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些錯付在何沛姍身上的時間,和為此犧牲掉了的生活和事業,都再也回不來了。


    楚爺的手掌,終於落在了她的耳畔,雙手捧起了她的臉。


    “對不起。”


    他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麽。


    隻有這三個字,才能表達對她的虧欠。


    少年相戀,私定終身,原本答應一輩子相依相守,卻終究是辜負了她,讓她過了這慘淡的歲月,和這被欺騙的半生。


    “對不起。”楚爺的眼裏全部都是內疚。


    “不關你的事。你也是受害者。我知道,你永遠都不可能做叛軍之將。你永遠都不會辜負你的戰友和你的軍隊。那個時候你被迫離開,你有你的不得已。所以這麽多年,我從來沒有怪過你。”


    相反,隻有牽掛。


    楚爺儒雅深沉的眼眸裏,浮現出光亮。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人懂他,有人全身心的信任他,那麽隻能是她。


    她從小就知道他的抱負,他的理想,知道他那些保家衛國的錚錚傲骨和一腔熱血。


    “我真的,從來不相信你會做那種事情。”藍喜低聲說道。


    “可是我還是辜負了你,做了現在做的事業……”楚爺的聲音更低,眼睛裏的光彩也慢慢地黯淡了下來。


    他終究是走了一條跟以前夢想要走的完全不同的道路。


    雖然有那麽多的迫不得已,然而始終走上了這條路,是他自己的選擇,他無可辯解。


    藍喜抬頭,眼睛裏清亮起來:“你還活著,還好,這就很好了。”


    她的牽掛也就有了依托,她所想的那些也就不再虛無縹緲。


    “既然還活著,不管用什麽方式,什麽身份,都好好的活下去的。”她露出了釋然的笑容,哭出了所有情緒後,她始終還是那個驕傲的千金大小姐,不再沉浸在自怨自艾的情緒裏。


    “文遠,先坐吧。”藍喜笑了笑,扶著他坐下。


    楚爺見她的情緒變化,心中悵然若失,放開了手。


    “藍喜,何家發生的事情,都是真的嗎?賀寧才是我們的孩子?”楚爺一聽到這個消息,就馬上從國外趕了回來。


    一想到當初差點將賀寧送給何碧蓉,給何沛姍做手術,他的背脊和額頭上,出了整整一夜的冷汗。


    “對。”藍喜簡單地把事情跟他都說了一遍。


    她低聲歎息說道:“我真的很對不起賀寧,養了一條白眼狼在身邊,結果害了我的女兒,還有兒子。那個兒子才一出生,就……”


    再強大也好,一想到這裏,還是忍不住地垂淚。


    楚爺握住了她的手,心頭也是千頭萬緒,十分複雜:“對不起,這件事情,我也有責任。當初一鳴生病的時候,顧翰林就偷偷找到我,說一鳴是我的親生兒子。”


    “他還找我取了精子,說打算再用試管嬰兒培育出來一個孩子,給一鳴治病。”


    “如果那個時候,我能夠義無反顧地來找你,也不會有後麵這些事情……”


    “那個時候我怕被更多人揭穿身份,也怕你受牽連,所以猶豫了。如果我不猶豫,至少賀寧不會跟著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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