣行了吧,你們滿意了吧?”


    吳副所長,“……”


    這是婆媳矛盾。


    可是,想到剛才沈南川的那一番話,以及眼前這老太太咬牙切齒的怒罵。


    吳副所長坐在那裏隱入沉思當中。


    會是,如他所想的那樣嗎?


    沈家村。


    沈南川和村長一路走回家。


    村長對沈南川那叫一個另眼相看!


    這個大侄子,了不得啊。


    瞧瞧人家,當著警察的麵兒,把那警察都說的沒話可說!


    他跟在沈南川的後頭,再次走進了沈家。


    本來他是想著沈南川回來,也就沒他啥事來的。


    不過,看著沈南川在派出所的表現,村長突然又改變了心思。


    他跟著進了沈家,就看到沈爸爸坐在門坎上抽旱煙。


    至於他叫過來喊了去孫家村的兩名年輕人。


    正一臉怒氣的朝外頭走呢。


    和沈南川還有村長兩人撞了個頭對頭。


    看到是他們,兩名年輕人一怔過後立馬嚷嚷了起來,“南川哥,村長,你們可回來了。”


    “人呢?”


    村長看著兩個人,有些詫異,難道沒叫回來?


    沈南川卻是直接看向了坐在門坎上的沈爸爸,“沈北軍不肯回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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