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遲安寧、秦朵兒、江若冰,以及所有升級當母親的女人,她們都經曆過或者將要經曆剖腹的疼痛和順生分娩的劇烈陣痛!


    連葉玫這樣的特種退伍女兵,分娩尚且如此痛苦,厲戰飛無法想像,秦朵兒、江若冰那樣嬌滴滴的弱女子,將來怎麽挺過這一關?


    每一個嬌氣的女人,在生孩子的時候,都是最偉大的英雄!


    女人們忍受著劇烈的疼痛,忍受著九死一生的風險和恐懼,為男人、為國家和民族傳宗接代,如果男人們還不善待他們,良心不會痛嗎?


    厲戰飛越想越難受,脫口而出:“早知道生孩子這麽痛苦,那時候我就不應該……”


    “先生可別亂說話!”於嫂急忙打斷他,說:“孩子這麽大了,他感應得到父母喜不喜歡他。”


    南宮葉玫笑道:“就是,你如果亂說話,女兒以為你不喜歡她,以後她就不愛你了。”


    厲戰飛哭笑不得,隻好改口說:“那這一個生了就再也不生了!”


    葉玫說:“我也不想生了,怕養不起。”


    厲戰飛大笑:“那也不至於,我會努力掙奶粉錢。”


    於嫂提著葉玫的包,這時聽見葉玫的手機響了,她拿出來看了看,遞給厲戰飛說:“你媽媽打的。”


    厲戰飛接過去,一邊解鎖一邊說:“我讓媽來醫院。”


    南宮葉玫忙阻止:“別這麽早讓她來,不然她著急。”


    厲戰飛想想母親著急的樣子,說:“行,那就不告訴她了。”


    他接了電話,還沒開口,那邊就傳來江千禾著急的聲音:“葉玫,你今天怎麽樣?晚上有沒有什麽想吃的,我給你送過來。”


    “媽,”厲戰飛說:“不用送了,她要吃什麽,我給她做。”


    “戰飛回來了?你休探親假?”


    “是的。”


    江千禾說:“那你們今天晚上都過來吃飯。”


    “今天晚上就算了,我想跟她過二人世界。”


    “我又沒有不讓你們過二人世界!”江千禾不滿地說:“你們過來吃了晚飯,再回去過你們的二人世界。”


    南宮葉玫在旁邊想笑,肚子又疼,隻能皺著眉頭笑,那表情跟哭似的。


    厲戰飛好不容易把他媽媽打發了,扶著南宮葉玫繼續走。


    葉玫問:“你真的休探親假嗎?”


    “當然。”


    “你之前在家裏呆了那麽久,我還以為你今年不會回來。”


    厲戰飛解釋:“之前呆在家裏是執行任務,這一次才是真正的休假,順便侍候媳婦兒坐月子。”


    他的身體已經完全康複了,出院後回來休春節探親假,順便照顧南宮葉玫生產。


    葉玫說:“你真是算著日子回來的,這麽及時。”


    “我算著你還有幾天才生,哪知道今天她就迫不及待要出來了。”


    “可能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她聽見了,所以急著要出來見你。”


    厲戰飛哈哈大笑,說:“她出來不要緊,卻讓你這麽受累,等她出來了,我得好好教訓教訓她。”


    南宮葉玫好笑地說:“到時候,隻怕你比誰都護著她。”


    “反正我不能讓她欺負你,不然我打她的小屁股。”


    葉玫笑起來,問:“表哥他們回來了嗎?”


    “久兒回來了,表哥沒有。”


    久兒也回來休探親假,鄒靖羽因為前不久剛休過假,沒有回來。


    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說說笑笑,轉移了南宮葉玫的注意力,雖然疼痛在不斷加劇,她還堅持不停地走。


    她終於疼得走不動了,說:“我肚子好脹,想上洗手間。”


    於嫂擔心地說:“可能要生了。”


    厲戰飛忙扶著她說:“那我們去找醫生。”


    “我想上了洗手間再去。”


    於嫂說:“你這時候上洗手間,萬一把孩子生在馬桶裏怎麽辦?”


    “不會吧……”


    “那不好說,有的年輕姑娘懷著孩子的時候,不知道要生了,以為隻是要上廁所,結果把孩子生在馬桶裏了。”


    厲戰飛說:“我們先去檢查一下,看醫生怎麽說。”


    還沒走進檢查室,南宮葉玫就不行了:“我覺得……孩子好象出來了……”


    這一下厲戰飛才真正慌了神,大喊:“醫生!我媳婦兒生了……”


    醫生趕過來,把葉玫推進產房。


    這個孩子下地很快,剛進產房不到三分鍾,厲戰飛就聽見響亮的哭聲傳了出來。


    聽見那清亮高亢的哭聲,他喜不自禁地說:“是女兒!真的是女兒!”


    他馬上打電話報喜,第一個當然是打給他母親。


    江千禾還以為他改變主意了,要帶葉玫回家吃飯,接了就說:“要回來就趕緊,我把你們的飯計劃上。”


    “媽!”厲戰飛大喘氣地說:“生了!葉玫生了!是個丫頭!”


    江千禾正在洗菜,手裏拿了一個裝菜的不鏽鋼盆子,聽見這話,手一滑,盆子當地掉在地上。


    她不敢相信地問:“葉玫生了?是女孩?”


    “是!剛剛生下來!”


    “哎呀!哎呀哎呀!”江千禾一疊連聲地說:“好,好,好,我馬上來!”


    厲戰飛打了一圈電話,報完喜,護士把包好的孩子抱了出來,說:“恭喜先生喜得千金,孩子七斤二兩重,下地的時間是十六點四十八分。”


    他接過來問:“她媽媽呢?”


    “產婦還在縫合傷口,她沒事,很清醒。”


    “縫合傷口?她有傷嗎?”


    “孩子出來的時候,對產婦有一點輕微的拉傷,需要縫幾針,不嚴重。”


    “哦,謝謝!謝謝!”厲戰飛低頭看著那小小的一團,想起南宮葉玫懷著她的時候經曆過的種種危險:飆車救傳傳,又在胎教中心執行任務,還在胎教中心的洗手間裏餓著肚子躲了一天一夜


    ……


    他覺得這個孩子曆盡艱辛才來到人世,稍不小心,可能他們父女就沒有機會見麵,不由淚流滿麵,哽咽著叫:“女兒!我的乖女兒!你終於來了!”


    孩子不哭不鬧,閉著眼睛像在睡覺,但似乎又沒有睡著,小嘴巴不時噘一噘,厲戰飛低頭在孩子皺巴巴的額頭上深深地親吻了一下。護士把孩子送進保溫箱去了,厲戰飛才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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