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頭疼,但秦淮卻不得不趕緊站了起來。


    衝著吳秋澤等人微微點頭示意,秦淮謙虛的說道:“對於古玩字畫鑒賞這塊兒,我也算是初學者,若有說錯之處,還望各位海涵!”


    “秦淮,你就別客氣了!既然牛老點名讓你說,那肯定是相信你的判斷!”看向秦淮,吳秋澤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最終結果。


    “是啊,秦淮你快別賣關子了。”夏嬋娟也有些迫不及待想知道最終結果。


    見眾人都或期待或不屑的看著他,秦淮朝著那副山水畫作走了過去。


    “這副畫最大的疑點,恰恰是這落款——清暉老人!”轉頭看向所有人,秦淮開口說道:“眾所周知,王翬最大的成就是主持繪製了《康熙南巡圖》,這幅宏幅巨作完成後,康熙本人表示非常滿意,令當時的皇太子胤礽親自為王翬賜扇並書寫扇麵山水清暉。清暉老人的名頭,就是這麽來的。”


    “這又怎麽能是疑點呢?”廖東成看著秦淮,問道:“既然清暉老人是王翬的號,他用號作為落款,也沒什麽不合適啊?”


    “就是啊,這不能稱之為疑點吧?”夏嬋娟也忍不住對秦淮的觀點持懷疑態度。


    “我剛剛說了,清暉老人這個號是王翬主持繪製完《康熙南巡圖》後才有的,那時候他起碼六十多了……”秦淮說著,又指了指畫作的風格,問廖東成:“剛剛廖東成說了很多王翬的繪畫風格,那你仔細看看,這副山水畫的風格。”


    經過秦淮這麽一提醒,廖東成也意識到自己疏忽了,連忙上前仔細查看了起來。


    廖東成越看越心驚!他竟然沒發現這最大的破綻。縱然他把王翬的生平記了個清清楚楚,卻不懂靈活運用,最終還是打了眼。


    “秦淮說的不錯,這畫作風格確實是王翬年輕時候手法,那個時候,他根本沒有清暉老人這個號!”廖東成垂頭喪氣的說著,都不敢跟其他人對視。剛剛他誌得意滿,滔滔不絕的那些話,好似一道道巴掌,重新抽在了他臉上,讓他的臉火辣辣的疼。


    見眾人臉上還帶著一絲絲疑惑,秦淮又說道:“除了這落款的破綻之外,山水畫所用紙張也是破綻之一!”


    “紙張?”秦淮剛說完,夏嬋娟一下子反應了過來,連忙上前查看。查看過後,夏嬋娟突然醒悟,問道:“這紙張的年份應該不超過一百年!”


    “沒錯!”夏嬋娟說完,牛世明突然站了起來,接過話頭說道:“你們看這紙張泛黃的程度,距今也就百來年,而從王翬到現在,多少年了?”


    牛世明說完,基本算是給吳秋澤這副畫的真偽做了最終的結論。


    失落的歎了口氣,吳秋澤正準備把字畫收起來的時候,牛世明卻突然攔住了他。


    “牛老……”不解的看向牛世明,吳秋澤不知道這副贗品字畫還有什麽價值。


    “你們都認為這副畫是贗品?”看向在場的所有人,牛世明突然問道。


    “什麽?”這下,包括秦淮在內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剛剛他們分析了那麽長時間,基本可以確定這副畫不是出自王翬之手。難不成,這裏麵還有其他玄機?


    疑惑之下,秦淮再次凝神看向了那副山水畫。確認沒有任何氣場波動之後,秦淮可以肯定這畫作不是古董!


    “牛爺爺,您看就別賣關子了,都快急死我了!”見牛世明一副笑盈盈的樣子,夏嬋娟忍不住催促道。


    “牛爺爺,這副畫不論是落款還是紙張,都存在明顯的破綻,您怎麽還說這不是贗品?”廖東成也有些糊塗,忍不住問了出來。


    見眾人都是一副疑惑的樣子,牛世明又看向秦淮,問道:“秦淮,你也認為這副畫是贗品?”


    老實的點點頭,秦淮說道:“牛老,這副畫應該不是王翬創作的。”


    點點頭,牛世明說道:“畫作卻是不是王翬創作的,但卻不是贗品,而是仿品!”


    “仿品?”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向牛世明,期待他來答疑解惑。


    牛世明也沒釣大家的胃口,連忙解釋了起來:“贗品是假的,而仿品則是用最好的材料,最卓越的工藝精心仿製而成!”


    “那不還是假的?”聽牛世明說完,廖東成忍不住問了一句。


    “也可以這麽說,但卻不能說是贗品,行內稱之為仿品!”牛世明微笑著點點頭,說道:“古代常常有仿製前朝物件的傳統,比如說清朝的皇帝很喜歡景泰藍,所以下令仿製過很多景泰藍瓷器。你們總不能說清朝的景泰藍就是贗品吧?”


    “牛爺爺,你這是偷換概念!”等牛世明解釋完,夏嬋娟忍不住抱怨起來,“人家皇帝當然是仿製,但是這山水畫肯定不是皇帝仿製的。”


    “這副畫雖然不是皇家仿製的,但卻也是出自名家之手。”牛世明說著,突然停頓了下來。


    見大家都看著他,牛世明才繼續說道:“從仿製風格,結合畫作紙張的質地來看,這副畫應該是出自張大千之手!”


    “張大千?”夏嬋娟等人又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疑惑。


    點點頭,牛世明說道:“張大千作為中國現代最著名的國畫大師、畫壇巨擎,飲譽海內外,被推崇為中國畫五百年來第一人。同時,這樣一位藝術巨匠,也是仿摹名作、繪製贗品的高手。他成名之初,被人們稱奇的不是創作的作品,而是他摹仿明末清初畫家石濤而作的贗品。張大千自嘲地說自己是個用紙用筆的騙子。他仿石濤畫的贗品其神韻、表現手法、構圖特點,惟妙惟肖,與真跡毫無二致,活脫脫“石濤複生”。他這種惡作劇,不知使多少著名的畫家、收藏家、鑒賞家上當。”


    “在張大千大師的墨寶下打了眼,我這也不算冤枉。”吳秋澤苦笑了一聲,說道。


    “這副畫雖然是張大千的仿品,不能與原作媲美,但也有很高的藝術價值。”牛世明說著,讓吳秋澤把這副畫收起來,“張大千仿王翬的作品極為稀少,收藏價值很高!”


    “謝謝牛老指點,晚輩一定妥善收藏!”吳秋澤說著,衝牛世明深深地鞠了一躬。如果不是牛世明指出這是張大千的仿品,恐怕吳秋澤就直接把這副畫當做贗品給燒毀了。


    “客氣了。要不是今天秦淮帶來了一壺好酒,我才懶得跟你們後輩說這麽多!”牛世明說完,就轉身走回去自斟自飲起來,把這個大人情送給了秦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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