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


    常浩霆默了一秒鍾才露出溫和的笑容,磁性的聲音悅耳清越。


    曾老爺子看到常浩霆對孫女的噓寒問暖,心中猛然一動,看他的目光多了層深意。


    嘴角忍不住揚起笑容,招呼著常浩霆坐下陪自己喝酒。


    “浩霆,別管她了,陪爺爺喝兩杯怎麽樣?”


    “爺爺,真對不起,我不會喝酒。”


    常浩霆笑著回答,一雙眼睛根本就沒舍得離開小柔,從兜裏掏出手絹,很自然的去幫她擦眼淚。


    “都咳出眼淚了,我讓服務員上米飯吧!吃點能壓下去。”


    他溫柔的對小柔說話,小柔就算是再遲鈍,也感覺到他對自己的不一樣,臉紅著別開頭,尷尬的接過手絹。


    “謝謝。”


    她的聲音很僵硬,不敢看常浩霆璀璨的眸子,用手絹擦去眼角咳出的眼淚,嗓子處還是火~辣辣的,她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常浩霆也不在意,絲毫不收斂自己對小柔的關心,找來服務員給小柔端來米飯,親自放到她麵前。


    曾老爺子越看越高興,以前懷疑常浩霆是特務,當然不希望他和小柔在一起,現在確定他是愛國華僑,那就無所謂了。


    雖然孫女嫁到國外,他會想念,但如果她能找一個關心她,愛她的人,那做爺爺的也不會硬把她留在身邊。


    可惜,小柔不這麽想,她現在心如死水,隻想著偷偷把孩子生下來,然後把她培養成人,這輩子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b市,莫雲崢給前線部隊打去電話,由於林宏偉跟著部隊走,兩天後才找到他,林宏偉跟著大部隊到最前線去,救了很多人,在前線提起林醫生,都很尊重。


    知道父親癱瘓,母親車禍死亡的消息後,他第一時間往回趕,到b市已經是五天後,莫雲崢親自召見他,車票已經給他買好,派人把他送上車,一路綠燈。


    林宏偉瘦了很多,英俊的醫生,變成了粗狂的軍人模樣,坐在車上,他用力握緊拳頭,喉結不住的滾動,眼圈熬的血紅,卻不肯去睡覺。


    他被後悔折磨著,為什麽不接電話,聽院長說,那是媽打來的,說的就是他爸住院的事。


    可惜,自己當時以為又是逼著自己和曾小柔在一起討好處,心生叛逆,沒去接電話。


    不然,他至少能看到媽媽最後一麵。


    雙手捧住頭,發現人死了,他想的都是媽媽好的一麵,小時候對他的關心,喜歡什麽隻要他提出來,她都會滿足。


    對外人自私,對他這個兒子還是無私的。


    眼淚在眼圈轉,他用力磨牙,時間像是靜止了一樣,恨不得火車馬上飛回s市。


    一天後,他才回到s市,走出車站看著漫天漂落的鵝毛大雪,看著昏暗的天空,他的心頭像是壓上一塊巨石。


    在火車上他什麽都不吃,也不肯睡覺,血紅的眼珠,泛黑的眼圈,麵部棱角越發緊繃,下巴上長出一層胡子,使他看起來蒼老了許多。


    打了出租車,半個小時後來到醫院,問過護士徑直去了後院住院處。


    剛上二樓,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進爸爸的病房,他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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