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釗眼神微斂。


    小丫頭行啊,都敢威脅他了。


    不過,他的心真的因為這句話亂了一下。


    宋粲然又寫了一行字遞過去。


    “就算你想讓,我也不會走的。”


    她也不去看霍子釗的反應,一張紙條接著一張紙條塞過去。


    “我說過,今生賴定你了。”


    “你生氣也好,厭煩也好,不喜歡了也好,我都會死皮賴臉纏著你,你趕不走的。”


    “誰讓你不要臉呢,我被你傳染了。”


    “你說我們是天生一對,你說我是你唯一的暖寶寶,你還說比較專一,喜歡從一而終,你的話我都記得,你是想賴賬呀?”


    “那你說要我對你負責,這句話還算數嗎?”


    霍子釗看著她最後遞過來的這頁紙,黑眸內有情緒翻湧。


    宋粲然盯著他,又遞了一頁紙過去。


    “和你在一起的時間都不夠用呢,我們不要浪費在吵架上好不好?”


    她瞅著他,極其無辜地朝他眨巴著水汪汪的眼睛,還雙手握拳放到下額下動了動,嘴型做了我錯了三個字。


    她相信他是看懂了的。


    哎,年紀一大把還學小女生賣萌,她自己都汗了一把。


    但是霍子釗瞥她一眼,突然起身離開了教室。


    他竟然就這麽走了!


    宋粲然下意識想跟過去,上課鈴突然響起來,老師踩著鈴聲走了進來。


    霍子釗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她頭疼地托了托下頜。


    所以,他剛才到底是哄好了沒有?


    一節課上得心不在焉的,課後她想去洗手間,何莉和她一起走出教室,路上冷冷睨她一眼,然後把臉扭開了。


    她抿抿唇,沒有主動找對方解釋。


    她和霍子釗的事情是真的,哄他就已經夠頭疼的了,實在沒心情再照顧其他人的情緒。


    何莉想氣就氣吧,她並沒有存心招惹霍子釗,雖然兩人最後這樣了,她對何莉並沒有愧疚。


    教室外遇到幾個女生,瞅著她的眼神很不好看,她裝作沒看見,徑直走了過去。


    “就是她吧?勾引葉學生的女生?”


    “沒錯,10班的宋粲然嘛,照片不都貼出來了吧?”


    “不要臉,這種醜樣還想勾引葉學長?”


    身後傳來女生們鄙夷的議論,她也當沒聽見。


    看樣子,她已經成為全民公敵了。


    唉。


    “你開心了?”何莉突然扭過臉:“有了霍子釗還不夠嗎?你到底還要勾引多少男生?”


    “何莉,我把你當朋友才解釋一句,我沒有,也問心無愧。”


    “哼,我才不希罕你這種朋友,你不配,我隻為霍子釗感到不值!”


    何莉冷哼一聲,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洗手間。


    一進去宋粲然就感覺不妙,抬頭看到一群虎視眈眈的女生。


    她正想退出去,房門在背後關上了。


    “你們幹什麽?”她冷冷看著這群人,同時不動聲色往後退。


    還是先退到門邊想辦法逃出去再說,對方人數太多了,她才不想傻傻地留在這兒被虐呢。


    “幹什麽?裝什麽傻呢,你勾引緯凡哥的時候就該想到這一天。”


    還是上回那個短發女生走過來,伸手想抓她,她一腳將對方踹開,然後轉身往門邊跑。


    身後的幾個女生慌忙過來抓她,她肘尖撞開一個女生,又順腿踢開幾個,衝到門邊去拉門。


    門還沒擰開,有人從後麵拽住了她的頭發,接著後背也被狠狠踹了一腳,她疼得腰一彎,握著門把的手也鬆開了。


    “賤人,死到臨頭還想逃?”


    女生們拽著她的頭發,將她從門邊拖過來,七手八腳將她摁到地上。


    掙紮間,有人把她的外套也扯掉了,粗魯地扔到一旁。


    “賤人,敢踢我?我讓你踢,讓你踢!”


    短發女生走過來,狠狠幾腳踹到她後背上,宋粲然痛得直吸氣,好像骨頭都被踩斷的感覺。


    眼看她又是一腳狠狠踹過來,她一個翻身避開了,手撐著地麵坐起來。


    “來啊,我都記著呢,你今天打我多少下,改天我會如數奉還,我發誓你會後悔的。”


    短發女被她冷洌的目光看得後背一涼,猶豫一秒,一腳重重踹向她腹部。


    “媽的,死到臨頭還敢嘴硬!”


    宋粲然疼得小臉都扭成一團,緊緊捂住了肚子。


    短發女蹲下來,蠻橫地扳起她的下頜,另一隻手粗魯地拍著她的臉頰。


    她白皙的臉蛋很快就紅了一片。


    “我後悔?嗬,還指望你的護花使者來救你呀?做夢吧,你都這樣了他還會要你?”


    “哈哈,一個不要臉的表子,她以為自己是誰啊?”


    女生們一陣哄笑。


    宋粲然揚起臉,正好看到縮在人群中的何莉。


    對上她的眼神,何莉膽怯地把視線移開了。


    也不知害怕還是覺得解氣,她並沒有為她說話。


    “英姐,快上課了,”有女生催促:“她怎麽辦?”


    “把她塞進去。”


    某英甩開宋粲然,指了指某間隔間,幾人拖著宋粲然,合力把她推了進去。


    其間又有人趁機打了她幾下,不顧她的掙紮,把她摁到地上。


    她剛想站起來,後背突然傳來一股強大的衝力,令她又趴回地上。


    短發女堵在隔間門口,手中拎著根水管,冰冷的水花從她頭頂灌下去。


    好冷。


    她的衣服很快就濕透了,水柱還在源源不斷地淋過來。


    寒冷的冬天,她就像從水裏撈出來一樣,從骨頭縫裏都透著寒氣。


    “哈哈,這下更像雞了,落湯雞。”


    “這種垃圾還想勾引我們緯凡哥,讓她好好清醒一下。”


    “不要臉的賤貨,這是給你的教訓。”


    叮鈴鈴。


    上課鈴聲響起,短發女才悻悻扔下水管,讓人把洗手間的門關上,並拿了個拖把從外麵堵上了。


    “你不是很會勾男生嗎?你猜現在誰會來救你!”


    “反正你就是公廁嘛,安心呆著吧,這裏最適合你了。”


    女生們嘲笑著,得意洋洋地走了。


    廁所外早就掛上正在維修的牌子,她們出去後,重新把牌子掛上,還在門上加了一把鎖。


    這下,看那賤人怎麽出去。


    另一邊,霍子釗走出教室後徑直出了校門,在門口等了片刻,一輛車駛過來,停到他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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