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良轉向宋鴿,說道:“你先在我姐家坐坐,我回家拿點東西。”


    “我跟你去。”宋鴿說道。


    薛家榮說:“黑燈瞎火的,踩一腳泥,讓他自己去吧。”


    宋鴿看著薛家良。


    薛家良本想不讓她去,但想了想忽然說道:“好吧。”


    宋鴿沒想到他同意了,高興地拿過傘,跟在薛家良的身後。


    等宋鴿來到薛家良的家後,她也驚呆了。


    看著眼前的家,宋鴿怎麽也不相信薛家良的竟然是這樣的一貧如洗。


    因為每天他媽媽住院,他都要求大夫,給媽媽用最好的藥,哪知,他的家竟是如此、如此的貧寒。這個大孝子,把錢都給媽媽看病了。


    薛家良觀察著她的吃驚表情,說:“怎麽樣?是不是很窮?我現在窮得都養不起自己了,哪有……”


    不等薛家良的話說完,宋鴿突然撲到薛家良懷裏,抱住了他,說道:“我不嫌棄,我養你。”


    薛家良被她的話逗笑了,說:“真是個不懂事的丫頭,你怎麽養我?我又怎麽讓你養?”


    宋鴿一時回答不上來。


    薛家良說:“唉,孩子就是孩子,竟說不成熟的話。”


    “我沒有……”


    薛家良打斷宋鴿的話,說道:“暫停,我說丫頭,你這是在逼愛,逼愛懂嗎?挺大個姑娘,怎麽不知羞?”


    宋鴿的臉騰地紅了。


    她尷尬地站在屋當中,不知說什麽好。


    薛家良也感覺自己這話有點過分,他走到她身邊,說道:“小丫頭,醒醒吧,你是被我迷住了雙眼,我薛家良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我渾身長滿了刺,你離我越近我就有可能紮到你。我再說一遍,真的不合適,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每天乖乖去相親吧。”


    聽薛家良再次拒絕自己,宋鴿的雙眼充滿了疑惑和迷茫,她說:“你不愛我嗎——”


    薛家良很想婉轉地回答,但想了想,狠狠心,說道:“不愛。”


    “那你在省城……幹嘛接受我的愛……”


    薛家良聽她這麽說,也有點尷尬,說道:“我說丫頭,你要是連愛和不愛都搞不明白,還談什麽對象?”


    宋鴿不死心,以為薛家良屢次拒絕她是另有隱情,她說道:“薛大哥,你拒絕我是不是你還在想著那個女高個?”


    薛家良一愣,不知她這話從何說起。


    宋鴿臉上一副嚴肅認真的表情,說道:“我跟你說實話吧,那個女高個有可能成為我嫂子。”


    “你嫂子?李克群?”


    薛家良反問道。


    宋鴿紅著臉,點點頭。


    “你怎麽知道?”


    “這個,我也說不好,反正我就是覺得。”


    宋鴿之所以這樣說,是她發現有一次哥哥單獨跟胡曉霞吃飯,另外,有一次哥哥回家看媽媽,媽媽催促他快點走出離婚陰影,早點再婚。


    哥哥當時高興而且很自豪地說道:“您就別操心了,反正這次我要找能提高下輩人高度的女人結婚。”


    因為哥哥個子不高,在男人中算矬人了,所以前嫂子也而不高,這次哥哥突然這樣說,讓宋鴿就想到了哥哥單獨跟胡曉霞約會吃飯的情景。


    宋鴿當時就插嘴道:“哥,你是不是看上薛大哥的女朋友胡曉霞了?”


    哪知,哥哥當時就瞪著眼看著她,說道:“什麽薛大哥,你隻要一個哥,那就是我。另外,你記住,胡曉霞已經不是薛家良的女朋友了,他們已經吹了。”


    媽媽也關切地問誰叫胡曉霞。哥哥就遮掩了過去,還再三囑咐她不許亂說。


    至此,宋鴿斷定胡曉霞跟薛家良吹了後,有可能跟哥哥好上了。她當時還為薛家良抱不平。


    隻是,薛家良聽了她這話後說道:“小姑娘,第一,她愛成為誰的嫂子就成為誰的嫂子,跟她沒有半點關係。第二,我不同意咱倆處朋友,跟她也沒有關係,是咱倆真的不合適,我希望這是我最後一次說這話。”


    就這樣,薛家良再次拒絕了宋鴿。


    雨下得很大,楓樹灣河的下遊各個險段都上了人,薛家良想請宋鴿吃飯,宋鴿搖搖頭,從薛家良手裏接過車鑰匙就回家了。


    那天,薛家良沒太在意宋鴿的神情。


    薛家良來到單位。


    防汛期間,縣委和縣政府的領導都是雙人雙崗,作為縣長助理的他,也是有一份責任的。


    果然,副縣長孫月恒和他的秘書、司機還有辦公室的人都在自己的值班崗位上。


    孫副縣長問了他一些工地上的情況,突然問薛家良會打牌嗎。


    薛家良說:“您還有這愛好?”


    孫月恒說:“我有個毛病,在機關睡不著,非得熬到後半夜才能睡著。”


    薛家良理解,不光他,好多領導夜間值班的時候都有這個毛病,就說:“我隻會跟電腦打,不大會跟人打。”


    孫副縣長說:“跟電腦打就會跟人腦打。”


    於是,孫月恒叫了司機和秘書,加上薛家良正好湊齊四人。他們躲進接待室,悄悄擺開了牌局。手機都放在手邊,以備隨時接打電話。


    薛家良的牌打得出神入化,跟孫月恒配合默契,隻把司機和秘書打得落花流水。


    孫月恒牌技還真不怎麽樣,如果不是薛家良撐著,恐怕隻能靠對手失誤得分了。


    一直打到了12點,孫月恒有了乏意,他伸著腰高興地說:“這是我有史以來玩牌玩得最心花怒放的一次,薛家良,明天不走的話夜裏接著玩。”


    第二天的雨依然下著,比夜裏小了好多,隻要不下暴雨或者是大暴雨,防汛的壓力就沒那麽大。


    薛家良鬆了一口氣,如果白天雨還繼續的下的話,估計水庫就要開閘泄洪了。


    上午,薛家良參加了縣長辦公會,在會上匯報了工地情況,下午,侯明讓他跟著去高新區搞調研。


    在縣裏又滯留了一天,哪知,到了晚上又下起了大雨。


    陡然,就增加了人們防汛的思想壓力。


    這天晚上是侯明值班,侯明似乎是天生為夜裏生的,他精力充沛,薛家良跟著他轉了城區幾個易澇點,又慰問了堅守防汛第一線的人員後,過了半夜,才回到單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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