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及正事,李誠自然也收斂了剛剛嬉皮笑臉的表情,眼中閃爍著危險的神色。


    “前任三連連長宋輝。”


    “真的?”


    宋輝的名字一出,賀言臉上的危險陡然變得濃鬱,加上他經常出入生死戰場,渾身釋放的威壓就連李誠都有些膽顫,他深吸口氣,開口道:“自然,不過……他臉毀了,腿……廢了。”


    賀言臉色的戾氣更甚,薄唇勾起嘲諷的弧度。


    他極力克製住自己體內的怒氣,可無論怎麽克製,都克製不下去。


    “也虧得他做得出來。”


    賀言冷笑,聲音中透著涼薄的冷意,叫李誠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李誠本沒有多想,但聽到賀言的話,他忍不住驚訝了。


    雖然他跟宋輝不是同一期的兵,但都在賀言手底下待過,患難過的戰友情就跟親兄弟一樣,有時候會比親兄弟還親。


    “我留了他的地址。”


    這一刻,李誠非常慶幸自己的機靈。


    他本來沒有多想,隻以為是王守成頂替了那個一等功,沒想到,這裏麵水這麽深。


    “老大,你打算怎麽辦?”


    李誠此時的表情也冷了下來,不同於賀言棱角分明的堅毅,他的表情帶著警察獨有的正氣。


    賀言將眸子落在洗手間中,那道來回轉動的模糊身影,緩緩開口:“自然是付出應有的代價。”


    “他會老實的承認嗎?”


    李誠眉心緊緊的蹙起,雙唇緊抿。


    他和宋輝一起出過任務,那樣一個好的戰友,沒有被敵人殺死,卻被自己身後信任的隊友,捅了一刀。


    想及此,李誠死死的攥緊自己的拳頭,恨不得衝到王守成家裏,弄死他。


    “嗬。”


    賀言冷笑,沒有多餘的話。


    熟識賀言多年的李誠知道,王守成在劫難逃,會被他老大給繩之以法的。


    這樣想,他鬆了口氣:“我見到宋輝的時候,你都不知道,我這心揪的……有多難受。”


    那是他的戰友,沒有了雙腿,右邊的臉也有一道猙獰的疤痕,他都不敢想,他是怎麽挺到現在的。


    他甚至能夠想象到,宋輝當初肯定是心灰意冷,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會讓他付出該有的代價。”


    就在李誠還想要在說什麽的時候,唐心打開衛生間的門,走了出來。


    賀言和李誠瞬間收了臉上冷冽的表情。


    唐心看著麵對麵,一站一坐的二人,蹙眉打量了一會兒才收回眸光。


    剛剛她仿佛看到了一直笑臉迎人的李誠露出了十分嚴肅的表情,好似……賀言生氣的時候。


    不過那也隻是一瞬,快的她以為那隻是她的錯覺。


    唐心狐疑的看了賀言一眼,知道那不是自己的錯覺,應該是在說什麽部隊的事情。


    “……”


    她拿著洗漱用品緩步回到房間,臨關門的時候還特意問了賀言一句:“你不睡?”


    賀言這才轉身走向他們的臥室。


    留下李誠神情晦澀不明的盯著賀言的背影。


    “老大,你明早能不能讓我多睡一會兒?”


    “你覺得呢?”


    賀言頭也不回的甩出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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