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生來母親就能將兒子看透吧。


    淩母握住了淩司的手,讓他不要忙著伺候她,陪她聊聊天。


    淩司便將東西放在一旁,坐在病床邊的凳子上,做俯首聆聽狀。


    可能是經曆過生死的人,也就沒什麽好怕的,說話就變得很直接。


    淩母仔細的瞧著兒子的模樣,一針見血的說道。


    “是處了女朋友嗎?”


    淩司:“……”


    他搖了搖頭,倒是誠實,因為她還不是他的女朋友。


    見自家兒子的眸光定了一下,就知道這事兒還沒成,便改口問道。


    “那是有喜歡的女孩子了嗎?”


    這次淩司倒是點了頭,聲音頗低的應了一聲。


    “恩。”


    素來令淩母感到驕傲的兒子,居然會出現如此不自信的一幕,這讓她很吃驚也很心疼。


    轉念一想,便猜到了個大概,她慢聲問道。


    “那個女孩子怎麽樣?”


    淩司的腦海中閃過很多詞匯與畫麵,他想說的真的太多了,最終隻是牽扯起唇角,不自覺的笑了一下,但隨即,笑意轉瞬即逝。


    因為,他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了。


    這已經不單單是門不當戶不對的問題。


    秦氏有著多年的成長曆程,一代又一代,根深蒂固。


    那是淩司努力一輩子都達不到的高度。


    淩司並不怨恨自己出生在一個貧窮的家庭,相反他很幸福也很滿足。


    其實在不在一起對他而言,已經越看越淡了。


    經曆過大起大落的淩司,早已成熟。


    淩司想過,他是不會跟她在一起的。


    但他會一直陪伴在她的身邊,以一個朋友的身份,去見證屬於她的幸福。


    -


    見母親沒有再問話而是怔怔的看著自己,神情漸漸縹緲。


    淩司知道,她是又想父親了,他也很想。


    希望父親能夠保佑母親,天天開心。


    至於他自己,淩司心裏有數。


    然而,這個所謂的有數,很快便成為了真香係列。


    -


    這是目前為止,君嫻與淩司認識的第三個月。


    她雖然不知道他的生日,但是她知道網絡上淩神的生日。


    或許往年有很多人會在網絡上為他慶祝,可那都不是真正的他。


    君嫻打算這一次,為淩司過一個特別的,專屬於他的生日。


    -


    生日當天。


    於淩司而言,與往常沒有任何變化。


    依舊是忙碌著各式各樣的兼職,四處奔波。


    唯一有些遺憾的是,君嫻今天沒有找他打遊戲。


    她說……她有點事兒,會比較忙,事後再聯係他。


    說不失落是不可能的,但人總要學會去習慣,去適應。


    -


    夜晚。


    淩司依舊是守在病床前,陪伴著母親。


    即便是有藥物的支撐,可母親的身體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近日醫生說,她可能隨時都會離開,讓他做好心理準備。


    可能這就是連金錢與科技都挽回不了的東西吧。


    淩司也發現,母親的狀態愈發的遊離。


    有時甚至說說話便會沉睡過去,記憶也出現過錯亂。


    可即便如此,她依舊記得他的生日。


    她還問他,為什麽沒有跟朋友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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