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戰飛說:“我有事,今天晚上不回來。”


    “什麽事?”江千禾問:“又和你那幾個兄弟喝通宵?”


    厲戰飛順水推舟地說:“嗯,我們這麽久沒見麵了,今天晚上好好聊聊。”


    “那輕羽和冰冰呢?也還沒回去?”


    他聽出鄒輕羽沒有跟母親聯係過,自然也沒有說他來找南宮葉玫的事,回答:“我讓人把她們送回去了。”


    江千禾想著厲戰飛這次回來一直沉默寡言,跟幾個戰友都沒有聯係,今天他肯和他們聊聊,也許對他有好處,於是也不責備他,隻叮囑他別喝得太多,早點回來睡覺。


    厲戰飛答應了,江千禾就掛斷了。


    放下手機,厲戰飛說:“我們接著來。”


    南宮葉玫又有點緊張了,為了轉移注意力,她尋找話題問:“輕羽是不是在跟蘇大哥交往?”


    “算不上交往,”厲戰飛回答:“是輕羽單方麵喜歡他。”


    “那蘇大哥為什麽不喜歡輕羽?她那麽漂亮。”


    “辰寒有心病,他這輩子未必會結婚。”


    南宮葉玫好奇地問:“什麽心病?”


    “我以後告訴你,”厲戰飛吻吻她,柔聲說:“我答應過他,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


    南宮葉玫不同別的小女人,她是軍人,明白一諾千金的道理,所以也不跟他胡攪蠻纏,懂事地說:“既然是他的心病,那就不要說出去,不然他心裏的壓力會更大。”


    “是的,”厲戰飛俯視著她說:“如果你的朋友要你為她保守一個秘密,你是不是也不會告訴我?”


    “當然,”南宮葉玫說:“我也會一諾千金的。”


    兩個人都笑起來。


    一邊閑聊,厲戰飛一邊溫柔地愛撫她,時機成熟,他將身一挺……


    “噔——”一隻小腳出其不意踢過來,正中某處。


    他忙不迭退開,幸好孩子小,不至於踢傷他。


    “這兒子幹嗎?不喜歡我們親熱?”厲戰飛不解地看著南宮葉玫肚子上的那隻小腳。


    “他可能要尿尿。”南宮葉玫話音未落,就見小寶手腳一齊揮動,嘴裏哼哼唧唧,似乎極不舒服。


    “快!他真的要尿了!”南宮葉玫急忙坐起來。


    厲戰飛看向孩子光光的小屁股,問:“沒有用一次性尿布?”


    “沒有,聽說孩子用一次性尿布用多了,腿會變形,我怕他們以後參軍麵試不過關。”


    厲戰飛明白了,他們兩個都是軍人,知道部隊挑選新兵的時候,對整體素質要求很嚴,雖然並沒有科學證據證明孩子尿不濕用多了會成八字腿,但防著總沒有壞處。


    他趕緊起身說:“我抱他去!”


    屋裏這麽冷,他心疼南宮葉玫。


    怕穿褲子來不及,他順手把南宮葉玫的睡衣穿在身上,小心地抱起孩子往洗手間走。


    南宮葉玫看見他穿著自己的女式睡衣,又小又短就像外套一樣,非常滑稽,忍不住笑起來,但想著他們的親熱一再被打斷,又心疼地歎了口氣。


    厲戰飛把孩子抱進洗手間蹲下,孩子又不哼哼了,歪著頭香香地睡起來。


    “兒子,快尿尿。”他的雙手抖了抖。


    那孩子一動不動,就像沒這回事一般。


    南宮葉玫披著外套,把一床毛毯折疊後拿進洗手間,披在厲戰飛身上說:“屁股上打一巴掌就尿了。”


    “那不是打醒了?”


    “醒了他才會尿,”南宮葉玫解釋:“他每晚都是這樣,抱出來提的時候不肯尿,抱回床上就尿了,所以總要把他拍醒才肯尿。”


    “你每晚都要打他?”


    “沒有,我一般會等,如果等十多分鍾他都不尿,才拍醒他。”


    “大寶也是這樣?”


    “大寶不是,這兩個孩子雖然是雙胞胎,但很多方麵都不同,大寶晚上幾乎不夜尿,小寶一晚上至少兩次,尿特別多。”


    厲戰飛看孩子睡得香,舍不得拍醒,說:“你回床上躺著,我慢慢提。”


    “那要等很久。”


    “沒事,”厲戰飛催她:“你快回去把床上暖著,不然一會兒我和兒子上床就冰了。”


    南宮葉玫知道他是怕她冷著,又倔不過他,隻好說:“那等幾分鍾他不尿,就拍醒他吧。”


    “好。”


    南宮葉玫便回床上等去了。


    厲戰飛讓孩子在睡夢中自然排尿,但好一會兒都沒有尿出來,他耐心地摟著孩子的小腿等著。


    一邊等孩子尿尿,他一邊低頭看著孩子嬌小的臉,隻覺得這張臉和南宮葉玫很像,和他小時候的照片也像,但他回來那天在機場看到孩子的時候,為什麽沒有發現呢?現在想來,那時候因為母親說南宮葉玫和歐陽鴻飛結婚了,孩子都生了,他震驚得腦袋裏亂成了一鍋粥,滿心裏都是南宮葉玫的身影,以至於抱著孩子都沒有發現孩子和


    他長得像。


    如果那時候他就看出孩子像自己,如果那時候他就說明他是厲戰飛,沒有犧牲,活著回來了,那他們一家早就團聚了,他也不至於白白傷心了那麽多個晚上。


    不過好在現在終於弄清楚了,明天他就要帶南宮葉玫和兩個孩子回家,和家人一起吃團年飯、過除夕,也要向江若冰說一聲對不起。


    他想像爺爺奶奶和父母看到兩個孩子的高興,情不自禁笑了。


    這個春節,應該是他們家這麽多年最熱鬧的春節了。


    孩子終於尿了出來,他把孩子抱回床上。


    南宮葉玫接過去抱進懷裏,說:“小腿冰涼了,我捂暖和再放過去。”


    厲戰飛上了床,他的腿也冰冷,捂了一會兒才敢靠近南宮葉玫,連孩子一起摟著她說:“你每天晚上給孩子提尿都要等這麽久,還不是一次,真讓我心疼。”


    南宮葉玫說:“沒有,青荷照顧孩子的時間更多,也比我細心。”


    厲戰飛想著有陸青荷幫她,心裏好受了一點,說:“多虧有陸青荷幫你,等她來了,我得好好謝謝她和鴻飛。”


    “嗯,我們一起謝他們。”


    孩子暖和了,南宮葉玫輕輕放在半邊,主動摟著厲戰飛的脖子說:“我們又來吧,現在應該不會有人打擾了。”


    “好。”厲戰飛抱住她,出其不意陷進去!“啊!”南宮葉玫的身體一僵,情不自禁叫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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