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同學騙來的,”南宮葉玫說:“她們說這河裏有娃娃魚,長得像小孩,有人從河邊經過,娃娃魚還會哇哇地跟人打招呼。


    “我那時候小,又笨,一聽就來了興趣,跟著她們來到這裏,結果娃娃魚沒看著,被她們把我的書包扔進了河裏。


    “我去撿書包,她們就攔在河邊不讓我上來,然後我就昏倒在水裏了,如果不是處長從這裏經過把我救起來,我那時候就死了。”


    陸青荷聽得心痛極了:“可憐的葉玫,我如果早點認識你就好了。”


    南宮葉玫撲地一笑:“你早點認識我也白搭,你後來還需要我保護呢。”


    歐陽鴻飛好奇地問:“你保護她什麽?”


    “她……”


    南宮葉玫剛要說,陸青荷急忙喊她:“葉玫!”


    看見陸青荷的臉都脹紅了,南宮葉玫笑起來:“她不讓我說,那我不說了。處長,你戰友就埋在這座山上?”


    “對,就在半山上。”


    幾個人爬上去,南宮葉玫一邊走一邊摘了一些野菊花,紮成兩束。


    來到半山坡上,歐陽鴻飛指著兩處挨在一起的墳塚說:“這就是我戰友,這邊是他母親。”


    南宮葉玫見那兩座墳和周圍別人的墳沒有兩樣,誰也看不出來這埋的是一個犧牲的英雄,和英雄的母親,心裏不由一陣戚然。但隨即她又釋然了,當兵這麽久,她已經明白,再多的光環,也隻有生前才需要,死後一切都歸於塵土,他們也隻想平靜地躺在這裏,不讓人打擾,所以他們對這個環境


    應該是滿意的。


    把兩束野菊花放在墓前,她對歐陽鴻飛說:“以後我隻要回來,都來看看他們。”


    “謝謝,”歐陽鴻飛說:“我太遠,這一次來了,下一次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來,你能常常來看他們,讓他們知道沒有被我們遺忘,我想他們會很高興。”


    “嗯,”南宮葉玫看向兩個孩子,說:“以後,我也會讓孩子來。”


    歐陽鴻飛也看向孩子,兩個小家夥站在地上,十一個月了,他們能站穩,也可以牽著大人的手走路,就是不敢放開手獨立行走,陸青荷小心地護著他們。


    他點頭說:“應該讓孩子們知道,他們的幸福來之不易,有人犧牲了生命,才換來他們今天的幸福生活,要珍惜。”


    “是。”


    小寶拉著陸青荷的手,指著山上嘰裏哇啦。


    南宮葉玫說:“他們想上山。”


    歐陽鴻飛說:“帶他們上去看看吧,這裏空氣不錯,索性在這裏玩半天。”


    於是三個人帶孩子爬到山頂上,玩到下午冷起來了才回來。


    次日,南宮葉玫對陸青荷說:“我這沒什麽事了,你回家看看你爸爸媽媽,春節後我們一起回部隊。”


    陸青荷也的確想回家,於是答應了。


    南宮葉玫又對歐陽鴻飛說:“處長,能不能麻煩你送送青荷?”


    陸青荷忙說:“不用,不用,我回去就行了。”“我不放心,”南宮葉玫說:“你們那裏那些小青年沒事就在路上圍攻欺負單身女人,你又長這麽漂亮,萬一出了什麽事,不光我要急死,你爸爸媽媽都著急,處長也會難過


    。”


    陸青荷說:“那是以前,現在不會了。”


    “你幾年都沒有回來了,怎麽知道現在不一樣?”


    “現在我變強了啊,”陸青荷說:“以前讀書的時候,我放假要靠你送才敢回去,現在我不相信他們還敢欺負我。”


    歐陽鴻飛現在算是知道這兩個姑娘為什麽會成為好閨蜜了。


    他問:“雲歌市還有那麽亂的地方?”南宮葉玫解釋:“也說不上亂,就是他們那裏的人特別重男輕女,對男孩子嬌慣得不像話,所以男孩子整天拉幫結派,打架、調戲女孩,大法不犯,小犯不斷,夠不上坐牢


    ,報警也隻夠得上罰款或者口頭教育,女孩子的身體雖然不至於受到大的傷害,但精神傷害是避免不了的,以前青荷住校的時候,晚上老做噩夢。”


    歐陽鴻飛不由看向陸青荷:“你以前經常被騷擾?”


    陸青荷紅了臉:“也不是,葉玫誇張了。”


    “我哪有誇張,不是還有個人想娶你麽?就是你們那個鎮長的兒子,你這次回去,他一定會來纏你……”


    陸青荷急忙拉她:“姑奶奶,你別說了行不行?”


    南宮葉玫看見她一張俏麗的臉蛋上布滿紅暈,詫異地說:“我的天,青荷,你的臉怎麽紅成這樣了?”


    “還不是你!”陸青荷嬌嗔地瞪她。


    “好,好,我不說了,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你氣成這樣。”


    陸青荷的臉更紅:“我哪有生氣?”


    “那就是羞的了?”


    “你還說!”陸青荷在她胳膊上擰了一把。


    “好好好,不說了,”南宮葉玫轉向歐陽鴻飛說:“處長,麻煩你送青荷回去,行不行?”


    歐陽鴻飛說:“我們都走了,孩子怎麽辦?”


    “我能帶啊,”南宮葉玫笑著說:“反正有電梯,我把他們放在推車裏,一樣上下樓玩耍。”


    歐陽鴻飛想了想,說:“那行,我把陸青荷送到家後,盡快回來。”


    “不用著急,”南宮葉玫刻意想為他們製造機會:“你在青荷家玩兩天再回來吧,讓她們那的人知道是軍官親自送她回來的,看誰還敢欺負她父母。”


    陸青荷拚命給她使眼色,示意她別說了。


    南宮葉玫笑笑,說:“好,我不說了,你們早點走吧。”


    陸青荷又說:“不急,我把衣服洗了再走,不然你又要帶孩子又要洗東西,忙不過來。”


    “我能洗啊,他們自己玩就可以了。”


    “那可不行,孩子麵前一會兒都不能離人,必須時時刻刻盯著。”


    陸青荷不顧南宮葉玫阻攔,趕著收拾衣服洗去了。


    南宮葉玫隻好讓歐陽鴻飛把孩子看著,她幫忙一起洗。


    洗完衣服,已經十一點過了,陸青荷說:“我們幹脆吃了午飯走。”


    於是又煮午飯,吃了午飯後,陸青荷見沒什麽事了,這才說:“葉玫,我走了哦。”


    “走吧,”南宮葉玫又對歐陽鴻飛說:“處長,請你送送青荷。”


    “好。”歐陽鴻飛於是送陸青荷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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