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謝芸坐在緩緩而行的馬車裏,臉上兩個清晰的巴掌印,整個人就如將要爆發的火山,無盡的怒焰,不知什麽時候會爆發出來。


    坐在她對麵小凳子上的小丫頭如同鵪鶉一般縮在那裏,努力減少自己的存在感,這個時候,若是惹了謝芸的不快,絕對是要倒黴的。


    小丫頭也是有些聰明,知道自己不能觸黴頭。


    可問題是,謝芸心裏有火,終究是要發泄出來的。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是瞎的嗎?”


    在小丫頭瑟縮著躲在角落的情況下,謝芸忽然一腳踢在她的肩上。


    “給倒杯水!”


    “是,是!”


    小丫頭被踢了一腳,感覺肩頭生疼,但她不敢露出分毫的不滿,而是從馬車旁邊的暗格裏取出了水囊,給謝芸倒了一小杯水。


    結果,她端著水杯遞給謝芸的時候,馬車被路上的石塊顛了一下。


    杯子裏的水灑了出來,濺濕了謝芸的裙擺。


    這一來,謝芸更有了發飆的理由。


    她再度出腳,將小丫頭給踹得跌坐在邊上。


    “賤種!”


    “賤種!”


    “打死你!”


    “打死你!”


    謝芸仿佛癲狂一般,猛踹這可憐的小丫頭,分明就是將對方當成了雲裳。


    馬車外麵,趕車的車夫縮了縮脖子,對於車廂裏小丫頭的遭遇,他雖然同情,但根本無能為力改變任何東西。


    車夫已經是盡可能小心在意地趕車,但這種山道土路,坑坑窪窪是必然的。更何況這才下了一場大雨,路況就更不好了。


    “夫人,饒了我吧!”


    “饒了我吧!”


    小丫頭縮在角落,蜷縮成一團,一個勁兒地哀求。


    然而,癲狂的謝芸根本就沒有絲毫想要饒了對方的意思,這一刻的她,跟瘋子沒什麽兩樣。


    護衛在馬車前後的蕭家護衛,全都是冷著臉。


    馬車裏正發生的暴行,他們雖然看不見,但聽得到,想象得出。


    所有人都知道那小丫頭是無辜的,可沒有誰能幫對方。小丫頭乃是賣身給蕭家的,縱然是被打死了,也不過是賠些銀子給她的爹娘。


    而他們若是做了什麽,惹了二夫人不開心,他們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半晌之後,謝芸終於停了下來。


    當然不是良心發現,而是累得沒了力氣。


    至於那蜷縮在一團的小丫頭,渾身哆嗦著,一條胳膊幾乎被踹斷。不過,她的胳膊早已是腫了一倍有餘。


    ……


    馬車回轉丘山城,沒有回轉蕭家的大宅子,而是直奔城裏的一處醫館。


    謝芸的臉上被謝氏抽了兩記耳光,這會兒雖然沒腫,但那兩個巴掌印子,可是清楚的嚇人。


    這臉上的傷痕,必須要清理一下的。


    等到醫館的大夫給謝芸用藥包敷了會兒,消了那巴掌印子,隻有淡淡的紅色印子殘留,她才回轉蕭家的大宅子。


    回到蕭家的謝芸,立刻將自己的心腹丫頭翠紅喊了來。然後,謝芸寫了一封信,封好後交給對方,


    “去找他,告訴他,我要他們死!”


    “所有人,一個都不留!”


    “做到這一點,我就給他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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