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沒有合適的藥物,發病,是遲早的事情。


    當初梁教授斷言的最遲發病時間,所剩已經隻有兩年半了。


    梁教授似乎陷入了跟沈璟煜同樣的回憶當中。


    沈璟煜的拇指,在無名指上的鑽戒上,摩挲了一下。


    “梁教授,我的情況,適合要個孩子嗎?”


    他不想自己離開後,賀寧什麽都沒有。


    如果有機會要個孩子,她應該就能夠撐下來,那充滿苦澀的日子。


    “恐怕不行……你體內感染的毒素沒有消除,孩子有極大概率會帶上跟你一樣的毒素。”梁教授的聲音,格外的遺憾,那種無能為力的宿命感,牽扯得他的心髒也是發痛。


    這一下,輪到沈璟煜長久的沉默了。


    掛掉了電話,沈璟煜坐在窗前,掏出了一支煙。


    正要點燃,想起大床上的賀寧,他鬆開了打火機,隻是反複把玩著那支煙,卻始終是沒抽。


    次日賀寧睜開眼睛,手腳都好酸軟。


    陽光正好的灑進來,在窗前落下光斑點點。


    “醒了?”沈璟煜在她身旁,手自然地放在她的腰間。


    “嗯。”賀寧回身過去,主動吻在他的唇上。


    自從兩個人談了要孩子的話題後,她就變得對他更多了主動和信任。


    沈璟煜眸底的幽深散開,取代的是明亮的輕芒。


    他和她一起坐起來,伸手拿了一本畫冊過來:“你看看這個。”


    賀寧接過來翻閱著,巴黎、東京、威尼斯、埃及,南極,大西洋,以及世界各地經典景點,全部都是令人心生向往的地方。


    “拍婚紗和度蜜月,你喜歡哪個?”沈璟煜開口問道。


    她的臉上浮現了甜蜜的紅暈,微微咬著唇瓣,接受著這幸福。


    賀寧一邊翻,一邊難以抉擇地蹙著秀眉。


    “都不喜歡嗎?”沈璟煜喉嚨有些發緊。


    看樣子,得讓秦正重新擬一份來。


    她馬上搖頭:“不是,是都喜歡,所以選不出哪個更喜歡的。”


    沈璟煜眉頭放鬆:“那我們都去。”


    “真的可以嗎?”她聲音輕快起來。


    “我騙你,有糖吃嗎?”在她的燦爛笑容了,沈璟煜也被感染得心情很好。


    賀寧在枕頭下摸了一把,很快,塞了一根棒棒糖在他口裏。


    沈璟煜失笑。


    她好像總是擔心他會吃不飽,吃不好,所以家裏各處都有她備的糖,讓他可以快速恢複體力。


    說來也怪,向來不喜歡吃糖的他,現在把糖當成了靈丹妙藥,隻要吃一口,就精力無窮。


    賀寧最終隻選擇了一個地方:“就這個,巴黎,我最喜歡了。去的地方在精不在多,所以,選一個就好了。”


    其實放棄其他的,並不是不喜歡,而是怕他事情太多,耽擱他而已。


    “那就選擇這個地方拍婚紗。其餘的,留著舉辦婚禮後,蜜月的時候去。”沈璟煜當下決定。


    想把最好的都給她,能給多少給多少。


    “那我可不可以請葉舒和龔芸曦她們吃飯?想把這個好消息,一起分享給她們。”賀寧微眯了彎彎的笑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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