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袁珊珊當真沒管他們三人的拚酒,和嫂子以及她爸占據飯桌的一角,顧著自己吃飯吃菜。


    袁衛彬跟人來瘋一樣,好似逮到了機會報仇,而且極有自信能把許言森灌醉,袁父和袁珊珊都不知道他哪來的這麽大的信心,明顯一看就是不可能的事吧,袁大哥就講策略多了,就算拚著大醉的準備,也不能讓自己先在許言森前麵倒下了。


    鄭學軍和陸睿明則在後麵湊熱鬧起哄,心裏想著要是袁衛彬和袁大哥都撐不住了,他們得接場子,今天他們還是很有團結精神地一致對付許言森的,不能自己先亂起來。


    於是在這樣的狀態下,很顯而易見的,第一個先倒下的就是袁衛彬,撲嗵一聲鑽桌肚子下了,袁父今日是淺酌,聽到這聲音當場就把嘴裏的酒噴了出來,然後發現自己動不了了,低頭一看自家小兒子坐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腿,他扯也扯不出來。


    袁父指著小兒子這副熊樣笑道:“珊珊你看看這小子,光知道逞能,也不看看自己酒量,看吧,第一個醉的就是他,還想把他姐夫灌倒?估計再練個十年也不知道行不行。”


    他這小兒子就沒太大心眼的,老大還知道輪流灌言森,這小子卻見著機會就上。


    袁珊珊看得無語之極。


    許言森哈哈笑,不過他也有些喝多了,他幾乎等於一人喝倆,這邊剛跟袁衛彬喝過,那邊袁衛國又使壞了端酒杯過來了,他能怎辦?現在總算先喝倒了一個,他也鬆了一大口氣,有點大著舌頭說:“彬彬,起來,咱接著喝啊。”


    “嗚嗚……許大哥欺負人,姐,許大哥他欺負我,嗚嗚……”袁衛彬抱著他爸的腿嗚哇哇嚎上了,袁父趕緊把酒杯挪開,不能再喝了,否則非得嗆著了不可。


    鄭學軍和陸睿明也笑得揉肚子,兩人很想拿相機把袁衛彬這副樣子拍下來,不過想到他酒醒後找他們算賬的可能,想想還是算了,心裏未免覺得可惜。


    袁珊珊和姚蓉都已經吃飽喝足了,她讓嫂子坐著,自己起身說:“爸,我來把他弄床上去,這家夥,被欺負了不知道自己找回去?還叫姐。”


    喝醉了的人可是特別沉,但對袁珊珊來說沒任何問題,又因為這弟弟到底是男人,早躥得比她高了,拎著挾著都不會舒服,因而袁珊珊手伸到腋下將他一托,整個人就打橫抱起來,徑自往袁衛彬的房間而去,看傻了姚蓉。


    其他人都見怪不怪,就是許言森心說這是自己媳婦,怎能抱別的男人,就是弟弟也不行,這回便宜袁衛彬這臭小子了。


    將人送到床上,用濕毛巾給他擦了把臉,又端來準備好的醒酒湯,給床上還在咕噥著許大哥欺負他的醉鬼灌了下去,回來的時候正聽其他人給姚蓉普及袁珊珊早年的英雄壯舉呢,現在隻是抱一個一兩百斤重的男人,小菜一碟,聽得姚蓉佩服不已,以前聽袁衛國提過一些,不過遠沒有眼見來得震撼,要知道當初袁衛國被她哥以及那些戰友輪翻灌醉後,還是費了番功夫才把人弄到床上去的,哪有袁珊珊這般輕鬆。


    姚蓉樂道:“難怪衛國這麽放心,說醉鬼到時候都交給珊珊你處理。”


    接下來袁衛國就沒辦法跟許言森耍心眼了,而是一杯一杯地拚,等許言森倒下後,袁衛國也光坐在那裏傻笑個不停了,這也是醉了。


    袁珊珊如法炮製,將三個醉鬼統統弄到一個房間裏,並且在一張床上並排放,這樣酒氣就熏不到其他人了,姚蓉看袁珊珊這促狹的做法也是樂個不停,最受苦的就是袁衛彬了,等醒來後看自己房間裏酒氣衝天,不知會不會說他姐欺負他了。


    “他們三個不會有事吧?”姚蓉比較擔心,要是吐了怎辦?


    袁珊珊笑道:“嫂子放心吧,要是誰想吐了,我把人送進衛生間去,吐不到房間裏。”


    她精神力一直留意著三人的動靜,勸嫂子去休息會兒,不過姚蓉堅持和她一起收拾了碗筷和廚房,袁父今天高興也喝得有點多,自己主動喝了碗醒酒湯,然後午休去了,很放心將家交給閨女,兩個兒子加起來也頂不過一個閨女。


    午休後,袁父跟鄭學軍以及陸睿明說話,鄭學軍不能多待,明天也得回家了,家裏奶奶等著他呢,袁珊珊和姚蓉就在一邊整理喜糖,分門別類地包裝好,貼上標簽,等鄭學軍回去後直接按上麵的名字送到對應的地方去,不會弄混了。她沒忘記給孟佳華和龐建軍這些人也郵寄一份過去,至於她和言森單位裏,等到上班的時候帶去一大包,大家分分就可以了,現在沒以後那麽多講究。


    三個醉鬼一覺睡到太陽落山才醒過來,袁衛國和許言森搓了把臉清醒了些,發現待的房間是袁衛彬的,兩人互瞧了一眼,嘿嘿笑了起來,袁衛彬意識到後,整張臉都黑了,不過許言森馬上說:“等我洗把臉清醒一下,就過來幫你收拾房間,馬上!”然後立馬地去洗臉刷牙去了,這酒氣不用說也知道夠臭的了。


    開窗通風,又把床單床罩都換了,袁衛彬的臉色才好看一些,結果又被鄭學軍和陸睿明笑話了一通,袁衛彬咬牙,一定要把酒量練起來,以後別人能趴,他一定不能趴!


    袁珊珊又燒了不少熱水,讓三人輪流洗刷一下,徹底清除酒氣。許言森很老實地去洗刷,否則他懷疑媳婦晚上會不讓他上床。


    這個假期袁珊珊和許言森就在省城和豐城間兩回跑,許母也沒話說,因為隻要袁珊珊在家,家裏的活基本就小兩口接了過去,讓她清閑不少,以前搬米搬煤球這種重活,她要不請人幫忙要不就等到許父回來,可現在兒子與珊珊走一趟就輕鬆完成了,看珊珊比她兒子還做得輕鬆,不知為何,許母有種自家是姑娘珊珊是上門女婿的詭異感覺,不過考慮到兒子的自尊心,她很厚道地沒說出來,而且兒子好像還挺樂在其中。


    就這樣,等小兩口回京城的時候許母心裏很不舍,有珊珊在,家裏熱鬧了許多。


    回京城的時候,兩人的行李何止多了一倍,就這樣,袁父和許母還恨不得讓他們再多帶一點,要不郵寄過去也行,最後在兩人勸說下才罷休,原本四合院裏東西就不缺,再加上這些更充實了,就算缺什麽也可以慢慢添補。


    原本許父要請假和小兩口一起回京一趟的,因為老爺子特地過來參加婚禮,所以這行程就取消掉了,等以後再聚不遲。就這樣,袁珊珊和許言森回京把行李放回四合院,稍作休整一下就跑了好幾處地方,老爺子的療養院,大伯家,以及常老向醫生那裏,等終於空下來的時候,也隻能休息兩三天就要去單位報道了。


    這時候四合院裏就隻有小夫妻兩人,他們走的時候四合院大門上貼上了喜字,鄰裏都知道這對小青年結婚了,新年過後碰麵了都道聲恭喜,兩人也送了喜糖,居委會裏特地多送了一些,感謝他們這段時間對四合院的關照。


    一早上,袁珊珊伸手抓過床頭的手表看時間,推推身邊的人:“得起床了,沒忘記今天請客吃飯吧。”


    許言森翻了個身把人往被窩裏拉,聲音嗡嗡地:“還早呢,昨天不是準備得差不多了,再睡會兒吧。”聲音沒清醒,可這手卻在被窩裏麵不規矩起來。


    離了長輩的眼,在這隻有兩人的四合院裏,關起門來怎麽鬧都沒關係了,因而兩人這兩天便有些沒羞沒臊地胡鬧起來,特別是昨天晚上,袁珊珊洗好澡後便真空穿上了真絲吊帶睡衣,這塊料子還是大師嫂送兩人的新婚禮物,可把許言森刺激得狠了,兩人鬧了大半宿才摟一塊兒睡著了。


    被窩裏兩人都光溜溜的,這一摸很難不起反應,袁珊珊深吸了口氣,將自己從某人懷裏拔、出來,拍了他一記說:“別裝了,醒了就起來了,要不你就繼續留炕上,等苗苗過來的時候參觀?”


    許言森嘿嘿一樂,眼睛睜開來,視線隨著自家媳婦移動,如果不是考慮到要招待客人,真想把媳婦拖上炕。袁珊珊也就大大方方地讓他看,反正先受不了了的肯定不是她,下來的時候就隨便扯了件不知誰的衣服罩身上,能遮住多少部位?這還不如不遮掩的好。


    然後翻出自己的衣服,開始一件件地往自己身上套,聽到身後的呼吸越來越重,袁珊珊還特地回頭衝某人拋了個媚眼。


    許言森恨恨地捶了記炕,咬牙切齒道:“珊珊,你故意的!”他媳婦身上真是沒一處不完美的,叫他完全沉迷其中,他自以為的自製力,在媳婦麵前是潰不成軍。


    衣服都套了起來,袁珊珊甩甩頭發,隨手紮了一把:“就是故意的,你來咬我啊。”然後不等許言森爬起來逮她,就哈哈笑著跑了出去。


    房裏,許言森臉上隻剩下溫柔的笑意了,一人躺著就沒意思了,還是起來陪媳婦要緊。


    今天不止袁珊珊的同學要來,還有他那邊的同學朋友,兩邊幹脆湊一塊兒請了,許言州那家夥肯定也會來湊熱鬧,所以兩人才會昨天就把食材基本準備出來,不會等到今天弄得手忙腳亂。


    雖然用上了煤氣,可今天人多,燒菜燒水煤氣灶也不夠用,許言森起床洗漱後,很自覺地去升煤爐了,等煤爐升起來,許言州竟然趕在第一個到了,許言森十分懷疑,以這人愛睡懶覺的性子,這一早竟能爬得起來,這是故意的吧。


    “弟啊,我媽讓我下午相親去。”許言州過來了就唉聲歎氣道。


    原來是這個原因,許言森心裏悄悄把算賬的想法抹去,幸災樂禍道:“不是你自己答應的,再說你多大年紀了?現在不找對象要等到老得走不動了再找?”


    “我現在正當年!”許言州強調道,絕不服老。


    不過許言森也看出來了,這一次堂哥臉上至少少了些不情願之色,這是好現象。


    袁珊珊也說:“既然想要成家生孩子的,那還是準備起來吧,否則等你精力不濟的時候,你孩子才多大?”如果一直是單身主義,那又是另一種說法了。


    許言州一想也有點緊迫感了,對待下午相親的態度又認真了些。


    十點左右的時候人便來齊了,四合院裏又熱鬧起來,石詩慧早和許言森那邊的舍友同學認識了,俞紅雖和他們不太熟悉,可年輕人最不缺乏共同的話題,再弄幾副撲克牌甩起來,那就跟認識了幾年似的。生活有奔頭了,俞紅也比剛入學那兩年要開朗樂觀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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