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姑姑問起母親,阿湛有些吃驚,頓了一下:“阿媽十五年前就已經病是逝。”沉甸甸的聲音,不難聽出他心底的遺憾和哀痛。


    焚兒的臉色微微一僵,深深看了一眼阿湛,沒在繼續追問下去。


    “都起來吧!”


    聽到姑姑說可以起來了,施琅第一次先站了起來,雖然這是罌穀的禮法,可也隻有對父親行跪拜,其他人她還真沒有拜過


    “姑姑,我把三哥帶來了,你是否相信了我的身份。”


    隻有十八歲的施琅,人情世故這方麵欠缺一些經驗,說話也就直接了一點。


    正因為如此,焚兒覺得這孩子很真實,很討喜。


    “你的身份我自己會查,不需要你來證明什麽,上次走的匆忙也沒來及問,你是誰生的。”焚兒輕蔑地笑了笑,似乎並沒有把施琅看在眼裏。


    施琅不怪姑姑會這麽問,畢竟她那位土皇帝渣爹身邊的女人數不勝數,每一年都要收個十房八房的姨太,這還不算那些沒名沒分的。


    “我阿媽叫虞兒,原是父親結發妻子,後來因為沒生出兒子,就被休了。”


    有時,她真不懂阿媽當初的想法,既然父親都不要她們了,為什麽不走呢?


    焚兒愣住了,看著施琅的目光不在像之前那般輕視,而是多了一種複雜的情感。


    “你是嫂子的女兒。”


    能讓焚兒喚一聲嫂子的隻有一人,那就是哥哥的原配發妻--虞兒。


    施琅見姑姑的反應不太對,心裏忐忐忑忑有些不安。


    “姑姑認得我阿媽。”


    焚兒的心情有些低落,提起舊友跟家人難免會想起一些往事。


    “她是我嫂子,如果我沒猜錯,她已經死了。”


    施琅愣住了,微微點了點頭,隨即又覺得哪裏不太對。


    “姑姑怎會知道。”


    “嫂子的性格比較懦弱,十五歲嫁給我哥,若是有個兒子還能坐穩那個位置,偏偏生了個丫頭,就算我哥不休她,也會有人把她拉下高台。”焚兒臉色微凝,似乎不太愛說這些。


    施琅聽完姑姑說的話,打心底佩服,這也太貼切了,完全就是按照這個劇本走的。


    不過--


    “我會替她討回公道。”這便是她活著的目標,一定要親手懲罰害死阿媽的人。


    焚兒有些意外,看著施琅的眼神充滿了好奇,從未想過虞兒會生出這種性子的孩子,看來還是哥哥的基因強大。


    “罌穀存在近千年,什麽時候有過公道了。”打擊中,卻也抱著好奇心,很想知道這孩子打算如何討回公道。


    施琅垂著目,嘿嘿一笑,有些事可不能說,尤其是她要摧毀罌穀的這件事。


    “姑姑,請允許我保留一點小秘密。”


    焚兒冷冷笑著,點了點頭,既然人家孩子不願意說,她也不好繼續追問。


    “討公道也要有這個命,你確定自己有這個命。”此話也是提醒施琅,你的毒。


    施琅微微一怔,頓時明白姑姑的意思,連忙追問:“我的毒可有解?”其實,這也是她今晚來此的真正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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