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賀寧打斷了她,她下意識摸了一下小腹,絕對不會再讓他們碰到自己的肚子。


    更不能讓他們發現,自己孩子還在。


    “你出去吧,我不需要什麽恢複。”


    營養師見狀,說道:“那少奶奶先吃點東西吧,你身體很弱,這些東西對你的身體恢複很有幫助。”


    賀寧睡了一晚,又經曆了這麽多事情,此刻已經饑腸轆轆。


    但是,麵對沈璟煜讓人送來的東西,她不想吃,也不敢吃。


    她肚子裏還有孩子,萬一食物有什麽問題的話,那她會追悔莫及。


    “不用了,都拿下去吧。”賀寧拒絕。


    “可是少奶奶,這是三爺……”


    “我說了,不吃。也不用做什麽恢複。你們都出去吧。”


    療養師和營養師不得不出去。


    沈璟煜推門走了進來。


    賀寧的情緒已經不像之前那樣激動。


    但是抬眸的時候,沈璟煜在她的眼眸裏看到了一片冰冷、默然、懷疑和抗拒。


    種種負麵情緒在她眸中交織,再也不會像之前那樣一見到他,就會笑的美好。


    沈璟煜的喉嚨滑動了一下:“賀寧,你好些了嗎?”


    “不是顯而易見嗎?”賀寧勾唇,“三爺是打算讓我好些後,送去給何沛姍做手術嗎?”


    “賀寧!”沈璟煜音色嚴肅起來,為她的不信任。


    賀寧揚起頭,好笑地看著他:“不然呢?現在是剛剛流產,身體不適合對嗎?至少還要休養一陣子,各方麵恢複得差不多了,才方便何沛姍用了我的身體,更好的恢複,不是嗎?”


    “我永遠不會拿你的健康去換何沛姍的康複!其他任何人也都不能!”沈璟煜的聲音低沉,每個字都咬著重音。


    但是無論他現在說什麽,賀寧都不願意相信。


    不信,才不會受傷害,經曆過這麽多事情,她已經深切地明白了這一點。


    她直直地迎視著他的目光,倔強、冷淡和鄙夷。


    沈璟煜在她的眸光當中敗下陣來,是他的錯,讓她要承擔喪子之痛。


    這一點,是永遠都無法辯駁的事實。


    “對不起,賀寧。”沈璟煜放緩了聲音,沉痛說道,“是我對不起我們的孩子。拿掉孩子的事情,我道歉。”


    “我不奢望你原諒我,但是請你,不要再因此沉淪在悲傷裏,不要……作踐自己的身體。”


    賀寧冷冷地看著他:“道歉?那是孩子,是我們共同的孩子,是一條命!在你口裏,就是一個簡單的道歉的事情?你以為這樣,有用嗎?”


    沈璟煜沉默了下來。


    此刻說再多,賀寧也不會原諒他,甚至不會變得好受一點。


    “至少,你吃點東西。”良久後,沈璟煜說道。


    賀寧搖頭:“除非,你讓我離開。”


    她一秒鍾都不想在他身邊多呆。


    “不可能!”沈璟煜抬眸,一層薄薄的微涼和疼痛蔓延開來。


    他說什麽,都不會讓賀寧離開自己身邊,離開安全的環境。


    ……


    賀寧還活著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京源和葡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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