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餘暉脈脈地照在他們身上,為他們鍍上了一層虛幻的光影。


    施琅望著五哥如墨染的眉,已經完全傻住了。


    過了很久,她的思緒才稍稍有所轉動。


    “入魔成佛,一念之間。”


    這句話是五哥時常掛在嘴上的,一直不明白什麽意思,今天看到五哥這一身軍裝,終於明白了。


    原來他是——


    “是魔還是佛並不重要,此時最重要的是,有我在。”


    阿成,罌穀五少,為脫離父親掌控假死離開罌穀,後為了斷絕與家族來往換了身份入伍參軍。


    他離開罌穀時,妹妹隻有十三歲。


    十三歲的小詩對於五哥的記憶最深刻,因為五哥給人的感覺跟大家不一樣,現在明白了,這種不一樣應該是五哥身上有天生軍人的氣質。


    “五哥,父親可知你?”


    她試探性的問道,不敢直說,也怕聽到不該聽到的事。


    “不知。”


    阿成回答的幹脆,看著妹妹此時的模樣,雖然很陌生,可骨子裏散發出的氣質絲毫不差,還是那麽要強,那麽倔強。


    “自從你出事以後我們都在暗中調查,後來得知你還活著,又跑來當了兵,那個人還時常惦記你,大哥便通知我過來,好好看著你。”


    施琅的臉微微一紅,看著四下無人主動上前擁抱住五哥。


    “你這丫頭?”阿成有些不適應,卻又覺得很親切,反手也抱住了妹妹。


    “五哥,看到你真好,我還以為永遠都不會見到你了。”


    施琅吸著鼻子,幾個哥哥裏麵,她跟三哥、五哥最親,跟九哥最皮,最怕的是二哥,最崇拜的是八哥,最討厭的是七哥,最冷淡的是六哥,至於大哥……大哥彌補了她缺失的父愛,敬他如父。


    “注意身份。”


    阿成看了看周圍,幸好沒人,不然又要解釋。


    “知道了!”


    施琅筆直的站好,跟著哥哥學打槍,想想都激動。


    然而——


    這份激動的心情也隻停留了一天,第二天累的她兩個胳膊都抬不起來。


    “五哥,今天還要練姿勢嗎?”


    昨天她端著槍,一個姿勢練了五個小時,一直到深夜才算結束。


    “繼續。”


    阿成對待妹妹的訓練沒有絲毫的懈怠,他清楚一旦走上這條路,一分鍾的懈怠都是送對方走上死路。


    施琅站在山頂,舉著槍,眯著眼,一直瞄準一千米外的標靶。


    “我什麽時候才能開槍。”


    “你手上這把高精狙可是部隊花了三十五萬購買的,一發子彈五十塊,你覺得自己打的起嗎?”


    阿成生了一堆火,烤著雞翅,肉串,一邊吃,一邊給施琅講這些年發生的事。


    “五哥,肉串給我留點。”


    “靶心什麽顏色?”


    “啊!”


    施琅認真看時,標靶已經不見了,這才意識到五哥是故意轉移她的注意力。


    “五哥你可真夠賊的。”


    “專注力,是一名狙擊手必修之課,你什麽時候能把專注力練好,咱們再說別的。”


    阿成說完以後開吃,絲毫沒有要給妹妹留肉串的準備,不一會功夫就吃光了。


    施琅瞄了一眼,嘟著嘴,心裏憤憤不平。


    這可是親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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