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似火,流金鑠石。


    墨上筠從訓練場走出來,想要尋覓一個可以“避暑”地帶的時候,無意中卻發現正在跟閻天邢攀談的何憶。


    何憶笑得有多燦爛,閻天邢的臉色就有多難看。


    陽光太刺眼了,加上距離有點遠,墨上筠也看不清他們的嘴型,自然也無法通過他們的嘴型辨別他們在說什麽。


    太陽太曬了,她轉身來到隔壁的便利店,跟已經混熟了的收銀員要了一個馬紮,然後就搬著來到門口,一邊蹭著風扇刮來的熱滾滾的風,一邊喝著冰鎮的礦泉水看著何憶和閻天邢的身影。


    也不知道有什麽好看的。


    不過打發下時間也挺好的。


    收銀員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跟很都當兵的都混得很熟,尤其是那些正式隊員,雖然不談軍事和訓練,但有些生活上的事,他們偶爾還是會聊一聊的。


    “聽說何憶那小子在追你。”


    收銀員趴在櫃台上,興致勃勃地朝墨上筠八卦著。


    “嗯?”


    墨上筠偏頭去看他,神情似乎挺困惑的。


    收銀員朝門外看了一眼,壓低聲音說:“他天天跑來問我,你來便利店一般買些什麽東西,打探你的喜好。”


    “套這些東西,您賺多少啊?”墨上筠笑問。


    “我哪能是這樣的人啊!”收銀員猛地抬高嗓音,“這樣太不厚道了,是不是?”


    墨上筠無所謂地朝他揚眉,“有什麽便宜記得對半分。”


    收銀員訕訕地笑了笑,然後說:“我聽說何憶的家境挺不錯的,人也蠻好的,跟他試一試也不錯嘛。”


    墨上筠輕笑,“得!我現在知道你真不是販賣消息的,而是被徹底收買來當說客的。”


    “哎!話可不能這麽說。”


    “你看他旁邊那個。”


    抬眼看向前方,墨上筠朝何憶和閻天邢的方向揚眉。


    收銀員將大半個身子都探出來,找到合適的角度去看閻天邢的身影,沒看兩眼就道:“嘖嘖,你們教官吧?我昨天見衛生院的小姑娘排隊給他遞情書呢。”


    “哦?”墨上筠唇角勾笑,好奇地問,“他這麽受歡迎呢?”


    “就這長相,就這氣質!哎喲,就這銜!真別說,我要是一女的,我也挺想給他寫封情書的。”收銀員搖頭惋惜道,似乎為自己無法寫情書而遺憾。


    “他有看上哪個小姑娘嗎?”墨上筠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情書他全給收了。一看就是沒有對象的,沒理由拒絕人家小姑娘的心意。”收銀員感慨完,爾後想到什麽,不由得問,“不過這跟你和何憶的事兒有什麽關係啊?”


    “你不都誇他呢嗎?”墨上筠輕笑,“瞅瞅這對比,你成天跟這種教官混在一起,還能看得上其他人嗎?”


    “那你是喜歡他嗎?”


    墨上筠聞聲,想到那一堆的小姑娘,冷笑一聲,“我連他都看不上。”


    她看上的男人才不會收人家小姑娘的情書呢。


    都那麽大的人了。


    又不是小孩家家的,整什麽情書?!


    幼稚不幼稚。


    “啊……”


    收銀員瞪大了眼睛。


    臥槽,這種絕色都看不上呐?


    這姑娘怕是要孤獨終老咯。


    *


    喝完一瓶水,墨上筠又訛了收銀員一瓶水,然後才踱步往回走。


    閻天邢和何憶已經分開了,但何憶在中途發現了她,連忙就朝她跑了過來。


    “小墨教官!小墨教官!”何憶喊得那叫一個殷切。


    墨上筠斜了他一眼。


    鑒於何憶追人不寫情書一事,墨上筠忽然覺得何憶看著順眼了不少。


    “有事兒?”墨上筠問。


    “沒有……誒,也不對,有點兒事。”何憶抓了抓後腦勺,笑得時候露出潔白的牙齒,在陽光下折射還有些晃眼,他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你們那個閻教官,怎麽那麽難相處啊?我就跟他搭幾句話,他差點兒沒用眼神把我給殺死。”


    ——你不說話都能被他用眼神給殺死。


    墨上筠莫名其妙,“你跟他搭話做什麽?”


    “他不是你們的教官嗎?就……問個好唄。”


    何憶算是說得很委婉了。


    不過,墨上筠心裏卻有了大概的數。


    這位莫不是瘋了吧?


    想跟她前·男友搞好關係?


    不知者無罪。


    “他這麽凶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墨上筠聳聳肩,“習慣就好。”


    “他平時對你們也這樣啊?”何憶驚訝道。


    “他對你還算友善的。”這是實話。


    “啊,他脾氣真這麽糟糕?!”何憶瞪大眼睛。


    “……”


    墨上筠沒說話,而是給他露出個神秘的笑容。


    在諸多教官之中,閻爺絕不是火爆脾氣,但……一般人,還真招架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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